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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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謊的話,會死的啊。」

雲冉冉愣了一下,一把將他推開,氣道:「都什麼時候了,師兄還在開玩笑。」

卿和恢復成原先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笑:「好,知道了,我會走。」

雲冉冉鬆了一口氣,轉眼便瞧見他身上沾滿了塵土,一定是方才靠的那樣近才沾上的。

眼前便浮現出他方才靠近的樣子,近在遲尺的眼睛和嘴唇,甚至能看清他濃密的睫毛……

臉頰「騰」一下又開始發熱,她用力甩甩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當務之急是助卿和脫困,外麵一定有監視他的人,要如何做呢……

她抬眸看向樓上,心中一亮,拽著卿和的手腕就往二樓跑。

卿和稀裡糊塗的跟她走,也沒反抗,乖乖的任她牽了。

雲冉冉一直跑到小柒門前,「篤篤篤」的敲門。

片刻後,小柒便滿臉陰鬱的打開門,一看到兩人牽著的手,更陰鬱了。

雲冉冉不在乎他的小小情緒,隻道:「小柒,你得幫個忙。」

她不管小柒同不同意一把將他推進房內,又把卿和拽了進來。

緊跟著,那房門便被關了起來。

片刻後門「吱嘎」一聲打開,雲冉冉滿意的先走了出來,隨後便是一臉陰鬱氣壓極低的小柒,他一身白衣,竟是穿了卿和的衣服,做了卿和的打扮,一張俊臉氣的烏黑。

最後出來的卻不是卿和,而是一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烏發素衣,毫無點綴。

隻一根木簪子閒閒挽個髻,就已是出塵的絕美,姿容瀟灑,若月下嬌花,雲中清仙。

大美人慵懶一笑,正是卿和清潤的聲色:「師妹,這樣不好吧。」

雲冉冉哪知他女裝居然離譜的好看,眼睛都直了,連連道:「很好,就是太美了,更引人注目。」

她看著卿和的臉蛋略一思量,伸出手將滿手的灰塵揉上他的臉,直將他揉的亂七八糟。

她再瞧,滿意了不少,當即道:「這樣就行了。」

卿和哭笑不得。

雲冉冉指著大門:「師兄同小二哥一道出去,小柒同我在窗前飲酒,小二哥會帶師兄直接出城,成敗在此一舉。」

「師兄若成功出去,便走的越遠越好。」

「往後若有緣,自有相見之時。」

卿和應了聲「好」,目光在她臉上略一停留,轉身離去。

小二哥在樓下接他,隨後沖雲冉冉擺擺手,帶著卿和消失在了夜色中。

雲冉冉則帶著小柒坐在樓下飲酒,她叫小柒學著卿和的模樣,學他懶散,學他玩弄酒杯。

小柒不樂意,繃著一張臉,連笑都不笑。

小柒慣常玄衣,這次換了白衣,顯得那張小臉愈發清俊,就是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可愛。

雲冉冉便道:「師兄慣常愛笑,小柒,你得笑啊。」

小柒惱怒的看著她。

叫這孩子笑是不大可能了……

窗外忽然射來探究的視線,小柒卻還在跟酒杯較勁,也不肯將臉埋進陰影裡,絲毫沒有為卿和遮掩的意思,這下糟了,這可是要被看出來的。

雲冉冉一急,立刻湊上去,假意與他耳語,擋住了他的側臉。

卻不想這一下子靠的太近,近到幾乎能感覺到他皮膚的熱度,她心頭一跳,便欲後退,耳邊卻聞淡淡一聲:「別動。」

那聲音近在遲尺,呼出的氣息全落在她的臉頰上,熱熱的,酥酥麻麻。

小柒不緊不慢的道:「若你動一下,我便不扮卿和。」

雲冉冉一怔,隨後一個爆栗敲在他腦殼上,惱道:「威脅誰呢?我教你這個了?」

小柒痛苦的捂著腦袋,整個人都不好了。

雲冉冉退回去,捏著他的小臉轉了個方向,隻留了個後腦勺給監視的人,這才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師兄,待得一炷香過,他走遠了,你就回房換掉。」

