44 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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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這就是你說的最近天氣最好的兩天?

魔鬼魚:-垃圾天氣預報誆我!不能怪我!

賀俞狂戳屏幕打字, 盤著腿怒發沖冠。

帳篷外的雨越下越大,稠密的水幕大有水淹金山寺的架勢。

不僅如此,隨著雲層堆厚, 天際隱現撲朔的電光,轟隆的雷聲由遠及近。

好在他們的帳篷選址離樹有一定距離,地勢也算高,篷布質量過硬, 暫時沒有雷擊和漏水的危險。

因為鋪了防潮墊, 坐在帳篷裡也沒有半點不適感。

甚至容易讓人在這種天氣、這種環境裡, 自然而然地升起一些窩在暖馨的被褥裡休憩入睡的想法。

但賀俞沒有這種想法。

他對雷雨抱有某種說不上來的不安感,眼下根本坐不住, 更何況不遠處的帳篷還很「熱鬧」。

那對冤家似的小情侶在接連不斷的雨聲裡越吵越大聲。

受雜音影響, 賀俞隻聽清一些字眼,似乎是他們的帳篷漏水了。

賀俞透過透明塑料小窗看過去,瞧見男生全身濕透地頂著件外套護著女生跑出來, 慌裡慌張地收拾東西鑽進了車裡,似乎是打算下山。

賀俞看著他們忙碌, 自覺也幫不上忙,隻能托著下巴乾看著,嘴裡嘖嘖出聲。

「好慘……」

「要喝水嗎?」

身邊有沉厚的聲音挨近,賀俞下意識點點頭,視線都沒偏移半點。

楊睦看他井沒有伸手接,隻得擰了瓶蓋送到他唇邊。

賀俞配合地對著遞過來的礦泉水瓶仰起脖頸灌了一口。

剛將水含進嘴裡的一剎那, 賀俞突然反應過來,繼而轉頭睜圓了眼睛看向給他餵水的楊睦,猛吸了一口氣。

他這一口水本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因為冷不丁地吸氣, 陡然嗆咳起來。

含著的水不受控地噴出來大半,賀俞咳得山崩地裂,紅著眼慌亂地找紙巾。

離他隻有幾厘遠的楊睦身上的黑色t被濺濕了,洇出一片深色,緊貼著月匈腹。

「你是不是故意的?」

賀俞還在掩著唇咳嗽,聽見楊睦這句話,氣不打一處來,再倒吸一口氣,咳得更厲害了。

「明明是你突然莫名其妙給我餵水……咳!」他是嚇的。

他再怎麼使喚楊睦,也沒想讓他服務到這種程度。

賀俞抓著紙巾使勁在楊睦身上亂擦一氣,因為咳嗽身體抖動劇烈,又在不經意間撞到楊睦的胳膊。

「餵!」

「草——」

賀俞從那塊地猛地躥起來退到角落後僵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淋下去的水,不咳了。

現場已然混亂成一團。

他剛剛把楊睦手裡的水撞歪了,偏巧不巧潑了自己一身。

但他有理由懷疑是楊睦故意的,怎麼著也不至於拿不穩一瓶水。

布料黏在身上滴水的感覺很不好受,賀俞眼底通紅地看向同樣震驚的楊睦,剛咳過的嗓子啞得厲害,但不妨礙他扣鍋,「我看你也是故意的!」

楊睦放下水瓶,伸手扯了紙巾挪過來給他擦。

他眉眼壓得很緊,眸底深暗,「別賊喊抓賊,我沒那麼小心眼。」

「……那你說你沒事乾餵什麼水啊……」賀俞皺著臉哼唧一聲,又因為楊睦的動作不大自在地往後縮了縮。

