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大禹國·玉樹之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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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枝抱著兩把寶劍一陣風的就飄移到了我眼前,忍不住的出聲責備:「小主子!你怎麼還是偷偷溜出去了,你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外麵說不定還有殺手在盯著你呢!你這樣不聽屬下的話,屬下回京,真的不知該如何向大公子復命!」

又拿我哥哥壓我,煩!

冷冷的覷了她一眼,我甩袖板著臉,先行上了樓,「蓮枝,你僭越了。」

蓮枝一頓,瞬間啞然。

快步邁上客棧三樓,推開了自己的寢居房門。

行到茶桌前坐了下來,我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新茶,餘光瞥見蓮枝也跟了上來,便沉聲問道:「本宮明日抵達臨熙城,臨熙城裡的官府,可曾收到消息?」

蓮枝沒了方才的勇氣,眼神怯怯的往我這邊瞟,拱手回答:「暫時還不知道,與臨熙城聯係的事情,以往都是崖魘在做。臨熙城半個月前就接到了聖旨,曉得殿下要來,即便是算日子,也該清楚殿下快到了。崖魘帶著禁衛軍還在護送著欽差大人往這邊趕,應該會與咱們前後腳到臨熙城。屬下是想,咱們明日可以在臨熙城外等一等崖魘他們,當然,若殿下不想等,明日一早,屬下就派人先去傳消息,令知府與知縣早早親自出城門迎接。」

「不用了。」我抿了口熱茶,沉沉道:「先不要提醒他們本宮要到臨熙城了。一者,是為了躲一躲殺手。二者,本宮也想看看那些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蓮枝躊躇道:「殿下,您這是要嚇他們個措手不及?」

「江都這邊的情況,原比本宮與皇兄想象中的復雜多了。本宮墜崖的消息他們也許已經得知了,既然他們認為本宮現在生死下落不明,那本宮就讓他們刺激一回,看看本宮都已經到他的家門口了,他還如何早早做防備,收拾自己手下的那些骯髒攤子!」

蓮枝提劍擰眉想了一陣,道:「殿下這樣做,豈不是更讓那些逆賊惶恐……這一路走來,江都可是也派了不少波殺手擋路。之前崖魘不願讓那些混賬東西的血汙了殿下的眼,所以便將他們都拖到殿下看不見的地方處置了,由此可見,江都這邊是對殿下生有殺心的。陛下臨行前再三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江都這邊起正麵沖突,查案的事情交由欽差大人來辦便是了,殿下您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招人注目,惹人不快,從而將自己陷入囹圄。」

「笑話!」我放下杯子不悅的冷了聲:「本宮乃是大禹國的帝女,本宮乃是皇帝陛下的親妹妹,本宮怎能為了一己安危,而選擇將此事置之不理,將陷入水火、無家可歸的百姓視若無睹!

你以為本宮主動請纓前來江都真的隻是為了當個穩定民心,在百姓麵前做做樣子的花瓶祥瑞麼?如今江都水患情況日益嚴重,百姓們吃了上頓沒下頓,朝不保夕的,那些可都是皇兄的子民。

眼下皇兄才剛剛登基稱帝,朝野上下對他仍心存質疑,皇兄肩上的擔子重,又有國事牽絆,所以才不能親自前往江都賑災,本宮身為皇兄的妹妹,此來是代替皇兄解救黎民百姓的!

