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共長生·不算瀆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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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邁的男人拚命撲向女人,千鈞一發之際猛地一推女人的胳膊,桃木匕首一偏,刺破了我的脖頸皮肉,釘在了我耳畔的那寸病床上……

「麗娟,停手吧!別再錯下去了!」蒼老的男人趁她失手,重心不穩的機會,強行將她從我身上扒了下去,摁住了她胡亂揮舞的兩條手臂,疾聲向摔坐在地上的女兒吩咐道:「霜兒快!把你姐姐扶起來!」

年輕女子聞言趕忙爬起了身,趕在她母親還沒掙開束縛前,著急的拉著我胳膊,將我從病床上拖了起來:「姐姐快走,快走!」

我頭暈目眩的在她攙扶下勉強站起身,極其狼狽的抓著手裡的包就往病房外跑……

可一隻腳剛邁出了病房,就聽見身後有女子驚呼:「媽!媽!媽你怎麼了?!護士,護士!!」

然後就是幾名護士匆匆忙忙的迎麵趕來,與我擦肩而過。

約莫隻隔了十幾秒,便有人一錘定音:「尚先生,尚小姐,節哀。」

節哀……

我嗤笑出聲,笑著笑著,便流出了眼淚。

邁開腿,頭也不回的逃離出了這家醫院……

——

趕到火車站的時候,我的半個肩膀都被脖子上的鮮血給染透了。

火車站的工作人員還以為我是遭了什麼人襲擊,說什麼也不肯讓我就那樣上火車,偏要扯我去休息廳處理傷口,還要帶我去警察局錄口供。

我被一堆穿製服的男人架去了休息室囉裡囉嗦的念叨了許久,念叨的我都快瘋了,都快崩潰了……

便在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師父的心上人,那位名震整個北國的大富豪君總不知打哪得的消息,風塵仆仆的趕過來了。

「小露露。」西裝革履的男人來到我麵前,清澈壓抑的嗓音從頭頂傳了過來,溫和而又攜著無盡憐惜……

他伸手扌莫了扌莫我的頭。

也是這一扌莫,我頓時就繃不住了。捂住臉便坐在長凳子上輕聲抽泣了起來。

身前的男人無奈的輕嘆了口氣,低低命令身後的女秘書:「幫小姐處理一下傷口。通知木易,讓他親自送小姐回去。」

女秘書點點頭,爾後坐到我的身邊來,取出酒精藥品要來清洗我脖子上的血口子。

我抹著眼淚不適應的扭脖子避了下,可男人卻是心疼的抬手往我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下,溫和嗔怪道:「乖點,別亂動。」

我吸吸鼻涕,把手從臉上拿了下來,乖乖任由那個女秘書幫我處理傷處。

昂頭看那一臉陰霾的男人,我啞著聲好奇問:「你怎麼來了?」

師娘他老人家挑挑眉,沉沉道:「你手機裡儲著的唯一有備注的號碼,是我辦公事的座機,半個多小時前,火車站的工作人員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可能有心理精神障礙,讓我來領你回家。」

「心理精神障礙?」我抹了把鼻涕,哭笑不得:「這是把我當成神經病了麼?」

「我打電話給你的公司簡單了解了一下,你回穎華,是去見尚家人了?他們不認你,對麼?一個小時前,尚夫人已經在醫院病死了,她見了你,是不是很激動,你脖子上的傷,也是她導致的,對麼?」

我心神疲憊的搖頭:「師娘,我現在不想提起這件事。」

師娘他老人家皺緊眉頭,不放心的看著我:「你師父最近兩天就要回來了,你是想,現在回去,還是先留在我這小住一段時間,正好可以見見你師父?」

我拒絕了師娘的好意:「我累了,想回家。」

師娘沉默了一陣,沒說話,後來終究還是隨了我的心意:「好,我讓木易開車送你回去。」

我點點頭、

女秘書幫我清洗好了傷口,在我脖子上包了厚厚幾層紗布,處理完,才起身向他回話:「君總,已經好了。」

師娘轉身向門口站著的那排工作人員走去,揮揮手道:「帶小姐去換身衣裳,等木易來了,就走吧!」

「好的君總。」

後來師娘又去和工作人員囑咐了幾句什麼,囑咐完,就被人引去了樓上的領導辦公區域。

而我在換上了女秘書特意讓人去附近商場幫我買的一套新衣服後,就直接上了師娘的車,直奔家鄉而去了……

離開穎華火車站時,已經過午夜十二點了。

大城市的午夜,依舊是車水馬龍,紅燈綠酒,可卻讓人沒有一絲留念。

路上師娘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回去好好休養,說過幾日,他會陪師父下鄉去看我。

尚青雲後來也接連轟炸了我不下一百個來電,但我一個,都沒有接。

最後的最後,他約莫也接受現實了,沒再繼續給我打電話,隻是發了條言簡意賅的短信給我:對不起,別恨麗娟,要恨,就恨我吧。

恨?

我嗤笑出聲。

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恨呢?

