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大禹國·誰更好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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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熙時逢百年難得一遇的水災,為何官府卻沒有第一時間上報朝廷?最開始的那一個月,城中百姓都是如何渡過來的?」三哥正襟危坐的冷冷問道。

酒肆老板搖了搖頭,「哎,官府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咱們小老百姓哪裡知曉。最開始的那一個月,官府不但不趕緊想法子抗災,還下令封鎖城門,不許百姓們將臨熙城遭了水災的消息給泄露出去。

聽府衙的人說,好像是知府大人早早就寫折子遞進皇宮了,可皇帝陛下為了操辦新帝繼位後的第一個上元節百官朝賀,不想讓水災這種小事掃興,所以就暗中下密旨,讓知府封鎖了江都水災的消息,待陛下的百官朝賀大宴結束後,再將此事上奏朝廷……

哎,要說這位新帝啊,可真是咱們大禹國的災星!自從他去年登基繼位,咱們大禹國就沒有安生太平過一日!先帝在時,大禹海晏河清,八方安穩,先帝剛駕崩,他才剛即位,咱們江都便鬧起了這麼大的一場水災,兩位說,這不是天神降罪,不是上蒼也不認同他這位皇帝,還是什麼!」

義憤填膺的說完這些話,目光打量到了我與三哥皆是陰沉著臉色,他一怔,隨即惶恐的起身跪下,磕頭請罪:「草、草民失言,還望大人們恕罪!」

三哥冷冷瞟了他一眼,一拂廣袖道:「誹謗君主,你確實是失言。」

酒肆老板臉一紫,差些窒息了。

「不過看在你也是受人蒙蔽的份上,不知者不怪,我們便不追究你的罪過了。下次在旁人麵前,切不可再這樣口無遮攔了,否則小命不保。」三哥睨了他一眼,威儀淡然道:「先起來吧!」

酒肆老板這才鬆了口氣,在自家閨女的小心攙扶下拖著重傷的身軀,又坐回了圈椅上。

我抿了口香味淡淡的陳皮茶,保持冷靜的解釋道:「我哥哥在宮中有熟人,江都水患的事情,的確是上元節過後,江都知府才呈進勤政殿,上奏陛下的。陛下得知了此事後,立馬便從國庫裡撥出了一百萬兩白銀,命人送往江都賑災。

新帝雖是剛剛登基稱帝,朝政之上總有略顯生疏,不足的地方,可新帝並非是個昏庸的君主,他若早便知道江都水患的消息,定會刻不容緩的下令賑災。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一國君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會放任不管。

許是那江都知府耽擱災情害怕被百姓們唾罵,才不要臉的把責任推到陛下的身上,以為臨熙天高皇帝遠,就算是百姓們心中不快怨恨皇帝陛下,冤枉陛下,陛下也是有嘴難辨!這些混賬東西,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酒肆老板擰眉道:「這些事,也隻是從府衙的那些小兵口中傳揚出來的,是真是假,一時還真的分不清楚……是否為知府的脫罪之說,咱們也都無法斷定。總之現在再去追究是誰的過錯已經晚了,當務之急,還是要解一解眼前的困厄。」

捋了捋胡子,中年男人失望道:「早前聽說有皇城的人前來臨熙傳旨,道是有位宮中的貴人要親自來江都巡察災情,原本我們這些老百姓還是對那位宮中貴人抱有一絲希望的,覺得既然宮裡人來了,咱們老百姓的日子就要好過點了,可、兩日前府衙又傳出來消息,說什麼宮中貴人來不了了……你說這帝王的聖旨,怎也朝令夕改呢!皇家要是真把咱們臨熙的百姓看做自己的子民,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拋棄咱們……這不是要逼死咱們這些百姓麼?」

「不來了?」我握著杯子好奇追問:「為何不來了?」

酒肆老板闔目道:「我們也不清楚啊,我們這些百姓,如何清楚上頭人的心思……原本前些時日,官府大肆捉拿年輕貌美的姑娘去祭神,我們還想著等朝廷的人馬到了,能救一救命呢……誰知,宮中的貴人突然就不來了。

哎,不過現在想想,就算宮中貴人還來,也於事無補了,明日就到了祭神的大日子了,那些年輕的姑娘們就要被壓上火台了,皇城離江都相隔千萬裡,便是日夜兼程,也須得二十多日才能趕到,等他們到了,那些丫頭們的骨灰怕是都揚沒了……諸位大人,求諸位大人救救小人的女兒吧,小人膝下就這麼一個丫頭,要是她沒了,小人也活不下去了。」

酒肆老板言罷,自家閨女也在一旁可憐兮兮的抬袖擦眼淚……

三哥轉著手裡的茶盞,平靜道:「他們不敢再抓你家閨女了,你們放心就好。」

酒肆老板仍有顧慮:「可、萬一他們不服氣,又折返回來……」

「他們不敢。」我托著下巴替三哥答道:「安南侯府的大人入了城門,守城的士兵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知府。那些被打跑的敗類們隻消回去一稟報,知府無需多揣測,立刻就能猜到出手相救的人是安南侯府的人,侯府人馬,他一個小小知府,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更遑論回來搶人了。回來請罪還差不多。」