小柒憤憤不平:「你眼裡就隻有卿和。」

雲冉冉嘆口氣:「生死攸關啊。」

小柒冷哼一聲:「他哪兒那麼容易死。」

雲冉冉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將手中的酒杯塞進他手中,隻道:「師兄是個好人。」

小柒聞言冷笑:「他好個屁,不若我與你打個賭。」

「我賭他不會走。」

雲冉冉道:「怎麼會呢,他都答應我了,一定會離開的,哪有人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小柒看了一眼雲冉冉,道:「所以他是個瘋子啊。」

雲冉冉隻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小柒冷聲道:「他這個人,睚眥必報又小心眼,哪會這麼溫順的離開。」

雲冉冉道:「別胡說,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一炷香後,雲冉冉估扌莫著卿和已經成功出城,便叫滿臉不情願的小柒回房去,就在這個時候,小二哥匆匆忙忙從境雲客棧外跑回來,一直跑到雲冉冉麵前,喘、息著道:「不好了,出事了,那個小哥被仙人帶走了。」

雲冉冉心頭一震,一下子站起來:「怎麼回事?」

小二哥擦擦額頭的汗:「我也不知道,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我還特意叫村民們多出來走動,掩飾我們,是以我同那位小哥並未引起注意,我一路將他送出城且給他指了路。」

「我親眼瞧見他上了我給他準備的馬車,走了很遠。」

「我不放心,在城門處也守了片刻,直到確認沒人察覺,才折返,可折返到一半,便瞧見氣勢洶洶的一隊仙人從城門外回來,正帶著那位小哥。」

這是怎麼回事?雲冉冉急忙問:「往什麼方向去了?」

小二哥道:「城主府。」

雲冉冉眉心擰成一團。

「難道是有什麼追蹤法寶?不應該啊……」

小柒在一旁冷笑:「他定然是自投羅網。」

雲冉冉惱怒的瞪他。

小柒道:「你不了解他,他這人壞的很,做事都有目的,而且心眼極小,惹到他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猜他回來,八成是想殺人。」

雲冉冉生氣了,惱道:「閉嘴。」

小柒雖不服氣,但也沒有再說。

雲冉冉謝過小二哥,小二哥離去後,自己便悶頭坐下,陷入沉思。

小柒忍不住道:「你該不會在為他擔心吧?沒必要。」

雲冉冉半天沒說話,片刻後抬起頭來。

「我得去救他。」

小柒露出了扭曲的表情,許久之後道:「也行,那你就親眼去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

城主府·地牢

黑鐵鑄成的牢籠散發著厚重的血腥味,插在牆壁上的火把照亮了汙跡斑斑的地麵。

就在這骯髒陰森的牢籠中,鎖著一個謫仙般的白衣青年,他雙腕和腳踝被分開,用黑鐵鏈拷在牆上,牢牢釘死。

青年低垂著腦袋,烏黑的發從耳側落下來,遮住了麵容。

一條小金龍從他的腕間探出腦袋,四下觀察後才小聲喚。

「大人,大人。」

青年沒有回應。

小金龍猶豫片刻,不敢指責卻又實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您方才不是走了麼,為何要回來啊?」

小金龍正是長麒,而青年自然是卿和。

長麒不禁想起方才發生的事兒,在姑娘和小二哥的幫助下,大人非常輕易的便離開了境雲城。

出城是對的,上回屠龍的力量讓太華宗嚇傻了,連夜修復鎖鏈,導致大人現在修為再度被壓製,雖說從青雲和昊天手上逃脫不成問題,但如果被發現魂體逃出地淵,本體一定會遭到嚴苛針對,那時候脫困就無望了。

可他一出城便將身上的衣裙盡數換了,恢復了本來麵貌,這很容易會被發現的啊,大人怎麼總是這麼拎不清,是失了智麼?

他真的快要被大人氣死了。

大人當真就沒走,果不其然,昊天的弟子很快便發現端倪,追了上來,大人竟然沒什麼反抗,輕易就被帶走了。

他真的不明白,大人究竟在想什麼。

後來隊伍途徑境雲客棧的時候,大人的目光在上麵停留了很久,他忽然想起大人曾說過的話。

【如果真的被那樣對待,會來救我麼?】

那時候姑娘很認真的答應了……

大人該不會……

在試探吧?

造孽啊,大人怎麼可以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愛情怎能是如此不堪的模樣。

姑娘不來,大人傷心,可姑娘來了,拚上性命救了大人,若有一日得知被欺騙,也會生氣吧?

