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共長生·再相信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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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娘。」慕蓮神君瞧著痛哭涕零的我,擰眉糾結的嘆了口氣,猶豫著替白旻說話:「我知道,師娘你憋了半個多月了,心裡很是不好受……我也曉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投入她人懷抱,是何等酸苦的滋味。

但不管怎樣,師尊他是上古真神,說話必然是一言九鼎的,他既是表明自己選擇了師娘,就肯定不會再反悔的。況且,師娘你與芊芊從小一起長大,芊芊的脾氣,你也了解,她,不是那種奪人所愛的人,也不是那種拘泥於過往的姑娘。你該對她,有點信心才是。

就算你不敢相信芊芊,也要相信師尊啊。師尊,他的性情如何,你應該比我們任何人都了解,你同師尊是夫妻,夫妻之間,理該彼此信任。雖說師尊這次做的,確實過了,但,我相信師尊會處理好這些事的。

隻是師尊還需要時間來慢慢處置……師娘,說句讓你傷心的話,師尊他與芊芊,前世的情太深了……陡然讓他忘卻一切,不太現實。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遑論曾經情根深種,紮根心間,縱是拔除,也隻能一點點,一寸寸的拔,太過心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師娘,你可不可以,再給師尊點時間,讓師尊,慢慢去拔這個根。樹根隻有全部被小心翼翼的拔出泥土了,才能徹底與泥土做個了斷,不然,力量頓猛,隻會讓樹根斷裂,即便來日樹被起出了地麵,這殘根在地下泥土裡,也遲早還是會再生樹苗的。

為了永絕後患,還請師娘,再忍忍。」

「隻有全部被拔出泥土,才能徹底做個了斷,不然,死根終會再新生。」我止住了哭聲,木訥呢喃著重復著他的話意,僵著身子回味了這番良言良久。

慕蓮神君的話,好像,有點道理。

上輩子愛的那麼深,這輩子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便將她從記憶中、生命裡抹去……白旻又是個重情重義的神仙,若他現在對芊芊無情,我或許反而會更加憂心害怕。

一時半會讓他忘記上羽涼娍,讓他離開芊芊,他必然是做不到的。換做我,前世有個對我這麼情深義重的女子出現在生命裡,而今生她又恰巧出現在我麵前……我應該也會心神大亂,偶爾,把持不住自己對她的感情……

果然,刀子隻有紮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才會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痛。

做旁觀者,永遠都感受不到,被刀刺穿血肉的痛。

「對,師娘,如今隻有你穩得住陣腳了,才能讓這件意料之外的事快些結束……同為男人,我能理解此時的師尊,作為旁觀者,我更能明白師娘此時的痛。

師娘已然算是個堅強的女子了,前半個月,我一直都在擔心師娘會不會忍耐不住……一旦師娘忍耐不住,那傷的,便是師娘與師尊的情分。可師娘,你很堅強,半個月裡你硬生生的挺過來了。

師娘,你聽小神一句,小神與師尊同是男人,所以小神能從男人的角度出發,為師娘分析問題。作為男人,在遇見自己之前的心儀女子時,難免會心神受其左右,更何況芊芊的前世還與他……芊芊是他前世的妻子,他現在,定然還是放不下的……

這時候師娘就要大度,就要,像往常一樣,勿同師尊吵鬧。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過於頻繁的吵鬧與懷疑,隻會讓男人身心疲憊。

師尊他是個有原則的人,總有一天,師尊會看見師娘的好,會擯棄雜念回頭的。師娘,你若還想與師尊長久,還想再爭取一下,就隻能忍。」

「忍。」我抹去臉上冰涼的淚水,抬眸看他:「一定要這麼卑微麼?愛一個人,理應是平等的。」

慕蓮深邃的眸眼裡摻雜了幾分明顯的倦意,揉揉額角,感慨道:「師娘,從師尊在始空山認出芊芊時起,從你明明因為師尊百般嗬護芊芊而痛心難過,但還是害怕師尊元神剛修復,身子剛緩和就大量耗費靈力為芊芊穩固魂魄,會有個好歹,偷偷用自己的血,去供養那幅畫,在師尊麵前裝作若無其事,還主動要求師尊去照顧芊芊時起,你與他之間,就已經不平等了……

師娘,你覺得,你與芊芊明明都在始空山受了傷,可師尊至今都隻曉得芊芊身子弱,不停的用靈力幫芊芊溫養身子,對你,卻是連你魂魄受損都未發現,而你隻因師尊的一個承諾,一句不會離開,就將前半個月裡你所受的那些委屈全都一筆勾銷了,你還不夠卑微的麼?

師娘,你們兩人之間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現在才覺得卑微,是不是太傻了些。師娘,你口中問著這個問題,實則你心裡早就已經卑微入塵土了……你是不是在想,隻要能留住師尊,再卑微、不平等的事,你都可以去做一做?隻要能留住師尊,自己委屈一下,其實也無妨?」

心底的小心思就這樣赤裸裸的被慕蓮神君給輕易戳破了,我別過頭去,委屈的不想說話。

慕蓮神君哽了哽,亦是情緒低落道:「再試試吧,等撐不住的時候……再離開吧。隻是那樣或許會將自己弄的遍體鱗傷。」

我抬手捂眼,不想讓他再瞧見我沒骨氣流眼淚的頹廢模樣。

「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在想,隻要能留住芊芊,自己委屈一下,其實也無妨?」

慕蓮神君深呼一口氣,也被我戳中了痛處,勉強扯了扯唇角,虛笑道:「最開始那幾天,我是還想再試一試,再努力努力,但後來,我發現了芊芊一雙眸眼裡,裝得都是師尊……我就明白了,有些緣分,是強求不來的。我是心悅她,但如今,也隻能到心悅為止了。真心悅愛一人,是要放她回到廣闊天空,自由翱翔的……隻要她開心,我便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了。」