本宮是答應過皇兄,會將賑災銀一事全部交由欽差大人來調查,可水災之事,本宮不得不過問!本宮乃是皇家後嗣,可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

「殿下恕罪!」蓮枝見我發怒,驚恐的提劍利落單膝下跪,「殿下對臨熙城百姓的一片關愛之心,屬下能夠理解。隻是,屬下的職責就是保護殿下……屬下深知殿下與陛下兄妹情深,殿下看不得陛下被朝中百官為難,殿下要與臨熙城那些逆賊硬碰硬,屬下攔不住。但屬下隻希望殿下凡事能夠三思而行……若殿下真的決定了,屬下沒有意見,屬下會支持殿下,保護殿下,萬死不辭!」

嘖,早這樣說,不就不用再浪費這堆口舌了麼。

我心累的扶額,朝她擺了擺手,「太晚了,下去歇著吧!」

蓮枝起身,恭敬從命:「是,屬下告退!」

「吩咐外麵的人都撤回去休息吧,本宮今晚在外麵逛夠了,不會再偷偷跑出去了。」

「……是,屬下領命!」

聽著蓮枝慢慢退遠的腳步聲,合上房門的窸窣聲,我待她走後終於可以癱趴在桌子上了……

皇兄啊,你這回可真被人狠狠陰了一把。

將天災這種事強行冠到你頭上,讓其成為你登基以來的第一樁黑歷史……縱觀大禹國上下無數代帝王,應該沒有比你更倒黴的了吧!

——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我們一行人便動身啟程了。

馬車隊伍走了一個半時辰,終於快要到臨熙地界了。

然便在我們離臨熙城的城門口僅有五裡路的距離時,馬車隊伍竟又被人攔路截住了……

猛地一剎車,我一個沒坐穩便一頭朝地上砸了去。不過,我最終卻是撞進了玄衣人溫暖清香的懷抱裡……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我委屈擰眉,扶著他勉強撐起身,昂頭看他:「三哥。」

他見我狼狽,忍俊不禁地彎了唇角:「嚇到了?無妨,臉沒著地。」

我頓時垮了臉:「……你多少是有點沒良心!」

他扶著我在馬車上坐好,挑了挑英氣的劍眉打趣我:「辰兒果真是討人喜歡,這一路都被人追殺多少次了?」

我癟嘴難為情道:「沒辦法,誰讓我長得這麼可愛,處處遭人覬覦呢!」

他低低笑出聲來,拍拍我的肩安慰我:「長得可愛,也是個優點。大約這就是美麗的代價。」

我皺了皺鼻頭,往他身邊湊了些,佯作不悅的嗔怪道:「三哥你是舌頭淬了毒麼?說話殺傷力這麼大。」

他屈指敲了下我的腦門子,「我怎麼會毒你,我心疼你都來不及呢。」

「……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痛麼?」我汗顏。

另一頭擺弄著撥浪鼓的小花藜大抵是還沒適應我與三哥的這種相處模式,瞪大眼睛傻傻看了我們兩人一陣後,默默往牆根貼了貼,欲哭無淚的驚嘆道:「天吶,還是讓我被亂刀砍死吧,太肉麻了,實在太肉麻了!」

三哥麵不改色的揉揉我腦袋,隨後直起脊背,後傾著單手挑開了馬車的窗簾,這才想到搭理外麵的兵器鐺鐺聲,開口不浮不躁的凝聲問道:「硯北,怎麼回事?」

剛上場砍了兩刀的硯北聞聲連忙靠過來,激動回話道:「大人,沒什麼大事的,大人和良辰小姐坐穩了就是!是些山賊流寇,許是看咱們的馬車比較豪華,想要上來打劫搶些東西,現在已經被屬下和蓮枝姑娘打退的差不多了,可以速戰速決!」