大人怎能如此糊塗。

「大人,你究竟知不知道,姑娘若要來救你,麵對青雲和昊天,很有可能會受傷,您良心都不會痛麼?」

大人麵容平靜,絲毫不痛。

他憂心忡忡的道:「大人,您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青年低垂著眉目,始終不發一言。

小寵物惱了,張牙舞爪,叫你囂張,你不懂愛,你遲早付出代價!

·

雲冉冉左思右想,似乎隻能去找顧亦亭,雖然在洛玉的攪合下不太愉快,但好歹還有些交情。

如果能說服顧亦亭放她與卿和見一麵,也許能想出什麼辦法。

她當即要出客棧,剛打算叮囑小柒守在這裡,小柒已跟上來。

他要去便去吧,雲冉冉不再耽擱,一路趕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如今重新翻修過,已恢復了從前的樣子,青雲和昊天一行均都落腳於此。

門口有弟子把手,雲冉冉走上去掏出了身份令牌,兩名弟子見是青雲親傳,自然放了她進去。

雲冉冉沿著城主府寬闊的長廊尋找顧亦亭的位置,很快便在偏廳找到了他。

她沖他招手叫他過來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朝她跑來,雲冉冉還未說話,顧亦亭便道:「聽師兄的沒錯吧。」

雲冉冉便問:「卿和師兄是被你們抓了?」

顧亦亭道:「不錯,在即將逃走之際被抓了,定然有問題,不然為何要逃走?」

雲冉冉被這強盜邏輯哽了一下,但有求於他,自然隻能壓下,軟聲道:「師兄,我知道我們這些日子有隔閡,但從前那麼多年相處總不是假的。」

顧亦亭也道:「那是自然,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師妹。」

「你別在外麵亂跑,回太華宗,好好同玉兒相處,相信師尊也不會對你如此冷漠。」

雲冉冉想說得真好聽,自從洛玉來了,她就沒做對過一件事,無論什麼都是錯。

她明明沒做什麼事兒,對顧亦亭和師尊也算盡心盡力,就莫名變得疏遠,若真回去好好相處,名聲隻會更壞,顧亦亭和青雲也會被挑撥的對她更加冷漠。

但嘴裡不能這樣說,於是她道:「我知道了,我來此,隻求師兄一件事,能不能讓我最後看一眼卿和師兄?」

顧亦亭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雲冉冉道:「我同卿和師兄一路相處,多少有了感情,這次他凶多吉少,我隻是想同他說兩句話,說完就走。」

「我沒求過師兄,還請師兄看在我曾那麼努力找過師兄的份上,幫我這個忙。」

顧亦亭猶豫片刻,終是點了頭。

「行吧,昊天前輩已經審過一輪,至少確定他修為不高,沒什麼危險手段,接下來要深入靈府和魂魄搜查,需要準備材料和靈石。」

「你就趁這個當口去吧。」

「李子承正擔任看守,你帶著我的令牌,他應該會放行。」

雲冉冉正要接過令牌,有人嬌笑著出現。

「師兄糊塗,怎能隨便放人去見那麼重要的犯人。」

雲冉冉抬眼一瞧,是洛玉。

她按住顧亦亭伸出的手,柔聲道:「師兄真是好人,可若出了什麼紕漏,師尊乃至太華宗怪罪下來,擔責的可是師兄。」

「別叫人三言兩語騙了去。」

·

城主府·地牢

被鎖住的白衣青年衣衫殘破,處處透出血跡,頹然的低垂著腦袋,像是全身的筋骨都斷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看守的弟子在牢籠外閒聊嬉笑。

