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大禹國·兩不相疑(1 / 2)

加入書籤

花藜疾言驚呼。

我的腦袋撞在了他的月匈膛上,他的月匈膛,好硬,撞得我腦中空白了一瞬。

「辰兒。」他摟著我的月要,容我倚著他勉強站穩腳跟。

聽見了他的溫柔呼喚,我便更是安心了幾分……下意識的抬起雙臂摟住他的窄月要,將頭往他侵染了蓮花香的厚重玄衣裡埋了埋——

「三哥。」我疼的咬緊了後槽牙。

花藜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啊,殿、殿下你且等我一會兒,我去找蓮枝姐姐,我這就去!」

「慢著。」三哥啟唇喚住花藜,隨後單手摟著我的身子,另一隻手從月要間摘下了一枚玄紫色的墨竹荷包。將荷包交由花藜捧著,沉聲命令道:「把它打開!」

「哦。」花藜笨手笨腳的扯半晌,才將墨竹荷包給解了開——「鷹舌草!姑爺你怎麼會有鷹舌草……」

花藜的錯愕嗓音飄入了我的耳中,我倚著他很艱難的站住腳跟,疼的滿頭冷汗涔涔,不解的在他懷中偏過頭看向花藜那個方向,卻隻見,他已從花藜手中取出了一片新鮮的鷹舌草,神情凝重的往我唇邊送了過來。

「快服下去,服下去就不疼了,聽話些。」聲音柔和,若春風細雨,點點輕落在了人心頭。

我乖乖張開嘴,將那片苦澀難以下咽的鷹舌草給含進了口中,敷衍的咀嚼了兩下,便舌頭乾澀的將之生咽進了喉頭……

這鷹舌草對旁人而言,就是種礙事的野草,可對我而言,卻是鎮痛的良藥。不管那後遺症發作腹痛的有多麼厲害,隻消一片鷹舌草入腹,便瞬間可病症全消……許是今晚的酒水有些問題,或是近來我衣裳總是穿的少,身子受了寒涼,所以這次的後遺症才會發作的如此厲害,疼起來就像是被火吞噬了五髒六腑一般,腹中火燎的絞痛。隻幸好三哥身上帶了鷹舌草,才讓我在剛發作時便解了痛,沒等我多受著苦……但不過,花藜問的對,三哥身上怎麼會有鷹舌草?

腹中痛意消減,身上也有力氣了,我伏在三哥的懷裡大口喘息著緩神,未等我將憋在嗓門眼下的那個問題問出口,月要上一緊,身子一輕,我便又被三哥給打橫抱了起來。

「三哥……」我窩在他暖意縈縈的懷抱裡皺眉小聲低吟:「你要乾嘛?」

他一臉疼惜的柔聲責備我:「吃了涼酒,還出來吹涼風,你是嫌自己的身子還不夠弱麼?如今隻是體寒腹痛,幸好不是犯心疾,此處與京城相隔幾千裡,你若有什麼事,讓我如何救你,嗯?外麵自是不能呆了,我送你回房歇息。」

我委屈癟嘴,意圖爭取:「我找到了一處特別適合看星星的地方,就在前頭花園假山高處,上頭有一個薔薇花亭子。地方倒是挺隱蔽的,環境也好,上頭的薔薇花也開了。」

「辰兒沒聽說過,高處不勝寒麼?越高的地方,寒風越重。今晚不看星星了,你要先回去進被窩躺著。」他不由分說的,抱著我就往客棧我們住的方向去。

我本還想努力努力,再爭取一下的。可看他臉色如此嚴肅,聽他言語如此堅定,我最終還是認慫的放棄了這個好想法。

在他的懷抱裡撒嬌著蹭了蹭,我摟住他的脖子與他咬耳私語:「三哥的身上,怎麼會隨身攜帶鷹舌草?三哥怎麼知道,我有心疾?」

微熱的吐息遊弋過他的耳根,染紅了他的脖頸,他雖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麵色不改,可雙手,卻還是下意識的將我摟的更緊了些……

眉頭微微擰,簷下淺色橘燈的光華落在了他俊美無雙,棱角分明的容顏上,便似以金箔淡淡勾勒了他的輪廓,以明燈千盞點亮了他的深眸,將眼前人映襯的猶如一幅封存了千萬年的上古神畫……神聖而又不可褻瀆。

靜了許久,他才稍稍放鬆了些,溫潤柔和的淺淺回答我:「還記得,你我初見的那晚,在山裡,你夜半往外跑,卻害怕有狼,就拉著我一起出門……的那次麼?我在廟中等你回來,你再出現時,嘴角就沾了鷹舌草。我少時承蒙恩師教授了幾本醫理,對於一般草藥的療效,也熟悉一二。

