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大禹國·主動解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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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熙城北,我懸身立在虛空中,施法在手中化出一支冰杵。

驀然揮袖將冰杵紮進了一座高山的山門口,續而催動掌心法術,於冰杵封入的地麵上繪出了一個蓮花型銀色圖案——

待一切都安頓好以後,我方徐徐從天而降,落回了撐著傘縮成一團的小花藜身畔。

小花藜抱傘靠近我,將一紙煙雲傘罩在了我頭頂,為我遮了淅瀝不止的豆大涼雨。

哈了口暖氣在掌心,小花藜凍得瑟瑟發抖道:「殿下這就已經解決一個陣腳了?殿下之前說,解雨的法陣須得下四個陣腳方能成陣,那照殿下這個下陣腳的速度來看,咱們豈不是隻需要四五天就能成陣,就能化解了臨熙城的雨災了?」

我理了理袖子搖頭道:「不,陣腳雖然好找,但找全四個陣腳後還要等候九日方能令大陣成陣。所以,臨熙城的雨最快也要十三日才能停歇。」

「還要等候九日啊,怪不得殿下同百姓們說的是一個月內……」花藜抱傘擔憂道:「殿下以前從未設過這種陣,那萬一殿下此陣設失手了,屆時雨還是未停,殿下可如何同那些老百姓們交代啊!」

我扭頭望她,無奈輕笑:「失手?你也忒小瞧你家殿下我了吧!我雖然仙術學的不是很精,但似這種小陣法,我還是能夠運用自如,操控得住的!此次的解雨陣我雖不能保證它萬無一失,但至少能斷定它絕不會一點用處都沒有。就算到時陣法出錯,哪裡出現失誤,以我的能力,也足以讓雨勢先停個一兩天,這一兩天的時間裡,足夠我再次開啟法陣,再試一次。總之,一月之內,我定能扭轉江都的乾坤,令江都重見光明,雨後見彩虹。」

花藜想了想,終是選擇信任支持我,點頭道:「奴婢相信殿下的實力,相信殿下一定能給江都帶來福澤的!殿下乃是神女轉世,殿下是祥瑞的化身,咱們大禹國的保護神,區區雨災,殿下一定有法子治得了的!」

「神女轉世,祥瑞化身?」我雙手背後好笑道:「你也信這話?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懷疑,當年或許是大師父急於想救我性命,才胡謅出來這番話欺騙世人。用神女轉世,祥瑞化身的幌子護我一世平安……畢竟,哪個祥瑞,會擇在七月十五那等陰氣重的日子裡出生……」

「噯,殿下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殿下你雖是在七月十五出生,雖是在黑漆漆的深更半夜出生,但你一出生就給人間帶來了光明,還有神龍相賀,百花相迎,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啊!

殿下您若不是神女轉世,又怎會一出生就天降異象?且我聽先帝說啊,當年先皇後懷殿下您的時候,正逢北部蠻族作亂,那些蠻族人打架甚是凶猛,出招完全不按步驟來,將駐守在暮北關的將士們給打的頭昏眼花,措手不及,原本那些蠻族人已有揮兵南上的意頭了,先帝與朝廷正犯難呢,可您一降世,北部的蠻族之亂便平息了。

據後來鎮守暮北關的將軍上折來報,說您出生當夜,天猛降異象,子夜時分突有日月同空,耀目非常,日月同空的盛象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之久,而天剛復沉,日月剛消匿於夜幕中,敵方蠻族的大營裡便傳來了陣陣慘叫,至第二日,將軍他們才發現蠻族那些企圖破關而入的兵將們竟都滿臉生毒瘡,躺在床上下不來,敵方的將領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

於是將軍便趁著這個機會,反攻回去將他們打的屁滾尿流,還逼他們立下文書,發誓永世為我大禹國俯首稱臣,不生反意。這一切,可都是殿下您的功勞,是您為咱們大禹國帶來了祥和,國師大人向來說一不二,從不誆騙人,他的話是絕不可能有假的!」

聽花藜在耳畔興致勃勃的說完這些話,我鎖眉深沉道:「這也忒過度神話了些,我若真是神女轉世,至於前十幾年混的那麼差勁麼?祥瑞,神女,我倒寧願做個普通人家的姑娘,依偎在父母膝下,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殿下您可真奇怪,別人都想富貴榮華當金枝玉葉,你倒好,想去做普通姑娘。」

「也許是小時候在外麵野慣了吧,所以回了宮以後,總是想念外麵的風景。」昂頭看了看天,我嘆了口氣道:「罷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去街上看看那些剛被官府搭棚安置好的百姓們吧!」

小花藜點點頭:「唔,但是殿下,您身邊沒帶侍衛,就這樣公然出現在那些難民的眼前,奴婢怕您會有事。」

我挑眉反問:「有事?我會有什麼事?那些都是受難的窮苦百姓,餐風露宿的,自身都難保,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我難不成還要怕他們能做什麼傷害到我的事情麼?」