片刻後,潮濕的衣料不斷從皮膚汲取暖意,一陣寒涼不經意間朝上侵襲。

楊睦看他打了個寒顫,幫他擰衣角的手頓了頓,鬆開,「你換件衣服吧,別感冒了。」

賀俞抹了抹鼻子,低頭看看自己的處境,再朝窗外看向已經躲進車裡的小情侶,突然覺得自己也挺慘的。

因為他裝衣服的包不在這個帳篷裡。

楊睦似乎看出他的煩躁和難過,轉身從自己包裡翻出一件棉t丟過去,「湊合穿吧。」

衣服極準地落在手裡,賀俞舔了舔牙尖,蹙著眉朝他瞟了兩眼,聲音軟和下來,「你不用?」

「就這一件。」楊睦扯了扯身上的短袖,「我的一會兒就乾了。」

沒幾秒,他見賀俞利索地開始換衣服,才挪開視線。

雨斷斷續續地落了一整個下午。

好在雷電交加大雨如注隻集中在午後那一時半刻,之後就隻是淅淅瀝瀝地斜飄著,如煙似霧。

剛入夜時,這點水汽也停了,霧氣包攏了整座城。

幾陣山風吹過,烏雲散的很快,坦露出皎潔的月光。

遼闊無垠的夜幕裡,銀河傾瀉而下,直連著天際,灼亮又熱烈。

傅容介鑽出帳篷,在一旁的空地調整三腳架和攝像機的角度,俯身觀察。

賀堇端了個小馬紮坐在不遠處,拿出小爐子丟了幾塊乾燥的木炭烤火,眼見著火星劈啪閃亮,充當氣氛組。

下午時間漫漫,他如願以償地從傅容介嘴裡套出新項目的具體情況,相互探討了好一陣。

這其實是他比較向往的狀態。

他希望能和戀人有更多相近的可談的話題,不關於繁雜瑣事,隻關乎共同感興趣的領域,以及未來。

盡管封閉的環境裡,一個不慎就容易啃在一起。

明明他覺得他們倆還沒到熱戀期。

隔壁帳篷傳來些動靜,賀俞兩人好像鬧了什麼別扭,隔開老遠一前一後走出來。

「賀堇。」

賀堇轉回了視線,托腮看向將攝像機拿在手裡的傅容介,「嗯?」

或許是山裡雨後的晚風清爽舒適,又因為有防蚊燈的存在,導致他們井沒有被蚊群侵襲。

而四野裡,蟲鳴不斷,草木逸散清香。

被這些愜意的事物包圍,兩人的語調都柔軟的不像話。

意識到傅容介在拍他的一瞬間,賀堇下意識垂眸躲避,在暖色的火光映照裡,忍不住彎起唇角輕淺地笑。

不遠處,一陣咚的踩水聲突然打破了這靜謐,好像是楊睦不小心踩進了水坑。

賀俞急吼吼地跑過去嘲笑他,卻又在下一秒驚叫出聲,「靠靠靠!有螞蟥啊啊!!」

楊睦連忙將人拉遠了,嘴裡還淡淡安慰,「沒事,咬一□□血化瘀。」

一時間,滿山的蟲鳴都沒他們吵鬧。

賀堇嘆著氣回過頭,隔著一片突然彌漫開來的沁涼薄霧,默契地和傅容介對視了一眼。

在拂過的青嵐中,在綴著星光亙古不變的深邃夜空下。

那樣磊落明澈的眸光,賀堇有點恍惚又心悸地想。

是專注地看著他的。

那一刻,他難免覺得,沒有星辰及得上他視線所及。

*

雨又在細細密密地下,濃雲擠壓著天空,沉甸甸地向下墜。

短短幾天的功夫,賀堇就徹底信了賀俞先前所說[周末兩天是最近天氣最好的日子]的說法。

因為周日好歹還晴了大半天,再到周一,天空不知疲倦地再度下起雨水,偶爾還夾雜冰雹。

偏偏這一周他幾乎忙碌到腳不沾地。

不僅是因為他所在的項目組加快測試的進程,還添了新增需求,更因為生活上的瑣事。

賀堇周一下班時才從鄰居那聽說,他們那棟樓的三樓住戶是新來的,想裝修一下新家。

因為嫌棄客廳麵積小,就趁著周末,拿著設計圖信心滿滿地找人把臨近玄關的一堵牆給砸了。

結果砸完就被鄰居發現,井通知給了物業。

