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浮生篇·大禹皇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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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了靜,隨後鬆開箍在我月要上的臂膀,抬起大手欲要將我從懷中推開……

「阿旻。」我反應激動的身子一顫,惶然神亂的把他月要摟的更緊了:「阿旻,你別不要我……我錯了,真的知錯了……」

心尖兒上酸溜溜的,鼻頭也酸痛酸痛的,我委屈的賴在他懷中,差些伏在他肩上灑出了眼淚。

他被我這一慌亂的舉動給驚得身子僵住了,大手在半空頓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小心翼翼的落回了我肩上……

再次摟緊我的虛弱身骨,他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道:「笨丫頭,沒有不要你。你打算帶我去始空山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還曉得,你怕我蛇毒攻心耽擱久了會有性命之危,而你的身子又遲遲未能恢復如初,我會因為放心不下你,久久不願去始空山尋找靈魂碎片,故而便打定了主意,若是過完年了我拒絕了你提出的同往始空山之事,你便會強行用古畫將我封印回去,以這種法子,將我綁去始空山……」

拇指在我的臉頰上撫了撫,他萬分憐愛的溫柔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在意我,一直都知道。小白的心思,我又怎會猜不出來呢?

前段時間看小白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就刻意留心了下小白的一舉一動,後來得知小白是因為害怕我被蛇毒重創了心元,才堅定了綁也要把我綁去始空山的念頭以後,我突然不知道該說小白傻好,還是該慶幸自己此生有福氣,能娶到小白為妻好……好了,我答應你,看在小白為我默默付出這麼多的份上,始空山這一趟,不去也得去了。」

方才安靜下來的庭院又被兩小家夥放了煙花勾熱鬧了起來,白旻摟著我,若有所思的凝望著眼前那一簇簇噴湧而出的金色火花,喃喃低吟道:「這樣,或許也好,待本帝修為恢復了,本帝就能查出來你眼尾這朵彼岸花的來歷了……小白,等著本帝,本帝一定會讓你變成正常神仙的……等你好起來,本帝就帶你回冥界,回紫淵府……」

我心下一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阿旻不氣我,就好。」

他捂住了我的耳朵,為我遮一遮庭內的震耳聲響:「笨丫頭,本帝就那麼不辨是非,耳目不清麼?本帝怎會因著一點小事,就生你的氣?」

我抿抿唇,「那你方才,為何鬆開我了?」

他輕嘆道:「嗯……就是想換個姿勢抱你。未料你反應竟然這麼強烈。」

我覺得自己被騙了……

心底的委屈愈深,我撒嬌的在他懷中亂蹭:「我以為你生氣了,想把我推出去呢!」

他忍俊不禁:「怎麼可能。」

我癟嘴悶悶不樂,窩在他懷裡安靜了片刻,倏然想到了還有寶貝要給他,便趕緊手伸口袋裡把東西掏出來——

一串熠熠生輝的珠玉送進了他手裡:「吶,這個你帶著。鈺哥哥說了,這珠玉特別養身子,那什麼靈淵並蒂蓮乃是上古至純至溫和之物,有溫養元神、修復內傷、平心凝神的作用,還帶著少許的解毒功效,放在你身上攜帶著,對你身體內的真氣與靈元好!你乖一點,把這珠子係在我上次送你的那枚玉佩上,往後就一起貼身安置吧!」

見我把那串紫色的珠子也給了他,他眸眼清澈的笑問我:「這可是沉鈺給你的新婚賀禮,這麼好看的珠子,你舍得給本帝?」

我大度仁義道:「我當然舍得啊!這珠子雖然的確顏值高了點,但這世間的所有奇珍異寶,都比不了我的相公寶貝!你比這珠子,重要無數億倍!給你,與在我自個兒手裡,沒什麼區別的。若有可能的話,我真想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全都拿過來,送給你……再說,這是鈺哥哥送我們兩個人的新婚禮物,本來就是屬於我們兩人共有的,我如今用不上這東西,獻出來給夫君你佩戴,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他被我滿嘴的好話哄得心情甚好,沒再讓我浪費口舌,坦然收了那珠子,「罷了,看在夫人這麼有誠心的份上,這片好意,本帝就收了。不過,夫人得記得,本帝的,就是夫人的。你我夫婦,已是一體,你是我的骨血,你想同我要什麼,我都會給……哪怕,是這條命。」