將我千裡迢迢的從折幺鎮召喚過來,竟然就是為了讓我死……

說來可笑,將我撫養長大的養母一心隻想為我續命,讓我活著。

而生下我的親媽,卻心心念念著想要我死。

不想讓我克死她的寶貝兒女,可我……也是她的女兒啊!

從始至終,我又做錯過什麼?

——

木易將我送回家後就馬不停蹄的繼續開車往回趕了,我一個人垂頭喪氣的推開老宅大門,緊繃的精神還沒緩和過來,就被早早守在院落中擔憂等候我的宋連和小蝴蝶捉了住……

「白露姐姐你回來啦!」

「太好了,白哥哥——白露姐回來了。」

小丫頭開心的撞進我懷中,昂頭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欣喜詢問我:「怎麼樣怎麼樣,見到媽媽了嗎?媽媽還好嗎?」

「媽媽……」我麻木的重復了一遍這個稱呼,腦海裡瞬間浮現的,是一名樸實無華的農村婦女身影。雙眼一時腫脹的難受,我癡癡呢喃:「媽,我想你了……」

樓上的白旻是從書房裡出來,快步趕下來的。

見我又平平安安的到家了,眼神裡的感情頗為復雜。伸出玉手撥開了黏在我身上的小蝴蝶,自己則上前一步,猛地一把將我攬進了懷中。

「對不起,小白。讓你受委屈了。」有力的雙臂將我束的很緊很緊,他偏頭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纏著的紗布,緊張心疼的追問:「你脖子上的傷……是誰乾的!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我咽了兩口嘴裡的酸水,沉默著沒說話。

他聽我默不作聲,亦是自覺內疚的哽了哽,沒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大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低聲安撫:「好了小白,沒事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像個斷了線的提線木偶一樣,僵僵的待在他懷裡,任他擺弄。

他察覺到了我的異常,抱著我,隔了良久後,方問道:「你母親……如何了?」

我的身子微微顫了下,遲了好幾拍,才嗓音平靜的回應他:「死了。」

他聽見這二字,清晰的呼吸聲更加沉重了。揉著我的身子溫聲撫慰我:「死了也好,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結束了。小白以後,還有我。我會替這個世界,照顧好小白的。」

原本就委屈酸痛的那顆心,在他的溫言細語灌溉下,終於又慢慢恢復了生機。

「阿旻。」我沙啞了聲音,訥訥的伸出手臂也想環抱他,可誰能料到,我一抬頭,卻見芊芊也從他的書房走出來了……

伸出去的手,不由頓在了半空。

芊芊滿麵紅光的扶著樓梯木欄杆快步下了樓,臉上精神上,全沒了昨日的頹廢虛弱之態。看來是已經被白旻用靈力給療養好了……

女孩眉眼含笑的走到阿旻身後,走到我麵前,溫柔體貼的關心問道:「露露回來了,這一路,應該都順利吧?露露應該已經與親生父母相認了吧?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晚上咱們不如擺酒慶祝一下吧!」

「慶祝?」我僵著臉,擰了擰眉。

目光往下,無意間卻瞄見了她那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纏繞了三圈淡紫色的玉珠子……

這玉珠子,有些眼熟,細想想,才憶起來是當初我和白旻大婚時,冥界的沉鈺上君夫妻送我們的新婚賀禮。

鈺哥哥的夫人曾說過,這珠串乃是上古神物與輪回殿上菀玉一同煉製出來的寶貝,有養護元神,消減體內疼痛之良效,當初嫂子把這東西給了我以後,我舍不得用,就給了身中蛇毒,身子虛弱的白旻護身……如今白旻的修為回來了,體內餘毒也解了,白旻不會再有性命之危了,這玉珠,他卻並沒有還給我,而是給了芊芊……

這可是冥界送給我們的成婚賀禮,可是有祝福百年好合的寓意在裡頭……他怎能,把我們的成婚禮物,送給芊芊呢。

芊芊在他心中,就怎麼重要麼!

越發往深處想,我便越發的眩暈想吐,還有種怒火上湧,想要瘋魔的沖動……

緊繃的身子顫抖的愈發厲害,我沒等白旻開口詢問情況,便狠狠地、一把推開了抱著我的他,眼前發黑的拔腿要逃:「我暈車,先去睡了,都別來找我!」

「白露姐?」

「小白!」

我逃命一般忍著強烈的暈眩感,快步上了樓梯,跑上了二樓,推開了自己房間的房門。

「小白!」

我正要關門,他卻不死心的追了上來,猛地攥住我的雙肩,將我往房中逼退了十幾步。

摟住了我的身子不肯撒手,他慌張的問我:「你怎麼了?為何突然生了這麼大的氣?是不是還在怪我,前日沒有和你一起去省城?小白,我也是無計可施才……你知道,我若是那時候走了,娍兒會受不住的。」

我無力的僵在他懷中自嘲一笑:「你擔心你的娍兒會受不住,可你可曾擔心過,你的小白能不能受得住?」

「小白……」他哽了聲。

我頭痛欲裂,心痛亦如割,冷冰冰的啟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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