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武館生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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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是非沒想到剛剛解了武館危機的元大哥竟然會被如此對待,不過成雲德的解釋他倒是能接受的了。

成雲德告訴他,元夕身在武館,如果一旦他有什麼問題,那麼武館勢必會被殃及,你成是非身為武館的接班人,考慮事情切不可意氣用事。

至於元夕,武館依舊以誠相待,這就夠了。

況且元夕在這平南城並無其他相識之人,不出意外的話,而成是非陪他出門也很合情合理。

成雲德拍了拍成是非肩膀,然後說道,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你也要相信自己的直覺。爹爹與你說這些,不過是讓你心裡有個準備,以免武館外多出那些眼睛讓你措手不及。」

成是非想想也是,二人差不多大,元大哥也沒什麼朋友,自己本來就是要陪元大哥一起玩兒的。

想著自己向元大哥請教拳法還未結束,他走出了書房便去找元夕。

元夕身為教席武師自然不能什麼也不做。他看了孔禮祥幾人授業的情況,然後根據弟子們習武的情況,結合自身所學,創出了一套比較實用的拳法和槍法。

當然,這個「創」可不是開宗立派那個「開創」,不過是將自己所學刪刪減減,增增補補,改編成一套適合普通弟子學習的武技而已。

元夕這套武技,很注重實用性。

這樣的話,雲德武館除了原來教授的武技,又增添了新的武技,這讓一眾弟子高興不已,回家便說與父母聽。

這坊間剛剛傳遍曹何二人在雲德武館被當場逐出師門的消息,雲德武館又有新的武技傳授,一時間,雲德武館便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那家中娃兒在雲德武館習武的,做娘親的便喜上眉梢,好似占了天大的便宜,跟那街坊四鄰唾沫橫飛,大意便是還是自家有眼光,沒貪圖便宜出來的那點學費,去那金煒武館。

孩子被送去了那金煒武館的娃兒他媽也毫不示弱,你知道什麼?那金煒武館可說了,去了雲德武館又如何,高深的武學同樣學不到,那何館主還是親傳呢,不還打不過一個毛頭小子?

這邊便輕嗤一下,就喜歡你那沒見識的樣,就何館主那樣,我看是他學藝不精,反倒怨到人成館主身上,別你家娃兒武藝沒學好,反倒學會了背信棄義。

那邊也不甘示弱,就你家娃兒,教他一百套武技也是個扶不上牆的種。

閒談便不歡而散,留下一堆呸呸呸,和一眾看熱鬧的哄笑聲。

在與孔禮祥三人確認了這套武技的可教性之後,元夕便開始了自己的教席武師生活。

這兩套武技孔禮祥三人很快就學會了,三人覺得單從弟子們習武的實用性出發,元夕這兩套武技要更有效一些。

孔禮祥還笑著說,看來咱們兄弟三人也得多研究研究,搞出幾套武技出來,不能總吃師父的老本,這樣下去可不行。

雲德武館現在所授武技便是成雲德親自操刀,定下來的三套拳法,四種兵器各一套技法。

武館的學費是按半年收的,學多久其實看弟子們自願,但是很少有隻學了一年便離開武館的,因為在第一年基本上是打底子,而後才會教授武技。

對武者而言,一年的基礎時間並不長,而在學習了武技之後,基礎訓練仍然不會停止。即便是出徒了,離開了武館,一眾弟子也會被告知,要勤勉練習。

現在的元夕,每天早上起來還要打一打拳,不是為了練習,而是為了活動自己的筋骨。

師父說過,生命在於運動。

他自小便是在山裡跑來跑去,這乍一來到平南城,他還有些不適應,隻好在閒暇之餘打打拳,活動活動筋骨。

正是少年熱血時,一身精力似那大日當空,無窮無盡。

元夕自己合計著不忙的功夫,是不是要出城去附近的山頭溜達溜達,打打飛鳥,趕趕走獸什麼的。

元夕教弟子的時候話不多,總述要領之後,然後親身示範,再讓弟子練習,他再根據每個弟子的情況加以指點。

一般而言,對學基礎的弟子武館這邊指導的話語不多,往往是鞭策弟子,不要懈怠。因為初學者,往往會因為枯燥乏味,外加身體上的不適而心生厭倦心理,總想著偷些懶,糊弄過去,看似耍了小聰明,其實吃虧的還是自己。

所以初學的弟子,遭到的嗬斥最多。

元夕手裡拿著一根小竹鞭,在一眾小弟子麵前來回走動,看見誰偷懶了便是輕輕一鞭子,被打者呲牙咧嘴,趕緊好好用功。

要說元夕這力度用得也是恰到好處,弟子吃痛,偏巧身上的鞭痕不久就會消失,對弟子而已,不會造成什麼肉體上的傷害。

而元夕的拳法,也已經開始教授給弟子們了。

當孔禮祥問元夕這套拳法還有那套槍法叫什麼名字的時候,元夕一愣,還要有名字?然後琢磨半天,憋出了兩個名字,「創元拳「和「一夕槍」。

孔禮祥一聽,覺得這兩個名字真的不錯,聽起來氣勢也不弱,便大贊元夕,好名字,好武技。

元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可沒覺得有多好。

巡視完一眾在那練習紮馬的弟子之後,他去指導一下跟他學拳法的三名弟子。

這三名弟子比元夕小上個三歲左右,在武館習武近三年。本來已經學了一套拳法和一種兵器,今年差不多就要出師了,剛好趕上元夕來了武館,便想著多學一些本事,便求著孔禮祥,想跟著元教席學習一下。