我乖乖點頭,臉頰發熱:「我知道。」

他覆手將珠子的光澤斂入了掌心,那串紫色珠玉頃刻便在他手裡消散無影了。他握住我的肩,幽深的眸眼燦若星辰,唇角噙笑的問我:「夫人今晚,為何說的話,格外甜,格外好聽。」

與他柔情明媚的視線相撞,我的臉頓時更熱了,嬌羞的垂眼,不好意思看他:「這就算甜,這就算好聽麼?我還會說更甜,更好聽的呢。」

「那便,回去慢慢說給本帝聽。」

驀然一個動作,他輕而易舉便將我攔月要打橫抱了起來。

我猝不及防的,便完完全全落進了他的溫暖懷抱裡——

心跳漸快,呼吸漸急,我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脖子,傻傻癡望他:「你、乾嘛呢?」

他彎唇,好看的星眸裡暴露出了一絲狡黠,不懷好意的與我親近道:「夫人方才,不是許願想給本帝生很多很多個孩子麼?本帝現在,就帶夫人去實現願望。」

「……實現、願望、」

呸,你明明就是為了滿足自己!

我苦淒淒的窩在他懷裡企圖與他商量:「今晚……別太、晚了,我累了。」

他傲嬌一挑眉:「嗯,看心情。」

看、看心情?

我……

我看你大爺!

——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若非是白旻的身子不宜再多耽擱了,誰願意開年頭一日就出遠門呢。

不過索性我與喬芊芊在陽界都沒有多少親朋好友,我父母七年前就雙亡了,父母又皆是家中的獨生子女,祖父那一輩,亦是連半個自家親戚都沒有留下來,外祖父那一輩倒是有一兩個有牽連的,隻奈何我與他們本就不熟,又加之我並非母親親生女兒,嚴謹說,可是和他們八竿子都打不著一絲關係,好多個年頭都沒來往了,自然也就不必依著陽界的習俗,在新年頭幾天去給他們拜年了。

而他們,更是不可能主動來折幺鎮看我,所以我即便大年初一就出遠門,也不會有任何值得掛心的事。

至於喬芊芊麼……她倒是在本村還有自家親戚在,隻不過,喬芊芊和他們的關係也很一般。

就算不去拜年,也無礙大雅。

慕蓮神君是個了無牽掛的散仙,遊走人間這麼多年了,早就對過年這件事沒什麼興趣了,神仙素來都是來往自由,是以我們四個人湊在一起,說走就走,著實方便!

彼時我抱著對白旻有封印之力的那幅古畫,被白旻扶著月要禦風飛行,受了寒風侵襲一個多時辰,才與白旻他們順利降落在了諦聽上君口中那座仙家寶地,雲頂神府的始空山……

甫一進入始空山地界,抬眼望去,棠梨花開遍,雲靄裊裊,薄煙如紗,淡淡籠罩在青翠欲滴的連綿山脈上。

山高聳入雲,五彩煙色盤踞在高山的半山月要處,氤氳了半截山體的風景。

竹葉隨風卷入我的腳下,偶有桐花擦袖過,攜來清清百花香。

山絡一重連著一重,像是在這地方圍了個大圈,而我們此刻,就處在圈內的山穀裡……

不知打哪兒傳來的清脆風鈴聲,悅耳悠揚……略為耳熟。

一聲鶴唳,打破了山間的寂靜,闖進了漫漫生機中——

風揚棠梨,白花簌簌落下枝頭,恍若在這寧靜清幽的天地間,下了一場無止境的綿綿大雪。

一時的怔愣,卻是被喬芊芊接連五六個噴嚏給擾了大好興致。

慕蓮神君心疼的掏出帕子給喬芊芊遞過去,溫和責怪:「剛剛讓你裹緊些,偏不聽,現在可好,打噴嚏了吧!你若是在此處發了熱,我可尋不著給你治病的草藥。」

喬芊芊抽過帕子抹了把鼻涕,沖他吐了吐舌頭,調皮道:「略!我才沒有那麼脆弱呢,風一吹就倒,那是紙美人!」

慕蓮神君扶額嘆息,拿她沒有辦法:「你可是在天上吹了兩個小時的冷風,就算是鋼鐵美人也會有幾分受不住!你如今隻是打了幾個噴嚏而已,算是體質好的了,體質不好的估扌莫一下來就暈了。」

