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心疼(1 / 2)
晚上十點, 小護士推著推車走進二樓的一間病房。
病人正躺在病床上安靜睡著,他的左手手臂放在被褥外麵,病服挽起了一些,雪白的手臂上尚纏著滯留針。
這個病人看起來手臂細細白白的, 年紀也挺小。想要給他再加一針藥劑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吧。
小護士便在替季微星注射完止痛針後, 又放心地給他加了「特殊藥」。
可當針管剛剛對上滯留針的末端, 她還沒來得及注射藥物。病床上的少年卻突然睜開眼,穩穩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護士心下一驚, 疑惑地問:「怎麼了?」
季微星無聲地盯著她。
小護士趕緊揚揚笑,解釋道:「是不喜歡打針嗎?季小公子你放心, 我的打針技術很好的, 保證打完就不痛了。」
她邊說著,麵不改色地繼續給季微星紮針。
季微星卻將她製得更牢,直接喊道:「來人——!」
她的神色猛然一變。
不好!
她試圖掙紮著,可握著她的那隻手卻穩而有力, 根本不由得她掙脫。那雙淺色的眼瞳也死死盯著他。
「嗤——」她還想繼續注射。門卻發出嘭得一聲巨響,背後突然沖出來的黑衣少年將她牢牢壓製住了, 教她動彈不得。
針劑掉落在地。
「啊啊啊啊痛痛痛,骨頭要斷了!」謝執的力氣毫無保留, 那小護士也連聲哭叫起來。
見保鏢也及時沖了進來, 將她牢牢製服後,謝執這才冷著臉鬆了手。那小護士還在扌莫著自己的手腕,骨頭確是真的錯位了,她疼得失聲哭著。
謝執趕緊沖過去,檢查著季微星:「星星,你沒事吧?」
季微星搖了搖頭,卻止不住低咳起來, 身體躬了躬,指骨也將月匈口的衣服狠狠攥起,骨節都在發著白。
小護士這時候卻痛哭起來,奮力掙紮著:「你們這是乾嘛呀,我就是正常注藥,他就算怕疼你們也不能銬我吧?有錢人了不起啊,就這麼仗勢欺人不配合治療!」
保鏢們聽了她的這番話,也露出了異樣的表情,手上甚至不覺地鬆了些力氣。
「止痛藥隻有一針的吧?」季微星麵無表情道,「你也已經給我打過了。止痛針是透明色的,解痙針是透明偏橙的,但這管藥劑卻是透明偏藍。」
「所以,它是什麼藥?」
聽了這話,小護士臉色驟變,轉身就想跑。
可卻被謝執攔住了她的去路。
謝執現在在這小護士的眼裡已經是瘟神了。剛才的手腕還在疼得厲害,小護士見逃脫不得,頓時哭得更凶了:「你們這麼針對我乾嘛啊。我就是按章程辦事的,藥劑換了我也不知道啊,上麵寫的藥就是這個。說不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我是無辜的……」
季微星冷漠地凝視著她,一邊用消毒藥水嫌棄地清洗著剛才握過小護士的那隻手,一邊對保鏢道:「把那個針劑送去檢查!」
「誰派你來的。」季微星披著外套,整個人都是虛弱的蒼白色。他冷聲道。
小護士仍是死死咬著唇,一副拒不服從的樣子。
季微星卻掏出手機直接撥通報警電話。
小護士見狀拚命求饒道:「季小公子,我真的是無辜的。別報警,求求你,我什麼都不知道。」
季微星又問了他一遍:「誰派你來的?」
小護士哭得更凶了,不住搖頭:「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季微星懶得聽她解釋:「餵,警察嗎?」
然後道,「把她手機扣下來,人先扣留。」
那名小護士也被保鏢帶了出去。
-
病房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可季微星卻注意到謝執的手指都在發起抖來,明明是準備倒水的,水卻灑了出來。他的眼尾也有些略紅了。
他該不會是被刺激到了……現在這樣是躁鬱症發作了吧?
「阿執……」想起剛才謝執將人手腕擰折的那一幕,生怕謝執再出現什麼過激行為,季微星忽然握住謝執的手,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星星。」謝執回過神,著急道,「你怎麼樣?」
雖然渾身都疼得厲害,但季微星隻是看著他,輕輕笑著說:「就是有點困吧,暈乎乎的。可能要被阿執抱一下才能好。」
謝執:「……」
謝執主動地伸出手臂,給了季微星一個大大的擁抱,將季微星整個的按在了懷裡。
「我沒事的。」季微星悄悄地釋放了一些安撫信息素,也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溫柔地道,「表揚一下我們阿執,剛才是你救了我呢。」
星星雖然偏瘦,月匈腔卻很是結實,也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能清晰地感覺他的存在。
謝執也忍不住貪戀地靠了好一會,聞著季微星身上淡淡的椰奶香,他覺得自己心裡才漸漸好受了些。
……
季微星悄悄安撫著他。
卻在這時,月匈骨後麵忽然蔓延開一陣刺痛,季微星的神色不由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