「嗯。」他瞥了眼外麵的情形,收手放下了簾子,「看來我們家辰兒不但招刺客,還招山賊土匪。」

我攤手無辜:「這可不關我的事!馬車是你們的,又不是我的,你們的馬車太惹眼了才是原罪!」

「那你猜,等會兒還會不會有人,再來刺殺你了?」他淡笑著問。

我噎住,瞬間失聲。

隔了許久……

我才不甘心的拍拍腦袋:「就隻剩下五裡路了,我就不信我還能倒黴到再被刺殺一次的地步!」

他輕頷首,似幸災樂禍,又似真誠祝福:「嗯,但願吧。」

但願這二字,聽著怎麼這麼別扭呢……

——

然事實證明,烏鴉嘴這種神奇的功力,於凡人身上還是真實存在的。

近十日的跋山涉水,我終於還是來到了臨熙城的城門口。

望著大雨磅礴中聳立於朦朧煙色深處的那棟高大城樓,我還沒來得及欣喜,便又被另一波匪寇給盯上了……

雙腳剛下地,三哥撐傘本欲與我話別,送我靠近臨熙城大門的,卻豈料一句珍重方道出口,暗處便有一道利箭嗖的一聲朝我背上射了過來——

「辰兒。」三哥臉一沉,有力的手臂瞬間纏住我的月要肢,攜我撐傘旋身往旁側退了一丈多距離。

暗箭穿破風雨,從我的肩頭擦過。我重心不穩的趴在了三哥懷中,怔了良久才意識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撥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綠林土匪提著笨重的大砍刀不分青紅皂白便踏雨朝我們殺了過來,箭雨密密麻麻的從草叢石堆後射出,看樣子是不但想謀財,還想害命!

「我的娘啊,怎麼這麼多土匪!」花藜嚇得縮在馬車裡不敢下來,長箭哐哐兩支紮在了車轅上,驚得花藜兩眼一白,差點就暈死了過去。

蓮枝與硯北小黑並肩作戰,帶領著侍衛們將土匪擋在了五六丈開外的地方。

三哥撐著傘,摟著我的月要身子往我眼前一擋,將我護在了一襲沉墨色的披風裡,不許我再看刀光劍影裡的那些血色。

「辰兒別看。」

我聽話的藏在他懷中,聽著過耳的刀劍相碰聲,心亂如麻的伸出手臂也抱住了他。

怪不得哥哥之前一直不肯鬆口讓我替他前來江都賑災,原來臨熙城真的有趁災作亂的賊匪……

蓮枝他們在前擋的雖嚴實,可土匪太多,他們應付的時候難免會疏忽一兩個。

彼時一名踩著草鞋的土匪鑽空子朝我和三哥撲了過來,我躲在三哥的庇護下正要捏訣收拾他,可撐傘保護我的三哥卻先出手了一步……

大砍刀還差五寸距離就要刺到我胳膊時,三哥竟霸氣的隻用了兩根修長玉指便接住了他的白刃,指尖用力,生生將土匪的砍刀給掰斷了,隨後又夾著斷刃瀟灑一揮袖,那截銀色便瞬間沒進了土匪的月匈膛,於是乎土匪便自食惡果的被自己的大刀給斷送了一條性命。

尾隨其後的土匪見狀仍不死心提刀要來砍我們,隻奈何他人尚未靠近到我們,便被三哥一掌內力給震飛了出去……

得見此幕,我不禁於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三哥真不愧是安南侯府的老侯爺教出來的徒弟,這武功之高強,都要蓋住我那位自詡武藝京城第一的皇帝哥哥了!

大雨落傘,濺起了朵朵銀色水花,三哥收拾完那兩人,方重新摟住我的身子,大掌貼在了我的後腦勺上體貼安撫我。

也便是一刻鍾的功夫,蓮枝與小黑他們便執劍趕走了剩下那些還活著的土匪,雨幕裡濺起的泥土味摻了絲絲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蓮枝提腕收了劍,與小黑他們淋著雨闊步走來趕著回話:「小主子,大人,那些人已經被嚇跑了,這些屍體……該如何處置?」

小黑在雨中揉了揉鼻子猛打了個噴嚏,抱著懷中沾血的寒劍替我答道:「還能怎麼處置,就讓他們暴屍山野算了!啊不對,這裡也不是山野,這裡是城門口……再說這些都是窮凶極惡的山野土匪,死了也不值得同情!這麼大的雨,還能讓兄弟們再冒雨拖著他們去尋塊風水寶地將他們給埋了?」