喬芊芊任性的把擦了鼻涕的帕子又塞回了慕蓮神君懷裡:「老娘身體好著呢!老娘堅強勇敢,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一擊。好了好了,你別責怪我了,囉裡叭嗦的!」看了看四下的環境,她問白旻:「白大人,咱們現在該往哪裡走啊?」

白旻摟住了我的肩膀,邊給我裹好衣服外的遮風鬥篷,邊攜著我往前頭的一座大山走去:「清安陵,應該就在前麵的山洞裡。很快就能找到了,路上小心。」

喬芊芊摟住慕蓮神君的袖子:「哦——」

踏著嫩青色的草地緩緩往前趕路,白旻的指尖從我領口滑下,攥住了我的右手,淺淺問我:「你冷不冷?方才可有凍著你?」

我搖了搖頭,扭頭欣然回應他:「不冷,一點都不冷,我現在感覺良好,阿旻不用擔心我。」

他溫潤如玉的勾唇,放下了心:「好。」

走著走著,身後的慕蓮神君便開始忍不住的感慨道:「這神山可真大,真壯觀……聽聞這裡曾是八荒大會的舉辦地,四海九州的神仙都曾以踏足此處為榮,這麼高大上的神域,怎會容凡人輕易涉足呢,況且還是葬進來……師尊,清安帝女又是哪個大人物?她的陵寢怎麼都葬進始空山了……師尊您認識她嗎?」

白旻扶著我步伐穩重的往前走,沉聲答道:「不認識。本帝當年在位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清安帝女……在本帝之前也未有過稱號為清安的帝女,或許,是後來的皇族之女吧。

此處雖是始空山地界,可卻屬於始空山前山,你所知道的,曾舉辦過八荒大會的八荒聖地始空山,還在一百裡開外的地方,屬內山。

隻不過是從此處開始劃分,便已沾上了始空山的仙氣,始空山並非一座山,乃是一片山的名稱,前山仙澤淡,凡人也是可以進入的,會允一些有慧根的妖物進來修煉,對來者的身份沒有多少限製。

一百裡開外的山脈,方是神界重地,非上仙神君不得輕入,召開八荒大會時,更是隻允有天界請柬的神仙進入。裡麵的風景比外麵的要更好一些,裡麵的花澤子比較多,仙家氣息也更重點,普通凡人與妖物即便僥幸踏足,也承不住那裡麵的浩瀚仙力。」

這一聽就是以前去過裡麵……不過倒也不奇怪,畢竟以白旻的這個身份,便是九重天淩霄寶殿都去得,更何況是一座小小的人間仙山。

「這樣啊,怪不得呢。不知道小神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進去參加八荒大會……哎……」

「八荒大會,是什麼東西?很厲害嗎?」

「八荒大會,那可是天家盛典!每隔七萬年舉辦一次,天地人三界同慶!是場極致熱鬧的大會……隻可惜,參加始空山的八荒大會,最低的門檻,也得是天仙……我一個小地仙,還是芝麻大小,比土地公還小的巡夜神,是做夢都甭想進去的……也就隻能在大會伊始的時候去九重天觀幾場歌舞,可重點的熱鬧大場麵,都是在人間舉行的……官小,真悲催!」

「哎算了算了,看什麼八荒大會,你看我吧,我永遠都不會給你設門檻,你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

「芊芊乖……」

這兩個人吶,膩歪起來可一點也不輸於我和白旻。

默默也握緊了白旻的手,白旻感受到了指尖的力度,垂眼看我,俊容溫雅,眸色和煦,清風霽月。

在白旻的帶領下,我們四個成功扌莫到了山下的一個山洞,山洞無光,甚是漆黑,洞口的機關因年代久遠而鏽壞了不少,僅剩的幾處能用的,也被白旻一袖子給無情銷毀掉了……

入了山洞剛走十步,白旻就又在腳下的地麵上尋到了一處暗門。

暗門被靈力驅動,自行推開,卻沒想到,下麵竟然燈火通明,是片地宮……這個暗門就是地宮的入口,連接地宮與上頭地麵的,正是一段陡峭的石梯……

抱著古畫小心翼翼的走下了地宮,壁燈的明輝將整個石宮都給映照的一覽無餘,地下的世界陰冷潮濕,腳底踩著的石地板都在往外滲著氣味怪異的黑水,撲麵的森寒勾的人牙關打顫,令人不由自主的脊背發麻,頭皮發硬。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石宮雖陰暗森冷,不見日月,可牆縫裡……卻是生滿了一簇又一簇的血色彼岸花……

