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居士的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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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士臨走時,給元夕留下一封信,讓趙千鈞幫忙轉交一下。

趙千鈞怕有意外,打點了一下家裡,便帶著信趕去平南城。

至於山居士為何要給元夕留信,又為何不在元夕下山的時候交予他,他沒問,山居士也沒有說。

趙千鈞沒有騎馬,他也沒馬。

好在去平南城的路他很熟悉,趕了四天的路,他終於到了平南城。

即便是為了給元夕送信,到了平南城,自己的師父也不能忘了問候,自然沒有空手上門的道理。

拎著自己攢下的鹿茸,還有兩塊兒熏製好的鹿脯肉,進了城的趙千鈞直接去往城西的雲德武館。

一路上聽說什麼金煒武館館主招收弟子的消息,他心中疑惑,什麼時候平南城多出了一個金煒武館呢?

沒有細打聽,他直接奔向武館,希望元夕聽了自己的話已經來到了武館,不然平南城這麼大,自己還真找不到他。

每年都過來一次的趙千鈞,不少弟子還是認識的,所以進了門之後,弟子把他帶到會客廳後,便去找館主了。

成雲德一聽是趙千鈞來了,心情大好,便對弟子說,讓他告訴趙千鈞稍等片刻,他一會兒就去會客廳。

在會客廳等了一會兒的趙千鈞便見到了已經換好衣服的成雲德和成是非。

雖然不是嫡傳弟子,但是師父依然是師父,恭敬的喊了聲師父,手中帶的禮物遞給了喊自己師兄的成是非。

成是非與趙千鈞自是不陌生,自小他每年都盼著這個能帶來各種好吃的肉的師兄能多來家裡幾次。

成雲德笑嗬嗬的坐在主位上,招呼著自己的弟子,

「千鈞啊,別站著,來,快坐下!」

招呼人給看茶,成雲德看著自己這個記名弟子,心中歡喜,能有這麼個知恩圖報的弟子,是自己之福。

千鈞一般都是年節的來望看自己,如今這平常日子登門,必是有事,便開口問道,

「千鈞啊,家中一切可好?來找為師,可是有事?」

趙千鈞正襟坐在座位上,聽師父一問,忙回道,

「謝師父掛念,家中一切都好!」

說完之後,他又接著問道,

「師父,不知近日武館可有一位叫元夕的少年找上門來?」

元夕正在教席休息室裡與孔禮祥請教如何與弟子授課,朱、周二人在演武場督促一眾弟子練習,趙千鈞過來的時候倆人喊了聲師兄。

趙千鈞比他們倆,還有孔禮祥都年長,所以當初成雲德把他帶回來的時候,雖沒有把他正式收入門牆,還是讓年紀小的孔禮祥三人叫他師兄,免得這半大小子在這裡待著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了。

曹何二人還好,對趙千鈞也頗有照顧,所以趙千鈞對這兩名師兄也是敬重有加。

元夕的武功太高,其師山居士訓練他的方法明顯不適合用在這幫弟子身上,所以他與孔禮祥請教一下,然後再根據自己的特點,準備製定一下自己的教授方法,畢竟大家都盼望著元教席能指點一二。

這時有弟子過來,說館主請元教席去一趟會客廳。

聽聞元夕在武館當了教席,趙千鈞內心很高興,不過他知道以元夕的本事在武館隻是權宜之策。

師父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有善心,當然,元夕的本事也不差,留在武館也不會吃白食。

說著話的功夫,元夕便來到了會客廳,見到趙千鈞很是驚喜,這才幾天又見到趙大伯了。

看到元夕,趙千鈞更是一陣恍惚。以前雖說知道元夕長得不錯,不過總是見慣了穿粗布衣衫的元夕,突然換上這般衣著,讓本來起身想一拍他肩膀的趙千鈞,那隻手卻也不好意思抬了起來。

元夕可沒有趙千鈞想得那麼多,高興的問了句,

「趙大伯,你怎麼來了?」

趙千鈞才想起正事來,剛才師父問他為何來的時候他便告訴師父,專程來一趟,元夕的師父有信讓他轉交給元夕。

掏出一封信遞給元夕,看著疑惑地接過信的元夕,他說了句,

「小元夕,你師父也下山了,臨走之前讓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我怕你離開平南城,不好尋你,有負你師父托付,便趕緊送過來了。」

