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濟舟（1 / 2）
「都這個時間了，怎麼還不開始？」
「都過了開庭時間了，就算取消也得說一聲吧！」
「這種大案子，何況是公開庭審，會發布錄音錄像的，現在取消不合適吧？」
好吵，姚顯心想，他看了看四周，寬敞明亮的房間，階梯式的座位，正前方的牆壁上懸掛著巨大的國徽和國旗……分析了下聽到的話，是法庭？姚顯腦子懵懵的，他看了看自已所處的旁聽席，周圍是記者、政府工作人員和其他什麼人。
他想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這裡又要審理什麼案子，他為什麼在這裡……
有工作人員前來解釋檢察官那邊出了一些情況，不能按時開庭，具體時間等待後續通知。
姚顯有些不解，檢察官遲到？這種事都能發生，世界怕是亂了套吧？
順著人流起身，離開了法庭，外麵有輛警車，裡麵的人開窗和他打招呼，「快來，姚支，欣榮小區，出事了！」
他上了車，還沒反應過來情況，但想來應當又是夢境，他拍了拍腦袋試圖醒過來，毫無反應，就放棄了，旁邊的人邊開車邊介紹基本案情，但是他模模糊糊聽不清楚具體內容……欣榮小區？好熟悉……
這個小區環境還算不錯，樓高25層，他們車停在單元樓下，外麵圍著黃色警戒線，有民警看過他們的證件才讓他們進去。電梯停在21層，出了電梯看見進進出出的勘探員們，有實習法醫給他遞來鞋套和手套，他走進房間，看見滿目的血色，牆壁上，沙發上，電視機上……
無盡的紅色往他腦袋裡鑽，眼睛裡耳朵裡似乎都是血……聽不見也看不見了，他掙紮著叫喊，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又一次包裹著他，直到有人喚他的名字——
「姚顯，姚顯？」楊澈使勁晃了晃床上的人，已經十點半了，他都起來了，還要去商場給宋爺爺他們買東西，這家夥怎麼一點動靜沒有！思來想去還是去前台要了備用房卡，進來卻看姚顯眉頭緊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嘴裡呢喃著什麼。
他知道姚顯有夢魘的情況，但是並沒有切實看到過，這副模樣把他嚇壞了，又是捏鼻子又是拍臉頰，好半天才看到他有醒過來的跡象。
姚顯忽的睜開眼，死死地盯著麵前距他不足三十厘米的人，左手下意識掐住了他的胳膊，「楊澈、楊澈？」
楊澈吃痛，呲牙咧嘴，「嘶，你能不能先把手鬆開？」
姚顯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鬆開手，閉上眼呼了口氣，「你怎麼來了？幾點了？」
「呃，十點半，看你一直沒動靜，怕去遲了失禮，就來叫叫你。」
姚顯伸手拽過楊澈的胳膊，借了個力坐起來，又盯著牆壁微微出神。
「怎麼了？」楊澈給他倒了杯水，「做噩夢？」
姚顯接過，喝了一大口，把那股不安的勁壓下去，「嗯，最近做的夢都太真實了，有些緩不過來。」
楊澈拍了拍他的肩表示理解，看著他臉上兩個紅印，有點想逃離案發現場，「給你十分鍾，我找昨天那個司機要了鑰匙，咱樓下見？」
「他們三個已經去了？」
楊澈拿出手機，把群聊消息點開在他眼前晃了晃，「八點準時起床，九點就到了。」
「那就行，你回去等等我，我馬上收拾好。」
楊澈說走就走，生怕姚顯看完鏡子給他也來兩個紅印。
……這是我自已乾的？
看著鏡子裡自已一張俊臉上兩片明顯的紅印，他有些他有些怔愣，但是當務之急是拿什麼東西遮一遮，此刻他有些後悔出來帶的是段思齊不是楚欣怡了。
最後選擇帶了個黑色口罩，穿了身白色襯衫半袖配卡其色冰絲闊腿褲，緊趕慢趕到樓下尋楊澈。
到的時候楊澈在駕駛座自拍，看見姚顯不由縮了縮脖子，「走，先隨便找個商場，買個遮瑕。」姚顯很急，有些轉不動的腦子終於還是想起來點事，「丁先生一家呢？你有問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