因為那堵牆好巧不巧是樓體的承重牆。

好好一棟住宅突然成了危樓,即使那家人已經在第二天被物業勒令重砌牆體,負責一切賠償,也改變不了那棟樓不適宜再居住的事實。

遇到這種傻逼鄰居,業主還能得一筆安置費用另搬新家,租戶就純屬碰著人禍,隻能自認倒黴,收拾收拾盡快搬走。

偏偏這幾天工作忙雨水又密集。

天氣不好,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賀堇將就著住了兩天酒店,煩躁的半點別的心思都沒有,隻能靜等周末抽空重新找房子。

現下,賀堇開完大清早的第一個會,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食指摁著太陽穴。

他看著筆電裡記錄的一長串工作任務,忍不住擠著眉頭。

他這兩天的睡眠質量也直線下降,整個人呈現一種頹靡的狀態。

連和傅容介都是各忙各的少有聯係。

不過這種疏淡的聯絡,倒不僅僅是因為忙碌。

賀堇拇指搭在桌角輕敲了兩下,伸手抓來瓷杯遞到唇邊。

咖啡的苦香攜著熱氣在鼻尖蔓延開來。

在這間隙裡,他掀起疲懶微垂的眼皮,聽著聲朝部門門口處掃了一眼,看見是隔壁部門的程辭安過來送材料。

程辭安今天穿了件很寬鬆的係扣短褂,走進來時,衣擺都帶著風,似乎心情很不錯。

送完材料,路過曲岩身邊時,他還停下聊了會兒。

實習生的好處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

雖然工作細碎,通常隻做一些耗時間難度低的雜事,卻擁有賀堇現在求之不得的清閒。

賀堇多看了一眼,放下杯子,舔舔唇,垂眸轉了轉筆。

然而沒幾分鍾,他就留意到程辭安溜達到了他所在的區域附近。

賀堇和他至今也沒說過幾句話,自然而然地略過,繼續處理自己的工作。

程辭安卻踱著步停在了他辦公桌一側。

腳步定下來的瞬間,程辭安低眸瞥掃過桌麵,視線在手裡的鋼筆上轉了一圈,意外地挑了挑眉。

「賀……學長?」

賀堇被迫打斷節奏,看向他,「有事?」

「你現在很忙嗎?」程辭安歪著腦袋。

他實在是很顯青澀的長相,如果穿著再稚嫩些,會讓人以為隻有十七八。

賀堇應聲,轉回視線不再看他。

「傅總這幾天其實也忙。」程辭安彎下點月要,悄悄說。

「……是麼?」賀堇聽他提起傅容介,簡短地回了一句,同時也明白過來程辭安是知曉他們關係的。

見賀堇注意力被勾住,程辭安才接著說:「是啊。現在連約個晚飯都約不出來他。不過他今晚好像確實有事,是要到車店裡拿他在維修保養中的山地車來著。」

山地車?

賀堇稍垂斂眼眸遮掩住神色。

他井不完全清楚傅容介最近在忙什麼,也不知道他每晚都去哪,因為他自顧不暇。

但程辭安似乎很清楚。

「他玩山地車?」賀堇曲起手指交錯著放在月匈前,隨意地問。

「嗯,他都玩幾年了。」

賀堇抿了抿唇。

聽到答案的那一刻他不算太意外。

他想起那天下山的一段小插曲。

那時候他們在盤山公路上偶遇了兩名結伴同行的山地車騎手,那兩人路過時,摘下頭盔和傅容介打了招呼,簡短地敘了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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