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大禹國·是他的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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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看她真是太過分了!她竟然敢用這種態度同您說話!天界神官又怎麼了,有什麼了不起的!連子梨上神長清大神入冥界都得低頭三分,她一個小小天界太子身畔的掌事女官怎敢在冥界耍此威風!她竟然還丟你!奴婢看不下去了,奴婢這就讓人將她亂棍逐出冥界!」

小花藜氣不過的跺腳,青著臉為我打抱不平。

我心灰意冷的將那隻已然褪了色的布老虎護進掌中,指腹輕輕摩挲著布老虎的小腦瓜,彎唇不禁失聲苦笑:「哈……算了,她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殿下!」花藜不依不饒的堅持道:「你真的相信了這個壞女人的話,相信太子殿下他不肯見你麼?不會的,紫淵大帝與殿下感情好,感情深,這是整個冥界人盡皆知之事,連君後娘娘都說,她相信太子殿下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神仙,紫淵大帝不肯見殿下,肯定是有苦衷的……殿下,都走到這裡了,殿下您真的不打算闖進去討個說法麼?什麼時候,連天界一小小神女,都能羞辱我冥界公主了?此事若是讓大殿下與二殿下知道,他們定會心疼壞的……殿下!」

我頹廢的深吸了一口寒氣,眨了眨眼睛,壓下眼角潮濕。

回身掂著小老虎,與花藜苦笑著鄭重道:「你可知,這隻老虎意味著什麼?」

「殿下……」

「這是我三萬歲時,送三哥的生辰禮。我本不會做這些小玩意兒,但為了能親手給三哥做一樣祝福禮,我纏著忘川府的奈何姐姐,熬了整整五個日夜,才勉強做出了一隻像樣的小老虎。我本是養尊處優的冥界小公主,在此之前,我從未碰過針線活。但為了他,我亟需在短時間內,同奈何姐姐學會這門手藝。是以小老虎做成那天,我的一雙手,從指尖到掌心,俱是針眼血點。

他接過小老虎的那一刻,發現了我手上的傷痕。彼時他見我傷成那樣,滿眼都是心疼。他握著我的手,邊責怪我不該為了他,受這麼多的苦,邊小心翼翼的給我上傷藥。同我說話時的嗓音,都顫抖沙啞了。

打那以後,這隻小老虎,就一直被他放在床頭枕下藏著,夜夜陪伴。他向我承諾過,他會似愛護我一樣,愛護這隻小老虎。他說這是我送的祝福禮,意義非凡,輕易割舍不得。他甚至還說,等我長大了,可以嫁給他了,就讓人再做一隻小老虎,給他手中的那隻小老虎湊個對。一隻是我,一隻是他,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兩隻小老虎,也可以一輩子在一起……

如今這小老虎被丟出了門,便如我,也被他棄若敝屣了。我雖不聰明,但也不傻,他是何意,我能理解的透徹……花藜,我以後,再也沒有三哥了。」

「怎麼會這樣。」花藜亦是不知所措的抹了把眼淚,委委屈屈的哽咽道:「帝君他怎麼能這樣對殿下……他怎麼能、帝君他怎麼能辜負了殿下的一片情深呢,他根本不知道,殿下這十幾萬年來,等他回來,等的有多辛苦。」

「花藜,十萬年的時光,的確能改變很多事。」

歲月如梭,一晃即逝,冥殿外的桃花開了又敗,敗了又開,如此反復,已不曉得經歷了多少次——

又一年初春,冥殿外的彼岸花開的熊熊烈烈,如火如荼。

「縈兒,你胡鬧!你怎能使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對付雲池呢,縱是她往日對你有所不敬,你想施以懲罰,可小懲大誡一番,不就是了麼?你這樣、用那種齷齪手段報復她……她可是女子,你讓她以後如何見人。縈兒,你何時變得如此心狠了?你有什麼氣,同我撒,不就是了麼……何故要牽連她人。」

花海的上空,墜著點點流光,花雨與流星雨融為一體,格外的美。

我麵不改色的攥住了自己的右胳膊,昂頭看天,心口疼的幾近窒息:「是我變了麼?我心狠,齷齪。是啊,我是變了。那您呢,紫淵大帝?您這次來,是想替雲池,向我討個公道的?我打了雲池一百板子,你是不是也打算,還我一百板子?」

「縈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放輕了聲。

我死心的回身麵向他,昂眸與他四目相對,絕望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

指尖催動靈術,紫光迅速在虛空中凝結出千萬柄利刃,不等他反應過來,我便手指一動,催動那刀雨猛地向自己的心口穿過來——

「不要!縈兒!」

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我痛到麻木的往後踉蹌了一步。

他伸手抓住了我,扯著我的胳膊將我拽進了懷中,為我擦拭唇角血的那隻手是抖的,凝望我的那雙清澈金眸,是朦朧的……

「縈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為何不信……縈兒,疼麼?別怕,三哥給你療傷,忍一忍縈兒。」

我狠狠一推,甩開了他哆哆嗦嗦要凝聚法力給我療傷的那隻大手,嘲諷笑道:「信?那敢問紫淵大帝,可曾有信過我!」

眼淚瞬間充斥滿眼眶,我重心不穩的從他懷中掙開,情緒崩潰的沖他甩袖淒涼大笑,控訴道:「我說我沒有扒雲池衣裳,你可曾信過我!我說我沒有變,你可曾信過我!我說我等了你十萬年,這十萬年我白天躲在寢殿繪你模樣,晚上夢裡皆是你身影,我等你等的茶飯不思,寢食難安,我等你等的望穿秋水,都快熬瞎了這雙眼睛,你可曾信過我!我說我想你,我想見你,哪怕少時言語,已不作數,你可曾信過我!