跟趙千鈞道謝之後,元夕把信先揣到了懷裡。

正事完畢,趙千鈞又坐回椅子上,元夕挨著他坐下。

趙千鈞想起來時的疑惑,便開口問師父,

「師父,我過來的時候聽說城裡又新開了家武館,是什麼來頭?」

成雲德沒有急著回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笑著說,

「說起來這金煒武館的兩位館主你還認識。」

「我認識?」趙千鈞一頭霧水,他怎麼也想到不兩位師兄能自立門戶。

點點頭的成雲德開了口,

「是你大師兄曹仁煒和二師兄何義金開的。」

趙千鈞一聽,愣了一下,然後詢問道,

「師父,是咱家武館開了分號?那為何不用雲德武館名號呢?金煒武館,哦……我明白了,金煒武館,取自兩位師兄的名字,不過這不合規矩呀!」

坐一旁的成是非小聲說道,

「趙師兄,是兩位師兄自立門戶了!」

趙千鈞一頭,直接站了起來,

「什麼!」

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兩位師兄會做出如此之事來的。

見他如此激動,成雲德擺擺手,

「罷了罷了,千鈞,你也不用動氣,人各有誌,他們有他們的路要走,師父我也不能攔著,學了本事,不都是為了混口飯吃麼!」

趙千鈞越想越氣,自己那麼敬重的兩位師兄,怎麼會做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來呢,他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我找他倆去,問問這兩個人,良心是被煙給熏黑了麼?」

成是非這時起身,走到趙千鈞跟前,把他按回座位,

「趙師兄,我爹的話都不怎麼好使的,你去了又能如何?算了吧,你離平南城遠,一路奔波好幾天,就在這跟我爹還有元大哥好好敘敘舊,晚上咱們好好喝上幾杯。」

氣憤過後的趙千鈞有些情緒低落,本來這次他來,還想跟比他年歲長不了幾歲的兩位師兄好好喝上幾杯的,怎麼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元夕看出趙大伯心情不佳,便開口道,

「趙大伯,師父走的時候有說過要去哪兒麼?」

見元夕問起山居士,趙千鈞想起了最後和山居士喝酒的場景,

「沒有,你師父是位高人,說的一些話我也不太懂,我就是一個粗人,也就能陪著居士多喝幾杯而已。」

元夕哦了一聲之後,隨後問了問王李莊的近況。

成是非叫人喊來了孔禮祥三人,大家在廳中聊起了武館近況,好生熱鬧,而話題的中心,不知怎地,最後就到了元夕身上。

然後便提及了有關呂將軍獨女的事來,元夕招架不住,便說回屋去看一看師父的信,在一眾人的笑聲中離開了。

成是非笑得尤其歡。

他倒是覺得,這平南城好像真的隻有元大哥能娶了關關姐。

元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懷中掏出信,拆開。

信的內容不多,但是元夕看完,眼眶有些發熱。

「元夕,對不起。

你不用意外,這句對不起是師父應該說的。畢竟從小把你從你父母身邊帶走,沒有給你選擇。雖然師父教了你很多,但是並不能因此來抵消你遠離雙親之苦。所以師父與你說一聲對不起,原不原諒師父,在你。

每個人的出生,是沒有選擇的。但是每個人將來該當如何活著,卻可以選擇。能左右你的抉擇的,是你所學、所思、以及所欲。

記住,師父讓你自己去看一看這個世界,就是要看一看你的選擇。你每一次的選擇都會成為左右你下一次選擇的因素。

而你所得到的,便是你的成長。

努力吧,少年,你的一生注定不會平凡,這是從你一出生就注定的事!

將來有事,可去雍州找我!

你的身世,將來你會知曉的。」

自己的父母是誰?這是從小一直伴隨元夕長大的疑問。兒時的記憶早已隨著長大而消散,手中隻有那個一直沒有丟掉的小木頭人,像是一把鑰匙,讓他記得自己應該去找一找自己的家。

看完了信,他疊了起來,找到自己的包裹,裡麵是自己的一些家當,包括那個小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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