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恨極了她(2 / 2)
小蝴蝶眨眨眼:「真的麼?那太好了!」
我安靜的點頭:「嗯。」
這最後一顆,我也不曉得會在什麼時候吞入腹,或許過兩日疼的受不住了,我就又倒出來用了。
而三顆吃完,我會是什麼下場,我也委實預料不到。
隻能大致確定,應該死不了……
——
這次服用曼陀羅丹的代價,是喪失味覺。
自從嗅覺與味覺相繼消失後,我就連飢餓感也感覺不到了。
家裡的一日三餐全部換成了青珂喜歡吃的菜係,什麼水煮魚,清蒸螃蟹,清水煮娃娃菜,清水蟹肉丸子,素炒蘿卜絲,道道淡的連個油沫都看不見,逼得宋連直呼自己是在吃齋念佛。
至於做菜的這個苦差事,他們自是不好再使喚我了,是以便落到了宋連的頭上。
青珂偏愛吃海鮮,愛到頓頓都離不開魚蟹。可憐宋連生平最討厭吃螃蟹,卻還要每天硬著頭皮給青珂做那沒點油鹽的清水螃蟹,短短幾日下來,我發現他老人家身上的道袍都胖了一大圈。
喬芊芊也被一日三餐都是清水海鮮,素炒蘿卜絲的日子給折磨的欲生欲死,幾度想拉我出門去外麵吃,都被白旻那張黑臉給擋回來了。
話說起白旻,自打月神節那天夜裡,我把他一頓氣以後,他就再也沒管過我,不和我說話,不看我一眼,甚至連出門都不打我門前過了。
整天都和自己的未婚妻膩在一處,時不時都能看見他們在家中秀恩愛。
幫未婚妻撩個頭發,與未婚妻牽個手,餵未婚妻吃個飯,都成了家裡每日必上的戲份了。
而我麼,被他刺激多了,便也麻木了,習慣了。
以前的每天早上準時一炷香,改成了隔三差五,瞄準了他去他未婚妻房中溫存了,插縫給他上。
總之我們倆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疏離,我都有預感了,大約用不了幾天,他就會主動提出和我離婚了……
離婚,也好。早點結束這段孽緣,我也能早點解脫。
許是因為自個兒上藥,上的不太準,我身上的傷最近又嚴重了許多。
且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輕鬆了,總是覺得沒力氣,全身不自在。
喬芊芊見我總是懶洋洋的,也曾追問過我幾次原因,可原因……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又如何能回答她呢……
聽說宋連和小蝴蝶最近經常被派出去追查蛇妖的下落,可回來時的結果,都不是很近人意。
也因著事業上的不順心,直接導致了宋連近兩天做飯都不正常了,總是半生不熟的,吃的人胃疼。
索性我沒有味覺與嗅覺,所以僅能感覺到米飯出了問題,並沒有像喬芊芊那樣,偶爾一頓,鹹的齁心,差點被宋連放的鹽給齁死過去……
半上午時分,我好不容易逮到宋連一次,本打算將他拽上樓幫我掛我新串好的幾串珠簾的,奈何他要先做飯,得做完了,才能上樓幫我辦事……
大度善良如我,便先在廚房陪著他做飯,趴在灶台前等著他乾完活跟我走。
小家夥年紀輕輕,做飯的步驟卻是極為嫻熟利落,忙前忙後的小身影真讓我一點也插不上手。
「棗子,桂圓,枸杞。」什麼也乾不了的我,隻有躲在一邊偷吃他準備好的食材。
瞧見了一盤子玉珠剔透的果子,我伸手就拿了一顆,塞進嘴裡,當做蓮子吃了。
砸吧砸吧嘴……
哎,還是沒味。
不曉得我這嗅覺味覺是不是一輩子都回不來了,趕明兒找街頭的老郎中幫我紮幾針,試試能不能讓味覺稍微恢復一點點……
伸手還想去拿,卻遭小宋連一記猛虎撲食,將一盤果子給擋住了。
「白露姐你傻了麼!這是濱藜果,放鍋裡煲湯用的!煮熟了是甜的,可生果子吃的時候又苦又辣!你剛剛偷吃幾顆了?你不難受嗎?你怎麼咽下去的!」小宋連這會子的眼神像極了一個護崽的大老虎……瞧不出來他擔心我,倒是能瞧出來,他是在心疼果子……
我愣了愣,縮回手不好意思的道歉:「我、我就吃了一個……這果子很貴重吧?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不偷吃了。」
小宋連嫌棄道:「我不是在怪你偷吃它!我隻是在關心你……你吃了這果子,這果子很苦的,你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麼?」
「我……」還真是讓他猜對了,的確是一點感覺也沒有,要不然我又不傻,把又苦又辣的東西往嘴裡塞!
我踟躕著不知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還沒想好敷衍他的措詞,卻聽他磕磕巴巴的叫了聲:「白、白哥哥!」
白哥哥?
身上的汗毛乍然豎了起來。
他怎麼會突然來廚房了?
我怎麼會這麼倒黴,恰好就撞見他了呢!
怎麼辦怎麼辦?!不轉身顯得我心虛,轉身……我本來就心虛啊!
真是要命啊!我找條地縫鑽進去算了!
小宋連發現我還愣在原地沒點反應,就過分的牽著我的手,用力一扯,將我轉了個方向,令我麵向那位臉色陰沉,清冷孤高的神……
目光甫一對上他寒若萬丈冰川的金眸,我便心跳遽然一滯,怯懦的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被他嚇趴了。
這幾日,他不僅不和我說一個字,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淩厲,都快恢復到他剛從封印中出來時對待我的狀態了……
而我也清楚的曉得,他變成這樣,隻是因為對我的好感已經全部消失了。
如今的我在他眼裡,該是比陌生人,還要討厭。
對待討厭的人,又怎能溫柔的下來呢。
「白、白哥哥,你怎麼來了?這裡油煙怪嗆的……你要不然,出去等我?」宋連好心開口,企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他鳳眸冰冷的瞧了眼我,廣袖負在身後,不屑的道了句:「還是這樣沒出息!本帝給的東西,服用了?這次隻是喪失味覺,當心下次是變瞎變啞!想死的話,盡管用!」
我突然發現一個男人,原來真的可以絕情到,字字如刀,捅進人心。
忍不住的失笑,我鼓起勇氣看著他,賭氣的反駁道:「白大人放心,如果真的變瞎變啞了,我絕對不會出現在白大人的麵前,礙白大人的眼!」
惱火的說完就揚長而去。
「沈白露!」
我被門檻一絆,差些臉著地。
好不容易站穩身體,肩膀又疼了……
沈白露……記憶中,他好像沒有這麼連名帶姓的叫過我。
看來,是真的恨極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