花藜嘟嘴:「還是謹慎點好嘛。」

我揮揮袖子不在意:「你放心,我命硬著呢,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殿下……」

——

臨熙城街頭,劉大人與何大人昨日剛命人在街兩側地形高的地方搭造了好幾個簡單的茅草棚子,草棚雖不似木棚那樣結實保暖,但至少能夠遮風避雨一陣。

城裡流落街頭的那些百姓都搬進草棚裡休息了,京城派遣的欽差大人到了,糧草也終於補齊全了,路邊上粥棚與茶水房裡都還有餘留,百姓有了安穩地歇息,便也情緒平穩了下來。苦熬了幾個月,今次終於可睡一個安心覺了。

花藜將我們特意從客棧裡取出來的幾樣宮廷糕點分給了年幼的孩子們與幾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一枚桃花點心送入視線,可愛的小女娃總著一雙包子角,穿著一身破舊潮濕的藍布長衫,小臉蛋兒糊的髒兮兮的,嘴角還沾著一些糕點碎末,用著怯生生的眼神瑟瑟瞧我,一隻出奇乾淨的小手緊緊捏著點心,朝著我欲言又止了好幾番,半晌,才擠出一道奶聲奶氣的稚嫩低語:「公主姐姐,吃糕嗎?」

我坐在小木凳上呆怔了一陣,伸手正要去拿,卻聽另一頭的一位嬸子嗤笑道:「哎呦,你那手這麼髒,也好讓帝女殿下吃你的糕!你這丫頭倒是頗有眼光,挑了個最尊貴的貴人巴結,可惜啊,你就算是主動巴結帝女殿下,帝女殿下也不可能帶你回京城!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還不快離帝女殿下遠一點,別髒了帝女殿下的衣裳!」

小女娃被她這樣一凶,嚇得趕緊把糕點收了回去,轉身就要逃走。

「等等!」我迅速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中,憐憫的抱住,從她手裡接下那枚保存完好的桃花狀糕點,反駁道:「誰說小妹妹的手髒了?這不挺乾淨麼?本帝女的衣裳沒有那麼金貴,本帝女打小也是在山間鄉野扌莫滾打爬長大的,所以本帝女不怕髒。」

懷中的小女娃膽怯的昂頭,癡癡瞧我。

早先說話的嬸子搬了小凳子坐到我身邊來,用針線給自家男人的衣裳縫縫補補,銀針劃過如墨堆積的發髻,她好意提醒道:「也就是帝女殿下你心善,才會不介意這個孩子髒。這孩子啊,是個野種,誰都不要的野種!」

野種二字,分外刺耳。

我將桃花糕還給了小女娃:「你先吃,姐姐家裡還有很多,姐姐不餓,你多吃些,墊著肚子免得挨餓。」

小女娃把糕點拿回去,乖乖的張嘴,小口小口咬著吃。

我借著給小丫頭揉肩的幌子,手順著小丫頭的脖子,捂上了小丫頭一對被凍紅的小耳朵。

扭頭問下去:「李嬸此話怎講?」

嬸子拉開針線悻悻道:「這孩子啊,原本是咱們臨熙城一高門大戶家的少夫人生的!那大戶姓甄,祖宗三代都是行商開布莊的,家中主人也都是明是非講理的好人,多年前呢,甄家少爺病入膏肓,藥石無醫,甄家老爺為了給少爺沖喜,就用三百兩銀子買了一農戶家的閨女抬進門做少夫人。

原本呢,這甄家老爺心疼少夫人乃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是受磨難長大的,便對這個兒媳婦疼愛照顧有加,像待親閨女一樣待她,更是把家中庫房賬房的鑰匙都給了她。

可誰曉得那個女人最後卻恩將仇報,嫌棄甄家少爺晚上一到那種時候,就犯喘症,整日裡羞辱謾罵甄家少爺,還說甄家是騙婚,要去衙門告他們。這些,甄家老爺都看在少爺的確身子不好,甄家的確有愧她的份上,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

後來偶一年,甄家因一批貨物被仇家做了手腳,讓人告上了大佬,甄家父子都染上了牢獄之災。彼時甄家便隻剩下那女人一個掌權人了,甄家父子想過她會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可卻萬萬沒想到她竟卷了甄府所有的金銀細軟,跟著少年時期的相好一起跑了!