在這個地方瞧見彼岸花,隻能讓人更覺渾身不對勁。

「鬼花……這地下宮殿裡密不透風,一點天光也見不著的,怎麼會有地府鬼花?」喬芊芊喃喃著問。

慕蓮神君輕描淡寫道:「此處乃是半個仙域了,靈澤深厚,即便是在地下密不透風的宮殿裡,彼岸花也是可以存活的。有了供養其生長的靈澤,就無需再見日月天光了。」

抬腳踢開了一枚碎石子,慕蓮神君接著道:「況且,我一下來就感覺到了這地宮內靈澤異常濃重,總感覺,這裡麵封著的,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倒像是什麼大妖大神……師尊,你覺得呢?」

白旻握著我的手與我並肩齊行,溫潤臉色沉重了下來,尊貴清冷道:「這裡麵封著的力量,清濁不分,似仙也似妖,彼岸花生在她的長眠之地,乃是為了陪伴……這些花在陪著她,等待我們的到來。」

「等待?莫不是她猜準了,多年以後咱們要來始空山?」

白旻亦是不確定的嘆道:「也許吧。先進去看看情況。」

「好!」

下了地宮,往深處走了五百米左右,又逢上了第二個石宮入口大門。

石門兩側懸掛著被塵埃洗去了光華的兩盞琉璃燈,左右各有神情嚴肅的石獅子看把守護,石門上浮雕著龍鳳流雲圖案,門下端還雕刻有幾隻我從未見過的小獸圖樣……

進門本是有機關阻擋的,隻是那些暗箭在射出來的那一瞬,就被白旻拂手一袖子震成灰燼了——

靈力再次驅開了第二重高門,石門轟轟隆隆的半晌才將兩扇門頁給徹底抽開。

裡麵宮殿的布置卻是比外麵的空落落莊重多了,一進門便是金童玉女的雕像並列兩排,彎月要揖手恭立在大殿內。

布滿灰塵的紗帳後掩著許多個金銀小人像,翡翠壁燈下,懸著一串又一串的銅色風鈴。

地宮的規模,像是比著凡人的宮殿打造布置的,玉石桌案,金色的小瑞獸香爐,還有許多支早已褪色乾涸的筆墨,許多張早已泛黃的宣紙……

宮殿內布置了許多盞落地的燈樁,燈樁乃是石頭打造,燈蕊燃的正是長明燈,橘光之下,那簇簇彼岸花開的妖嬈多姿,平添陰冷。

宮殿內沒什麼特別稀奇的物件,除了金器玉器,便是石頭製成的桌椅板凳還有男女小像。

不過……有一點倒是勾起了我的一整顆好奇心……

那便是、桌上擱置的泛黃宣紙,好像與我懷中抱著的這卷古畫,畫紙材料有些許相仿……

我趁著白旻與慕蓮還在打量地宮其他犄角旮旯裡的隱藏線索時,悄然鬆開了白旻的手,與喬芊芊偷偷扌莫扌莫了趕去了擱置宣紙的那張桌子前。

展開手裡的畫卷,將畫紙與桌上殘留的紙片一對比——

答案,卻是讓人心尖一顫。

「這、這是一樣的紙質!這紋理、這手感,連著泛黃的深淺痕跡都一模一樣!你這畫,該不會是……」喬芊芊張大了嘴巴驚訝萬分。

我拿著半截殘舊的畫紙擰眉思紂,奈何心中那個大膽的猜測還沒吐出口,就聽見慕蓮神君高呼了一聲:「師尊師娘,芊芊快來!這裡有墓主人的雕像與介紹!」

「墓主人……」

是不是墓主人的身份要被揭開了!

我管不了太多,收好古畫抱進懷中,拉著喬芊芊就往慕蓮神君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進了一方小門,裡麵是處空盪盪的內殿,燭影搖曳裡,一廣袖長裙,鴉發高挽的公主雕像便聳立在空殿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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