有人小聲問:「昊天尊上方才打的那樣狠,一般人都承受不起,師兄,他不會死了吧?」

李子承冷聲回:「死了也沒事,魂未離體,隻要能搜魂就行。」

那人嘀咕道:「那倒也是,這家夥慘是真的慘,不過誰叫他同那位不清不楚,都是活該。」

李子承掃了一眼白衣青年,想起方才他毫無反抗能力的樣子,不屑的移開了視線。

嬉鬧之聲又大了起來。

青年的月匈口處鑽出一隻小金龍,虛虛的趴著,對著青年小聲叫喚。

「大人,大人。」

青年艱澀的眨了一下眼,血珠便從睫毛上滾落下來。

小金龍心疼又生氣:「昊天方才太狠了,您還撐得住麼?」

青年悶笑了一聲,更多的血珠滾落,染紅了他半張臉。

長麒氣惱道:「這都是您自找的,好端端的以身試險,拿自個兒做賭注,還要害姑娘受苦,不值得同情。」

卿和啞聲道:「那你別吵了。」

長麒一堵,更氣了:「我得說您,我不說沒人說,您這樣下去沒人愛了。」

卿和嘆了一口氣。

長麒看著他斷掉的四肢,紅著眼道:「您到底經歷過什麼,怎麼這麼不信任別人呢。」

「您這次長個教訓,下次千萬別這樣了。」

「您不能再騙姑娘,也不能再用這種不要命的法子。」

卿和似是太過疲憊,閉上眼,不發一言,默默流血,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長麒嘰裡咕嚕說了半天,發現絲毫沒有回應,也不敢凶,隻得委委屈屈的問:「你究竟聽沒聽見?」

那人許久才睜開眼,模模糊糊問了聲:「會來麼?」

長麒更生氣了,沒好氣的道:「這次會來,下次也不會了。」

卿和沉默片刻,又問:「真的會來?」

長麒道:「會吧,您不是都聽阿婆說了麼,姑娘要給她挖樹,姑娘都能替一個陌生人做到這個程度,答應你的事兒又怎麼會反悔?」

聽到他這樣說,卿和唇角微勾。

長麒嘆息道:「待會兒昊天會來搜魂,您從現在開始安分點兒,莫再折騰了,姑娘若是來了,您就跟著走,可別再起別的心思。」

長麒一邊默念著「造孽啊」一邊閉上嘴。

牢房裡便變得安靜,隻餘卿和微弱的呼吸聲。

看守的五六名弟子音量低了下去,不時掃向卿和,說些不乾不淨的話。

卿和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外麵。

長麒急忙攔:「您可千萬忍住,別功虧一簣,若是殺了他們,姑娘這時候進來瞧見了,您還怎麼說的清。」

「大人別沖動,冷靜。」

卿和復又垂下眼。

長麒鬆了一口氣,隻希望看守的那幾名弟子識相些,別再惹這個祖宗。

可時辰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姑娘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長麒心裡逐漸焦躁,他甚至不太敢看卿和的臉,大人瞧著什麼都不在乎,做出的事情也混賬,可終究是抱著極大的期待吧?

若姑娘真的不來,他定然很傷心……

小寵物輕咳一聲:「許是什麼事兒耽擱了,您再等等。」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又過去了,依舊毫無動靜。

這下連長麒都繃不住了,姑娘該不會不來了吧?若說姑娘遇到生命危險那不至於,天衍仙尊跟著呢……

所以不來的話……

他心裡七上八下,偷偷看了一眼大人,大人抿著唇,眼睛裡摻了血,看上去有些滲人呢……

叫你試探,試探就會失敗,該!

雖這樣想,可又忍不住替大人難過,就在他自我矛盾份外割裂的時候,牢房外的看守忽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嘻嘻哈哈的格外刺耳。

垂首不言的大人驀然抬起眼,冷冰冰的望了過去。

長麒心頭驟然一跳。

李子承感受到青年的目光,嘲弄的道:「看什麼看?找死?」

長麒驚的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低聲哄:「大人別跟他一般見識,這時候動手不行,姑娘也許下一刻就會出現,您別任性,再堅持一下。」

「您試探都試探了,還被發現就真的不好。」

「大人,求求你……」

話音未落,耳邊便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響。

長麒瞳孔一縮,滿臉都是驚恐和痛苦。

這聲音在牢房裡格外清晰,李子承自然聽見了,他眼眸一眯,便瞧見那垂死的青年竟不知何時掙脫了全部鎖鏈,搖搖晃晃的離開了禁錮他的牆麵。

他全身是血,麵容藏在陰影裡,四肢軟綿綿的垂著,站不穩似的搖晃一陣,停住了腳步。

李子承也察覺出不對,但昊天仙尊已經審過一輪,確認這青年是個修為低下的廢物,沒什麼威脅程度。

他應該能應付,於是他拔出自己的靈劍,咬牙嗬斥:「滾回去。」

青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那氣勢有些駭人,一時沒人敢上前。

就在這個當口,空氣中傳來了令人難受的骨頭融合的聲響,正是從那青年身上傳來。

李子承捏劍的手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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