酒肆老板怔了怔,冷靜了下來:「夫人說的有理……」

喝完杯中的茶水,我又同小可人兒討了一杯:「你還是同我們多說說,祭神的事情吧。」

酒肆老板惆悵的長籲短嘆:「半個月前,知府大人不曉得打哪兒請來了一個女術士,那女術士確實有點小法術,能把活人變成一塊石頭,能把孩童變成一隻羊羔,知府大人看重她,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後來,她提出用活人祭神的辦法可以請示神明,化解臨熙城的水災,知府大人就打著救滿城百姓性命的幌子,在全城搜羅未出嫁的漂亮姑娘,抓進府中,準備用她們祭神……

如今城中已經有不少人家的閨女都被抓了去,官府還說,明日一早要在城北設祭壇,當場燒死她們獻祭神明呢!」

「活人祭祀神明?」三哥冷聲道:「那祭祀的,還是神明麼?」

我哐當一聲撂下手中的杯盞:「我看祭的不是神,是妖魔鬼怪才對!」

小可人兒軟軟開口:「但這是咱們大禹國的傳統,便是先皇,也是允許這種事情的……活人祭祀,可保社稷平安,這是大禹國子民人人皆知的規矩……」

「這種腐朽且毫無依據的破規矩,早就該廢了!」我怒聲道:「我倒是從未聽說過,神仙會濫殺無辜,濫取凡人性命!」

小花藜也激動的站起身:「就是!活人祭祀那都是屁話,憑什麼那些人就可以一手遮天,憑什麼那些人輕易的一句話,就能奪去無辜者的性命!她們說是神諭,便是神諭麼?她們這樣手不沾血的取人性命,又同魔鬼有什麼區別!」

酒肆老板哀傷搖頭,「可那又能怎樣呢?連皇家都最信祭司閣的話,最信所謂的鬼神之說,咱們這些平民百姓,又能如何反抗他們呢!我們大禹國世代信奉鬼神,可誰又真正見過鬼神……真真假假,還不是憑那些神使們紅口白牙一張嘴說了去……」

「那官府抓人活祭,百姓們就沒有一丁點的辦法可以阻止麼?」黑衣少年硯北忍不住的問。

小可人兒臉色沉重的搖頭:「沒有。針沒紮在別人的身上,別人永遠也感覺不到疼……人都是自私的,眼下臨熙城這情況,大家夥兒各人自保都難,又哪有餘力去憐憫他人,感他家之傷……大家都希望水災能早日過去,索性被燒死的又不是自家閨女,他們現在,大多巴不得早點祭神,如此,就能保全自己與自家親人的性命……幾位大人救下了民女,民女感激不盡,但是民女還有個不情之請……」

小姑娘突然走到我與三哥的麵前,提起裙擺跪下,俯身盈盈一磕頭,「大人能救得了民女,肯定也能救得了其她幾名被關進府衙的姐妹,大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民女求大人,救救她們,救救我們臨熙城的百姓吧!」

三哥凝重神色,看了她一眼,未多言語。

小黑抱著劍站回三哥的身後,鎖眉為難道:「我們也想救啊,但是我們隻不過是安南侯府的小嘍囉,能救你一個卻不代表能救你們一群!活人祭祀這種事情麼,咱們雖不齒,卻也無力阻止。更何況,這是你們江都的知府大人下的令,我們要攔,也沒有理由啊!」

「的確,這件事安南侯府著實不好出麵。」久坐另一頭安靜吃茶的蓮枝也插話進來了,清澈明亮的眸光投向我,蓮枝開口詢問我的意思:「安南侯府不好出麵……但,咱們可以。小主人若是應允,屬下今晚就帶人去劫獄!」

難得啊,難得蓮枝能主動開口,請求我允許她去辦一件出格的事情。我還以為她跟了我哥太久,這輩子都隻會服從,不會有自己的思想意願呢!

小花藜聽她這麼一說,瞬間就朝她投去了崇拜的眼神,跑過去揉著她的肩向她撒嬌:「蓮枝姐姐,你真是個好人,天底下最大的好人,我花藜支持你!」

小黑與硯北也對蓮枝的這番話頗為贊許:「蓮枝小姐姐不愧是女中豪傑,我等支持你的想法!」

「對,劫獄!你去劫獄,就無需我們再費心思出手了。你們也知道我家侯爺如今在朝中的處境,如今我們並非是得了聖旨而進臨熙城的,若是強行插手江都的內務,恐怕那些朝臣們又要將此事當做把柄,在我家侯爺背後搞些小動作,寫折子上書陛下,彈劾我家侯爺了……所以此事我們並不敢輕舉妄動。

而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不曾在朝為官,又是……咳,又是江湖無名人士,你們去劫獄,頂多算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旁人就是想揪你小辮子,也揪不著啊!」

我扶額為他們的智力甚感著急,嘆了口氣道:「你當那江都的知府是傻子啊!猜不出來你們和安南侯府是一夥的?今日安南侯府的人才進城,才在普通百姓家救了名要被拉過去祭神的無辜小丫頭,夜裡府衙的大牢就被劫了,官府抓去祭神的女孩子全被救走了,他們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此事與安南侯府脫不了關係!