我給你寫了一千九百二十三封書信,九百多萬個字,你可曾回過我輕描淡寫的一筆?三百年了,我等你等斷了念頭,我想你想斷了腸,我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在念著,念著你哪怕見我一麵,讓我知道你還活著,讓我知道你還是三哥你沒死我就心滿意足了,可你呢!躲著我避著我,就連去冥殿謁見父君,都在有心躲我的眼!

嗬,如今我不盼了,不念了,整整三百年熬乾了我的心血,我下定了決心就算你回頭,我也再不會愛你了,少時言語,不作數了,一句話一個字都不作了!紫淵大帝,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了,我現在心淨如蓮池,一點雜念都沒有了,可我不明白,是你親手把我逼成了這個樣子,你如今怎好在同我提什麼狗屁信任!

是,我是變了,我變得齷齪惡心讓人不恥,讓你這位天界太子未來天帝作嘔,我是天底下最惡毒的女人,我是整個冥界最該死的人,你滿意了?滿意了吧!」

「縈兒……」他怔了住,擰了擰眉頭,悶咳幾聲,試圖與我好好說話:「什麼書信……縈兒,我不知道你受了這樣多委屈,我不……」

我惱怒的一揮紅袖打斷了他:「夠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我媂縈冒犯不起,既然太子殿下要與臣再無瓜葛的心意已決,那臣與太子殿下,便從此割袍斷義,井水,永不犯河水!」

匕首劃破一片血紅衣角,我將斷袍扔了出去,決然離去……

「四妹……」

又過了很多年,混沌淵大劫至,最疼愛我的父君娘親與兩位哥哥,俱是葬身在了混沌淵結界中……

一夜家破人亡,我也沒了活下去的念頭了。

明月又照西窗花,燭影朦朧中,他猶豫著來到了我身後。

「縈兒,聽三哥的話,別鬧脾氣了,可好?閻君隕落,這冥界大任,便要壓在你身上了,你已不是當初的小丫頭了,你要乖……」

「太子殿下。」我冷漠的啟唇攔下了他的話頭,「我冥界的政事,便不勞太子殿下費心了。」

他頓了下,黯然失落的低頭:「還在生三哥的氣?縈兒,雲池已經被我發配到極荒之地了,以後紫淵府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四妹……是我對不起你。」

我扶住雕花的窗子,看著窗外繚繞的霧氣,看著紅燭餘暉下輕輕晃動的幾枝花影,沒有感情的啟唇淡淡道:「今晚,可不可以不談政事,不談那些傷心事……你可不可以,隻是我的三哥。」

「縈兒。」他啞了嗓音。

我心頭一酸,低低凝噎:「三哥,我冷。」

他抬步走了過來,從後環住了我的身子,將我緊緊護在他的溫暖懷抱裡……

「在外歷劫的這十萬年,我沒忘記你。」

「嗯。」

「每每熬不住的時候,就想想四妹……便覺得,快了,快能見到了。」

「嗯。」

「你我之間的誤會太深了,縈兒,我沒想過反悔,從未。」

「……」

「你怎麼不同我鬧了?你還小的時候,隻要在旁人那受了委屈,便會跑過來向我告狀。我記得縈兒說過,有三哥在,縈兒會一直開心下去……如今,怎既不同我訴苦,也不開心了?三哥沒忘記,十萬年前,你追著天界的馬車一直跑,一直喊,太子哥哥不要走。追出了鬼門關,追出了黃泉路,追到了人間,沒有人能攔得住你……縈兒,我心疼你……」

我卻闔目輕笑,嗓音平平,沒有起伏的道:「以前受欺負,喜歡同你告狀,是因為曉得,三哥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無論縈兒對錯,都會站在縈兒這邊,幫縈兒做主的人……現在不說,也是因為明白,物是人非,不會再有人不計對錯的寵著縈兒,不管真假的相信縈兒了。得不到回應的付出,終究隻是一場空罷了,你我,亦如是。」

「四妹,是三哥不好,讓四妹,受了這樣多的委屈。」

我扯了扯唇角,笑的傷懷,佯作釋懷道:「無妨,都過去了……今夜過後,一切恩恩怨怨,都該散了吧。」

「冥帝歸位,三界大喜,天佑我冥界——」

「臣等,參見冥帝陛下。」

「縈兒……縈兒!」

「告訴本帝,縈兒到底怎麼了!為何要留下這樣的旨意?為何讓本帝暫掌冥界,她呢?縈兒去哪了,告訴本帝!」

「帝君還記得陛下啊?臣等還以為,時隔十萬年,帝君早就把陛下給忘記了。」

「噯,老白你話怎麼能這麼說呢,帝君如今乃是天命認定的天界太子,所謂貴人多忘事,身份越尊貴的人,記憶力越差,更何況帝君現在是天帝太子,貴人中的貴人,能記得閻君閻後對他有撫養之恩,便夠給咱們冥界麵子了,冥帝陛下算什麼?小時候玩過家家的玩伴兒而已,你能記得你小時候的女玩伴麼?不過是,少時的過家家扮夫妻,一個當了真,一個,食了言。」

「黑白無常,你們夠了!若想罵……告訴我縈兒的下落,本帝隨你們罵個夠。」

「臣等不敢,對上神不敬,是要遭雷劈的,臣兄弟倆,還不想自取滅亡。」

「本帝、求你。告訴本帝,縈兒到底在哪?」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折煞小神。陛下走時曾有玉令,不許臣等將她去往何處的消息,告知任何人。帝君還是在此事上,少廢心思吧。這聖旨,帝君接了吧,若帝君心中還對陛下有半分情義,就請帝君替陛下掌管好冥界,勿要負了陛下的信任。」

「縈兒……你當真,恨我至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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