嫌棄的小眼神往城樓上瞟了兩眼,小黑語中不悅道:「不過爺我著實沒想到,這些土匪敢在官府設防的城門口攔路打劫,更沒想到那城樓上的官兵見到土匪打劫不成反被殺的場麵,竟然敢無動於衷,視若無睹!這要是放在咱們潁州,這些禍害早就被侯爺給亂棍打死了!」

這麼一說,好像對哦!咱們在這裡打死打活的,城樓上的那些官兵都像沒看見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正常情況下,他們身為官府城樓守兵,難道不該上來阻止一下,維護正義麼?

「江都連月大雨,這些守衛自個兒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閒工夫管旁人的死活。江都畢竟不是潁州,江都知府,也畢竟不是安南侯。安南侯乃是個正直愛民的好官,江都的知府陰險狡詐,貪汙受賄,有這麼一位風氣不正的上梁在,咱們還能指望他手下的下梁能有多麼恪盡職守麼!」蓮枝握著劍,利落的從手下的手裡接過黃色油紙傘擋雨。

安南侯府的侍衛們也紛紛撐起傘,為小黑與硯北遮雨。硯北笑意爽朗道:「蓮枝姑娘也稱贊咱家侯爺正直愛民,看來咱家侯爺在外的名聲,的確還不錯,至少未被京城酒樓茶肆中的說書先生給帶偏。」

蓮枝冷著臉撐傘道:「說書先生都是照著旁人杜撰的話本子來講述的,說書人嘴裡,七分假,三分真。不過都是些嘩眾取寵之言辭,如何能全當真。

安南侯,是個好人。我還記得當年江東地震,百姓死傷無數,江東知府含淚上奏京城,請求撥款賑災,可押送賑災銀的車隊卻因逢上了地震,倒下的山石砸斷了通往江東的官道,而被攔在了江東的大門口。

彼時運送物資與銀錢的車馬全部停駐在原地,無法前行寸步,江東一時間,成為了一座孤立無援的孤城……便在眾人都在為進不去潁州城而心急如焚時,是安南侯手下的將士搭人梯涉險把物資從斷崖這頭,運送進潁州城的。

待朝廷的人終於尋到路繞進潁州城了,才發現物資被擋在城外的那些天裡,是安南侯開倉放糧,開府收容了那些沒有家,剛剛失去親人,經歷了生離死別的可憐百姓……潁州城侯府外一片狼藉,侯府內卻是滿目溫馨。

老侯夫人親自照顧那些沒了雙親,生病發燒的孩童,侯府上下的侍衛都在忙著扛出府內存糧,為百姓們熬粥充飢。為了讓生病的百姓們能夠好生休養,安南侯把自己的住所都給讓了出來,侯府的侍衛們夜裡都是睡在馬廄中的……

先皇曾稱贊,大禹國有安南侯在,可千歲無憂。以前屬下還覺得先皇未免過於器重那位安南侯,彼時才曉得,安南侯擔得起鎮國戰神這一稱號。」

小黑聽罷噗嗤一笑,抱月匈驕傲道:「這算什麼,我家侯爺乾得好事可遠不止這一樁,我家侯爺心善,勿說是潁州城,整個江東省,便是江東附近的幾座縣城,在我家侯爺鎮守江東的這些年裡,也從未生過什麼大亂子!什麼水災啊,地震啊,還有瘟疫,隻要我家侯爺出馬,天災立即來得快,去的也快,就說前些年裡楊州鬧鼠疫,我家侯爺被當地縣令請去主持大局,沒過兩個月,大疫便結束了,嘖嘖嘖,這潁州城若是在我家侯爺手下統管著,恐怕百姓們早就安頓好了!」

硯北也贊同的點頭:「你說這陛下,為何不將水患一事交由我家侯爺來辦?若是侯爺在,這些小渾蛋們一定不敢這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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