鷹舌草便是味常見的中草藥,常用於體寒之人的藥方之上,女子體寒……便會腹痛。雖然,我也不知曉辰兒為何會有這個病症,但我想,辰兒既然不想明說,那我也不必多問……既是需要這東西,這東西又不便隨用隨找,左右近些時日我與辰兒都在一處,便由我來為辰兒備著便是。」

朦朧燭光拉長了他的身影,夜幕清寒滲出了少許霧色,氤氳了他眼底的萬家燈火,「至於心疾之事,帝女有心疾,在朝堂上原本便不是什麼密事,且,安南侯與陛下自幼便在一處同窗伴讀,陛下彼時也常同安南侯提起這個妹妹,我侍奉在安南侯身畔,自然也就耳聞了一二……你兄長說,辰兒的心疾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連宮中的太醫令,都對辰兒的心疾束手無策……辰兒近幾年,身子可有好些?心疾還常發作麼?」

我藏在他懷中弱小搖頭:「心疾有我師父的良藥吊著命,已經被壓製住了。算起來有兩年時間都沒再犯了。我師父法力高強,本事可大了,有他的藥護著身子,也許我的心疾這輩子都不會再犯了。隻不過……三哥,我上羽家後嗣世代子孫短命,我皇祖父與父皇皆是未過得去五十歲的那個坎,再往上數幾代,我曾祖父,曾祖父的父親,曾祖父的祖父,俱是四十出頭便油盡燈枯了……我的皇姑姑,姑奶奶,縱使離開京都皇城了,也是三四十歲便香消玉殞了,有的甚至二十出頭,便紅顏早逝了。」

輕輕蹭了蹭他的月匈口,我惆悵憂忡道:「我這個病,我也不曉得這輩子還會不會根治痊愈,而且,我連自己究竟還能活多久都不曉得……如此一想,心疾就不那麼重要了。」

「辰兒不許胡思亂想,有我在,不會讓你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了的。辰兒,我會守你百歲無憂,我會陪你白頭偕老,不到一百歲,我絕不會放開你的手。」他柔下目光瞧著我,一字一句道的格外認真。

我摟緊他的脖子心底陣陣溫暖,滿足的靠在他肩上歡喜一笑:「好,不放,這輩子我們誰都不許先放開對方的手。」

「好。」他低低回應。

——

被三哥抱回廂房後,他將我放在了床上還順道給我遮了層被子,玉指勾下兩層淡紫色的紗幔,整理好,打算轉身離開——

「三哥。」我躲在被窩裡出聲喚他。

他離去的背影頓了一下,隨後,又回過頭,掀開紫紗幔走進了進來……

盈盈燭光在床頭小幾上來回搖晃的愜意,他的輪廓被一層淡淡的金色籠罩,神聖的就好似一尊剛從遠古洪荒中現身於世的上古大神……

舊時夢境與眼前情景相重疊,一瞬間,竟讓我有些分不清此刻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了。

他從漫漫虛光裡走來,清風霽月的俯身坐在了我的床側,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攥住了我抓在被子上端的那隻爪子,眉眼柔柔的問道:「怎麼了?還不想睡?」

我誠實委屈的點頭:「嗯。」

他勾唇大度縱容我:「那我陪你說說話?」

我可憐兮兮的回答:「好……」

他把我的爪子塞進了被窩裡,重新給我掖好了被子。

想了良久,才挑了個適合深更半夜聊的話題開頭:「我聽說,上元節那會子,陛下有意要為辰兒擇選駙馬。挑中了吏部的沈清河沈侍書,想撮合辰兒與那位沈大人共結百年之好……那位沈大人曉得辰兒喜歡春日的白玉蘭,便不惜折了府內所有含苞待放的春日玉蘭花,連著三天三夜用炭火暖烘,才令那些本不該立時綻放的白玉蘭一夜怒放,爭相鬥艷。

我還聽說,辰兒後來對沈大人的做法頗為感動,不但將宮中所有閒置的花瓶都搬了出來,灌滿露水,養那一簇簇純潔如玉的白玉蘭,還賞賜了沈大人不少宮中糕點。

彼時朝中人人都認為,帝女殿下以往從不與前朝大臣有來往,當下竟願意主動與沈侍書親近,沈侍書八成是有戲,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光宗耀祖了……他們都說,帝女青睞沈侍書,沈侍書有很大的幾率,會成為皇親國戚,帝女駙馬……我見那沈侍書,也確實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生的端正,性子柔和,想來,該是辰兒喜歡的那一類型才對。」

得,這是深更半夜來同我算賬了來著!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玄幻相关阅读: 稻草人 鬥羅之我的武魂司空震 拳壇之巔 明末隱相 妖孽仙醫在都市 拽妃別攔我上天 都市仙帝歸來 都市天才神醫 萌神教教主 盜墓:從簽到鯤鵬血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