這些文官們向來腦子最靈活,哪像你們武將,直來直去一根筋!小黑與蓮枝說的都對,安南侯府不宜蹚這趟渾水,但是咱們可以。而前提是,那些人得知道咱們是咱們,安南侯府是安南侯府。

當下咱們已經與安南侯府的人攪在一起了,不是侯府人,在外人的眼裡,咱們也已經被規劃成了侯府的一份子了!咱們乾的,與安南侯府自個兒乾的,有什麼區別嗎?

再說你們怎麼確定府衙裡沒有高手,不能認出來蓮枝你們的身手?如今臨熙封城良久,突然冒出了一堆武功高強的生人,早不劫晚不劫,偏偏在侯府人馬入城的當夜把獄劫了,你這豈不是等同於把『我是和安南侯府一夥的』幾個字給刻腦門子上?

我若是江都知府,無論劫獄的這波人,到底是不是侯府派來的,我都會把賬算到侯府頭上。

這事兒,往輕了說,是安南侯府私自插手江都水患,僭越逾權。往重了說,是安南侯府耽擱江都府的災情,不把人命當回事,不敬皇帝,冒犯神明。到時候三哥他們便裡外都不是人,上被君王指責,下被百姓唾罵了!」

「這……」蓮枝瞬間啞然了。

小黑與硯北相視一眼,哽了哽,半晌,小黑才撓頭嬉皮笑臉道:「哎呀,還是咱們夫人聰明,想的周到,顧全大局!」

小花藜失望的啊了聲,「那咱們該怎麼辦吶!難不成真要冷眼旁觀?小姐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咱們既然來了,您肯定不會不管這些事的對不對!小姐,小姐你救救她們吧!」

跪在眼前的小可人兒也低聲請求:「夫人,還請夫人救救那些無辜女子吧!」

酒肆老板亦拱手附和:「幾位大人都是好人,請大人出手相救吧!咱們這臨熙城,已經受不得如此折騰了……萬一祭神之後,這雨還是沒停,那些孩子豈不是白死了……」

硯北抱月匈與小黑站一塊去:「大人,還不快給夫人說說好話,看花藜與蓮枝小姐姐都這麼積極的求著夫人,想來夫人是有法子解決此事的。你也幫忙求一求,或許夫人看在您的麵子上,立馬便答應了。」

我一嗆,被他們給羞的老臉通紅。

三哥靜了靜,並未附和他們的言語,穩重遠慮道:「這事並非是誰想解決,便能輕易解決的掉的。就算辰兒出麵救下她們,城中的百姓與江都官府,也難保不會再吵著來第二次祭神。

如今百姓的一顆心都懸在雨災上,若想斷了他們活人祭祀的念頭,便隻能從源頭上下手,而這個源頭,是臨熙連月大雨不斷。祭神是為了請神明收雨,隻要雨停了,那就不用再興活人祭祀之事了,可關鍵點便在於,凡間人,誰又有能力左右天象。

貿然逼辰兒去救人,恐是末了隻會害辰兒被城中百姓責備。」

硯北哽住,瞠目結舌道:「好、好像大人說的,也對!」

小黑一臉不快的問三哥:「難道大人也覺得,活人祭祀真的會解了江都水災?」

小花藜氣憤的跺腳:「放屁!都是放屁!我才不信這些鬼話呢!」

我拍拍腦門子淡淡道:「花藜,注意身份,不要說髒話。」

小花藜憋屈的噘嘴。

我捧住發燙的臉蛋,看向一臉陰沉的蓮枝:「劫獄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咱們可以劫法場。」

蓮枝與硯北小黑皆是齊刷刷的朝我投過來了灼熱目光。

我抬手示意麵前跪著的小可人兒起身,厚著臉皮又掂起杯子找她要了盞滾燙的陳皮茶,「正好我也想去瞧瞧,那位女術士究竟是何來歷,竟有能耐蠱惑本地官員,大興活人祭祀之事!」捧過熱茶暖手,我歪頭問三哥:「你明日想不想去湊熱鬧?咱們一起去觀禮吧!」

三哥皺眉猶豫道:「辰兒,你可要考慮清楚,此事,須得有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讓人信服的理由?」我砸吧砸吧嘴,「我能讓雨停,算不算是令人信服的理由?」

他眸下一沉:「你能停雨?」

我點頭:「三哥你忘記了麼,我會法術。那位女術士能做到的,我也能。那位女術士做不到的,我或許也能!」

「你……」他癡癡的看著我,有些出神。

我沖他笑了笑,揮袖道:「事情就這樣決定了,蓮枝。」

「屬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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