我吸了吸鼻子,不解問他:「那你為何,還要同我說前麵的那番話?你想要她開心,隻要阿旻與她破鏡重圓了,她就會開心,她開心,你便不後悔,那阿旻與她復合,應該是你最想見到的一麵才對……」

「你與我不一樣,芊芊如今已經將我徹底從她的心底清除出去了,她一點,也不喜歡我了。可師尊他如今眼裡心裡還有你,我瞧的出來,他還愛你,你也深愛他。你與他之間,芊芊其實才是那個第三人。其實,便如你所說,我心悅的人是芊芊,在這件事上,我也理應該向著芊芊說話,幫襯著芊芊與師尊破鏡重圓……

可,在我的內心深處,卻更加希望你與師尊在一起……我總覺得,師娘與師尊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我不想看見芊芊傷心難過,卻也更不想看見芊芊,將你與師尊拆散……我心疼師娘,也心疼師尊。」

手中的衛生紙被指尖的力度撚破,我怔怔的坐在大樹下,心底格外不是滋味。

萬萬沒想到,在我最失意難受的時候,陪在我身邊開導我的人,會是慕蓮神君。

其實,我多麼希望這個人是阿旻……

大約是曉得了他也不容易,覺得這會子我們倆都經歷了同樣的事,彼此是最了解對方心情的人,能將對方的痛處感同身受,我在平靜了一陣後,竟對他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情,「你也看開些吧,你說的對,緣分一事,不可強求。」

慕蓮神君長舒了口氣,站起身,「師娘身子不好,現在還不宜在外吹風,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別太難受,有些劫,終歸是要受的。」

我哽了哽,點頭:「好。」

他從容的朝我伸過一隻手,欲要拉我起來。

可我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掌心的斷掌掌紋上……

這掌紋,瞧著有些眼熟。

擰眉使勁想了想,卻也隻能勉強憶起一些七零八散的混亂片段:

「都說斷掌命貴,男子左手斷掌掌兵權,右手斷掌掌國庫,你這右手斷掌可是榮華富貴的好命,理該很有錢才對,可你現在,怎麼還是這麼窮,都窮到這個地步了,連給蓮蒂買花釵子的銀兩都得同我借,嘖嘖嘖,蓮蒂以後跟了你,可要吃苦頭嘍!」

「哎呀殿下你可真壞,還不是侯爺和殿下你們倆乾得好事?昨日蓮蒂看見了侯爺給你買的琉璃珠釵,歡喜的不得了……殿下你要曉得,侯爺他是什麼身份吶,他給你買的那隻花釵子可是京城玉石坊今年剛推出來的新款式,無論是材質還是做工上來講,都是首飾鋪中的一絕,京城限量的獨幾份,什麼東西但凡攀扯上了限量二字,都出奇的貴。一隻就要兩三百兩!

屬下這一個月的收入才多少,攢一年都未必能攢夠這麼多錢……這花釵子又有購買時限在這放著,屬下怕屬下現在去找旁人借,等屬下借完了,釵子也賣完了。咱家侯爺可是說了,如今整個侯府的財政大權都在殿下你掌握著,連侯爺的俸祿都在殿下你的月要包裡,殿下你就發發慈悲,借屬下三百兩吧……你借錢給屬下,大不了屬下以後免費給侯爺乾一年的活,殿下你不吃虧的,三百兩買屬下一年,超值的好不好!」

「墨風這手上的斷紋啊,可不是真正的斷掌紋。墨風剛跟著侯爺的時候,有一次侯爺與老夫人去潁州的安國寺上香,回來的路上遇見了一撥本事不錯的刺客,那刺客的目標對準了小侯爺,與小侯爺過招的時候,招招陰毒,欲置侯爺於死地。侯爺為了保護老夫人不受傷害,一時失神,差些挨了刺客迎頭一刀。

彼時是墨風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替侯爺擋刀,徒手抓住了那刺客的劍刃,這才救下了侯爺與老夫人一命。所以他掌中的斷紋,其實是傷痕,隻不過時隔太久,那刀傷愈合,傷處不明顯了,所以瞧著才像是斷掌掌紋。」

「我今兒和墨風一起逛街的時候,遇見了一個算命的,一時高興,我就拉著墨風一起去算了一卦,結果你猜怎麼著?!那算命的一看見墨風掌中的斷紋,就和我說以後要嫁人千萬不能嫁給墨風,我很不理解,所以就問他為什麼呀,沒想到,那狗屁算命的半仙上來就和我道了句,斷掌傷妻,以後我要是嫁給他,就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死掉。我一聽,當場就怒了,一把掀了他的算命攤子很生氣的告訴他:給姑奶奶看清楚嘍,這是傷痕,不是斷掌!

其實別說墨風不是斷掌了,他就算是斷掌,就算真的傷妻,我也願意和他在一起!天底下斷掌那麼多,我就不信斷掌人人都死妻子!」

斷掌……

慕蓮手掌上的那個斷紋,也不是斷掌紋……是傷痕。

我扶住有點暈的腦袋。

可,墨風是誰,蓮蒂又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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