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新]
到了德育處,門開著,吳國鍾走在前麵,迎麵差點撞上要走出來的張教主。
「哎喲!嚇我一跳,什麼事啊老吳?」
吳國鍾有點難開口,陳淑梅先替他說了:「老陳,我抓了兩個作弊的學生,死不承認。」
張教主剛處理完學生乾部的事,把三個原本的得力助手都開了,眼下正愁誰來接替呢,又冒出來這麼檔子事,頭都大了:「作弊?誰膽子這麼大?」
待看清了吳國鍾身後的兩人,他驚了:「怎麼是你倆?」
上次蔣堯和尹澈幫他解決了外校流氓的事,他對這兩個學生的印象有所改觀,以為是挺正直的倆學生,怎麼一轉眼就成作弊分子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我倆在這兒。」蔣堯說,「憑什麼我指證的那個人不用來?」
陳淑梅:「剛剛我已經讓同學去找他了,一會兒就過來。你倆先好好想清楚,別嘴硬。」
說得好像已經認定他們倆作弊了。
蔣堯考場旁邊座位的那人很快被找來了,楊亦樂帶他過來的,名叫鄭凡,6班的。
6班是陳淑梅教的另一個班。
一秒記住
「老師好,什麼事?」
普通的差生可能隻是成績差,但能被安排到最後個考場最後兩排位置的差生,通常就不隻是成績差的問題了。
鄭凡長相看著挺老實,實際上就是那種整天渾水扌莫魚臉皮還賊厚的學生,讓他主動承認自己作弊幾乎不可能。
果不其然,陳淑梅問完他有沒有作弊後,鄭凡立即否認:「當然沒有!陳老師您不是也看見了嗎,紙團是在他們那兒的。」
陳淑梅點頭:「知道了。」
蔣堯:「不是,陳老師,為什麼他說的您就信,我倆說的您就不信啊?」
「你無非就是說自己沒作弊,還有什麼?」
「可我確實沒作弊啊。」
楊亦樂還沒走,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說:「老師,我也覺得蔣堯和尹澈不會作弊的……」
「你瞎摻和什麼?不關你的事。」
楊亦樂平時很膽小,跟老師說話都細聲細語,磕磕絆絆,今天不知怎麼了,突然挺起月匈膛,堅定大聲地說:「老師,您不能戴有色眼鏡看學生。」
吳國鍾和張教主都驚了,陳淑梅瞬間尷尬得要命。
她上次本來想換掉這個課代表,結果後來楊亦樂成績又回升了,錯過了機會。看在他還算聽話的份上,勉強繼續留用了。沒想到楊亦樂現在連話都不聽,還讓她當眾丟臉,真是後悔怎麼沒早點換掉這個課代表。
「楊亦樂!你怎麼跟老師說話的!」
「老師,我、我隻是指出您的錯誤……」楊亦樂的勇氣像是耗盡了,聲音又弱了下去,「您不能因為蔣堯他們在您課上被罰過,就認定他們有問題吧……鄭凡平時什麼樣子,您難道不知道嗎……」
鄭凡立馬反駁:「我什麼樣子?我雖然成績差了點,但你也不能汙蔑我作弊吧?你這不也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嗎?」
陳淑梅也抓到了這個邏輯上的漏洞:「對啊,我要是戴有色眼鏡,那我不應該先懷疑鄭凡嗎?他成績不如他們兩個啊。」
「我、我……」楊亦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他總不能說,老師我上次聽見您在辦公室說oga不如alha了,我前兩天還聽見您說尹澈成績這麼一般家裡這麼有錢還不來補課了。
他沒有證據。
張教主也說:「楊亦樂,沒憑沒據的事最好別亂說,對老師還是要尊重點。」
陳淑梅:「我知道,不就是我平常對你們嚴厲了點嗎?上次測試你考那麼差,我批評你兩句不應該嗎?你至於這麼記恨我嗎?」
楊亦樂眼眶紅了,囁嚅著:「老師,我沒有記恨您,我隻是覺得,覺得……」
「您配被學生尊重嗎?」蔣堯突然發話,「oga不如alha?誰給你的權利開這種地圖炮?真當沒人聽見是吧?」
他嗓音沉得嚇人,臉色也冷,就像是那天運動會上的樣子重現。
連張胤峰這種見多了問題學生的教導主任都被震住了一瞬。
蔣堯還想接著懟,突然感覺校服後擺被拽了下。
他同桌拽的。
他側目,看見尹澈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別說下去了。
尹澈這人真的是很奇怪,平時看著特別橫特別拽,好像一言不合就會跟人打架,家長老師多訓一句就會開罵,但實際上,無論是被同學誤解、還是被大人訓斥,都引不起他這個年紀應有的叛逆沖動。
冷靜得有點接近心如死水,仿佛什麼都不在乎。
尹澈這麼一打岔,蔣堯的話就沒說下去,陳淑梅先反應了過來,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學生敢這麼跟她說話,指著蔣堯怒喝:「你哪隻耳朵聽見過我說這種話?!你們聯合起來汙蔑老師是吧!」
蔣堯:「我、楊亦樂、尹澈,還有其他很多同學都知道,您要拉來一一對質嗎?」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再說了,我們現在說的是作弊的事,你們為什麼要岔開問題攻擊老師?是不是心虛!」
鄭凡也道:「你們有同學可以作證,那我也可以為陳老師作證,陳老師對我們6班的學生都很好,像我數學這麼差,陳老師也一直耐心教導我,哪兒有戴什麼有色眼鏡?」
兩方各執一詞,眼看問題要從作弊上升到教師品德問題了,張教主連忙阻止事態繼續發酵:「你們都冷靜點,不管怎麼樣,陳老師有一點說得很對,我們現在先要解決的是作弊的事,你們倆有什麼方法能證明自己沒作弊嗎?」
蔣堯:「沒有就是沒有,我不可能問尹澈要答案,尹澈也不可能問我要答案,我們又不是不會做。」
尹澈又悄悄拽了拽他的衣擺,示意他住嘴,接著說:「張老師,我們可以重新做一遍卷子,你們監督著。」
陳淑梅:「就算能做出來又怎麼樣?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考試的時候想對答案?」
吳國鍾也頭疼:「陳老師,照你這麼說,他倆就沒有方法可以證明自己無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