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父皇（1 / 2）
賀棲心已經找了楚凝一天一夜。
前一日的時候楚凝曾同他說過要去祭祖, 他離家三年還未曾祭祖，委實不孝。所以賀棲心昨日一整日都沒敢過來打擾。
等他晚上過去也沒有見到楚凝和孩子們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慌了。他知道楚凝一向盡量不會帶孩子們在外邊過夜，除非是要出遠門。
可看楚凝昨天的樣子明顯不是出遠門, 應該下午就能回來。
賀棲心當機立斷便在京城周圍開始詢問打聽著楚凝的蹤跡。找了大半夜沒有找到, 第二日一大早告假去找, 甚至去了楚氏的陵園也沒有尋到任何蹤影。
雖然楚凝從來沒有透露過他的身世, 但是賀棲心也能大致猜出來楚凝的身份，畢竟偌大的京城, 姓楚還能出手如此闊綽的就隻有將門世家楚家。他隻要隨便打聽一下也能知道楚家當家人叫做楚凝。
可是這一次他去了陵園都完全找不到蹤跡，派出去的家丁什麼消息都沒有，讓他著實有些心慌。
就算人失蹤了，應該也有人看到才是，但是消失得如此徹底，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人, 楚公子家的暮雨在外邊, 看上去像是被人追趕。」賀棲心身邊的下人走過來在賀棲心耳邊說道。
「快, 快請進來。」賀棲心心中一緊, 連忙讓下人把暮雨帶進來。
暮雨進來的時候還喘著粗氣，看上去有些狼狽, 身上還沾了不少泥土。
「楚凝怎麼樣？孩子們怎麼樣？他們去哪兒了？」賀棲心急急忙忙地問道，連給暮雨喘口氣的時間都沒留出來。
「賀大人, 主子他……」暮雨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帶他進來的那個下人。
賀棲心連忙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但是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等無關人等全都離開，暮雨才連忙說道：「我家主子是被……是被當今聖上抓走的。」
「什麼？！」賀棲心猛地倒吸了一口氣。他一開始覺得荒誕，可反應過來卻也覺得有可能。
暮雨是楚凝身邊的人，定然不會說謊。而楚凝本來就是鎮北大將軍, 接觸當今聖上的機會應該不少，仔細想來倒也並非沒有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賀棲心再度問道。
「昨日主子同小少爺小小姐一起到楚氏陵園祭拜，誰知陛下也在那一日過來祭拜，竟然直接把主子擄走，如今正把主子囚禁在宮中！」暮雨一邊說一邊眼淚都要下來，他呼吸急促，信誓旦旦，「陛下不允許我接近主子，便把我關進了楚家，讓長明看管我，我這才找到機會求助。」
「囚禁在宮中？」賀棲心心裡也慌亂起來。當年楚凝離開的時候，先帝就對外宣稱楚凝已經去世，難道是皇室與楚凝有什麼齟齬，所以才對楚凝趕盡殺絕？
他心中越想越亂，卻沒什麼好辦法。此時天色已晚，他甚至進不到宮裡。
「你先不要慌，當今聖上並非殘暴之人，應該不會對楚凝嚴刑拷打，等我明日上朝試探一下，或許會有答案。」賀棲心考慮良久，最後才緩緩說道。
暮雨也不知道現在誰能救楚凝，他隻能聯係到賀棲心，也隻能拜托賀棲心。
他什麼都不求，隻求楚凝安好便是。
此時此刻，剛剛餵完玨兒的楚凝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他吸了吸鼻子，隻當自己大約有些風寒的症狀。
他一向身體都很不錯，就算是輕微風寒，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他替玨兒擦了擦嘴，然後抱他去床上。
嬌嬌吃的快，已經在床上揮舞著迷你小槍了。
中午謝珩陪他們吃過飯後又去紫宸殿批折子。楚凝閒著沒什麼事，謝珩現在仍然不許他離開皇宮，便隻能帶著孩子們在禦花園玩了一會兒。
孩子們玩著，他想起來從昨日開始就一直沒有告訴賀棲心他們的去處，此時恐怕已經很是焦急。於是派人拿了紙筆，寫了一封短信交到太監手中，讓他幫忙帶給翰林院的賀大人。
隻是楚凝不知道的是，他身邊的太監都是謝珩精心挑選的，寫的信直接就到了謝珩的手中。
楚凝想著信應該到了賀棲心手中，心裡也就放心許多，從旁邊的書架上挑選一本書，打算給兩個孩子啟蒙。
玨兒看到楚凝拿書，便乖乖巧巧的坐到楚凝麵前。嬌嬌平日裡不喜歡聽書，但是看到玨兒認真的模樣，有攀比心的嬌嬌也跑過來坐到楚凝身邊。
隻是今天楚凝還沒開始讀書，玨兒先開了口。
「爹親要和叔叔成親嗎？」玨兒的目光澄澈，若是其他人定然看不出來，但是楚凝作為孩子的父親，其實是能看出來的。
玨兒是有一點不安的。雖然他才三歲，但是好像已經有了很多煩惱。
「玨兒怎麼突然這樣問？」楚凝被問得有點措手不及。轉念一想玨兒說的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他被找了回來，先帝也已經去世，謝珩當了皇帝，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
楚凝又想起床頭的那些畫，裡麵一筆一筆……都是他。
「那爹爹要是和叔叔成親了，是不是就不要玨兒了。」玨兒委屈地嘴巴都嘟了起來，眼淚就在眼裡打轉。
坐在一旁玩小槍的嬌嬌與弟弟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感應，明明沒有仔細聽，卻抬頭淚眼朦朧的望著楚凝。
「怎麼會不要我的寶貝們。」楚凝看著心裡發疼，他拿出手帕替孩子們擦眼淚，把兩個孩子都摟在懷裡，「爹爹和叔叔在一起，你就有兩個爹爹啦，有兩個爹爹喜歡你不好嗎？」
「可是……」玨兒被說的有點迷糊，「可是隻要有爹爹就好了，沒有別人也……也可以的。」
「其實呢，是爹爹和叔叔互相喜歡所以才有玨兒和姐姐的，隻是叔叔笨笨的，把咱們弄丟了，現在他把咱們找回來了，所以咱們要在一起生活。」楚凝想了想猶豫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