過了半年後,官府給甄家父子翻了案,甄家父子終於從大牢裡放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家,甄家老爺一聽兒媳婦跟人跑了,便又羞又惱的氣倒了,沒幾年就過世了,偌大一個甄府,最終便隻靠著體弱多病的甄少爺一人給強撐了下來。

甄少爺原本呢,就是個極有生意頭腦的男人,接手自家老爹的產業後,沒過多久便東山再起了,甄老爺過世的那會子,甄家的情況就已經緩和過來了,又開始風光如初了。

然而甄家老爺出棺的那日,甄家之前的少奶奶,又挺著大肚子出現了。原來啊,那個女人跟著相好跑去京城以後,相好靠著她卷走的夫家錢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可相好隻想花她的錢,卻根本不想娶她過門。幾年時間過去了,相好也將她玩膩了,就與另一門當戶對的商戶之女訂親了,還將她給趕出家門了,她沒辦法,身懷六甲無處可去,就隻好又回到臨熙了。

甄家少爺到底是個善心人,看她孤身一人大著肚子在外流浪太可憐,就善心大發的又將她接回了府中,但她當年做的那些破事兒,咱們整個臨熙城的百姓都曉得,她一回來,大夥兒都免不得要多談論幾句,她生完孩子後,因受不了旁邊人的風言風語,就一條白綾吊死了,沒過多久,孩子還沒滿周歲,少爺也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當場氣絕身亡了。

甄家的產業後來落到了旁係族親的手裡,再次住進甄家的掌權人,是甄少爺的堂兄,算是這孩子的堂伯伯。

甄大少爺兩口子不想養著這個孩子,就把這孩子給送到京城去了,可沒想到,京城那邊不要,又把她送回來了。

孩子的伯母嫌棄孩子是個雜種,就把孩子丟進了府中的狗窩裡,讓她和府裡的兩條大狼狗一塊睡,這五六年以來啊,那甄家夫人對這孩子動輒打罵,可把這孩子折磨的不輕。吶,你看她的肩膀上,還有烙鐵烙的紫印兒呢!」

我垂眼朝孩子的脖子上看去,無需撥開孩子的衣領,便能見到孩子腦後碎發下方錯落著一條又一條的猙獰疤痕……

傷得這樣重,他們如何忍心對這麼小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不喜歡這個孩子,就將她送人收養啊!為何要如此狠毒的折磨她,虐待一個這麼小,還不懂事的孩子,她們於心何忍……」

「哎,許是那甄家大少爺夫婦覺得這個孩子髒了自家門楣,給自家帶了汙點吧!送人收養,哎,倒不如讓她在府中像牲口一樣活著呢!至少啊,還能有口飯吃。」嬸子咬斷了衣裳上的針線,抖開舊衣仔細檢查了一遍,「說來那甄家夫婦,也算是有良心的,至少沒把這孩子扔了,或是一碗毒藥藥死……更或是,打發人販子將她給轉賣了……

這孩子也命苦,上一輩造的孽,都報應到了她身上。誰讓這孩子她娘不是個好東西呢!這孩子說到底,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雜種,出了甄府的門,怕是連畜生都沒得做。

不過啊,這次發雨災,甄府也被淹的不能住人了,甄家那對夫妻倒是精明,早前見臨熙城撐不住了,便使銀兩賄賂了知府大人,連夜把東西搬上馬車,帶上仆人趕出城了。

他家走時,連府裡的幾條大狼狗都帶走了,卻獨獨把這孩子給扔了,想來也是不想要了吧!聽說當初這孩子想要逃出家門,闖出去好幾次,後來都被甄府的人給抓回去了,她伯母逮著她就往死裡打,那慘叫聲,連我們從甄府門前過,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我心疼的捂著小女娃耳朵,擰眉道:「就算甄府夫婦帶她一起走,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臨熙城肯定是容不下她了,這孩子的父親,您可知姓甚名誰?左右我也是要回京城的,到時帶她一起走,將她送回生父身邊也好。」

嬸子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帝女殿下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這孩子的父親也不是個好東西,當初這孩子被甄府送過去了一回,可是人家壓根不打算要!直接遣官兵將這孩子丟還臨熙來了。而且這孩子她父親的妻姐吧,還是朝中一位大人的妻子!那位大人聽說,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國丈爺……殿下您還是別蹚這趟渾水吧!免得沾惹了一身騷!」

「她父親的妻子的姐姐,是朝中大人的夫人,而這位朝中大人,還有可能是未來的國丈?」這關係委實繞得很,我掂量著道:「自封的國丈吧?我皇兄整日處理朝政忙著呢,一天八千封奏折要批閱,哪有時間選妃選後?」

大嬸搖頭嘖嘖:「反正坊間都是這樣傳說的,就聽說,那位大人有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年方二八,皇帝甚喜,極有可能就是咱們大禹國未來的皇後娘娘,您未來的嫂子!」

「不可能!」我一口斷定道:「我哥是什麼脾性,我還能不曉得麼?朝廷上下若真有哪位大人家的閨女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得他青睞,他也不至於被催了這麼久還不打算納妃。若論喜歡麼,我見他倒是挺喜歡如意道館裡那位隻會講道法的女道姑的……」

「女道姑?」大嬸好像突然找到了另一個樂趣,湊過來追問道:「皇帝陛下他,聽說當年與一紅塵女子有過故事,還在外麵有了私生子,這事兒是真的麼?」

這事……擱皇祖父身上或許是真的,可是擱皇兄身上,就是妥妥的流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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