當然,這銀錢什麼的,自是不會少的。

孔禮祥征求了一下元夕的意見,元夕無所謂,教誰不是教,便同意了。

這三名弟子家中是平南城富庶人家,偏偏不愛讀書,崇拜英雄豪傑,便來武館習武了。

反正家中不缺錢花,又是商賈人家,出仕很難,多學點兒強身健體,防身之技也沒什麼壞處。

與其花錢指望著雇來的那些家丁護院,不如自己會點兒保命的本事,又不是沒有那富商被人劫了的先例,而且還不少。

沒辦法,劫匪就是沖著他們的錢財去的。

這三名學徒弟子很是崇拜元夕,能成為第一批被元夕教授的弟子,那還不讓一眾弟子眼紅。

在元夕看來,學創元拳不難,但是練好不易。

這套拳法,元夕更注重實用性,所以觀賞性便差上許多。當他親身示範這套拳法的時候,這三名弟子有些詫異,覺得和元教席之前展現給大家的拳法有著雲泥之別。

元夕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便告訴他們,自己為了讓他們把動作看得清楚,便出拳很慢,這一慢下來,便看不出什麼來了。

因為他們都沒有修行內功,所用之力便是自己的體力,那麼把力量用到實處,才尤為關鍵。無需為一些花哨的動作浪費體力,所以他這套拳法,看起來不是那麼好看。

元夕也看出了三人的疑惑,解釋了一下,告訴他們,自己出拳隨心所欲,已經過了他們這個學的階段,如果對敵,能用一招勝,絕不要用兩招來浪費力氣。武技不是表演,有用就行,這套拳法是為了你們量身定製的。

這點元夕確實沒有騙他們。

如果不是為了讓他們能夠看清動作,發力情況,他的演示同樣會讓三人驚嘆,這便是同樣的武技在不同人手中帶來的不同效果。

練拳一事,最忌好高騖遠,所以他怕幾人還不會爬,便想著跑,便一招一式的給三人講解著出拳要領,該如何發力。

元夕這套拳法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每一招每一試之間並非環環銜接,這十二式創元拳每一招一式都可以單獨拿出來練習,再配合著他教的步法,這十二式又可以隨機連招使用。

敵人是不會按照你預想的招式進攻你的。

那麼元夕這套拳法能夠讓弟子更好的適應隨機變招,不再是腦子中想著該用何招對敵。

眼疾手快,這是武學之道亙古不變的宗旨。

不排除有一力降十會的武者。

但是這種硬功夫路線的人,還是極少一部分人。

要麼天賦異稟,天生力大無窮,要麼有那功法,能夠把力量強大到極致。

元夕聽師父說過,涼州那邊的釋空門內力剛猛,便有人修習那金剛不壞之身。山居士曾對元夕言,像這種對手,要注意,切勿因輕敵而出手吃虧。

不過這樣的武者有一個缺陷,便是差了靈活性。

三人雖是家中富庶,但也不是那紈絝無能之徒,不然也不會跑來武館花錢吃這份苦頭。

元夕說完之後,三名弟子便開始練了起來。

練拳是真的枯燥,還辛苦。

一個動作,不知道要重復多少次,好在三人在武館都待了三年了,這點辛苦對他們來說,這都算不上什麼。

讓幾人繼續練習,元夕囑咐了一下,若是覺得體力不濟,便停下歇息一下,他便去了教席室歇息。

說是歇息,不過是為了給三名弟子自我體會揣摩的空間。

進了教席室,拿起成是非給他買的茶壺,喝了兩口早上泡好的茶。

他這年紀,有水喝便可,在山中之時都是直接喝著山泉水,煮茶多是為了師父。成是非給他買來時他還不習慣,後來看孔大哥三人人手一個,便也用了。

喝著水,他心裡琢磨著去哪個山裡轉一圈好呢,回頭得問問小非,正想著,成是非進來了,

「元大哥,你在這裡,太好了,你有空沒,正好再與我說上一說。」

元夕讓成是非坐在他旁邊,然後對他說道,

「你的問題,我想了一下,主要是發力不夠集中,注重形而少意。我想你這套掌法練到現在可以說熟的不能再熟了,可在打出去的時候,你還是太過於在意動作的準確度,便少了些許意,所以打不出這套掌法的氣勢。另外,可能是因為你沒有經歷過那種搏殺,所以你的勁中少了一股勢。武者,要有一股氣勢,不能說還未動手,便先弱上三分,這便是我們常說的,武膽。」

「武膽?」

成是非自己琢磨了一下,剛才元大哥跟他說的意,他大體上能領會。小時候他練拳太過認真,其實他父親並未過分要求他該如何練拳,隻是當他第一次敗於關關姐的時候,他就在心中暗自咬牙,想著要贏回來,便更加認真練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動作力求和爹爹一樣,結果就這麼烙下了根兒。

成雲德不知道兒子心中還有這麼一個小心思,隻當是孩子努力學拳而已。

想到關關姐,他便明白過來了,關關姐出拳的時候,便是大有我拳大於天的氣勢,並不是她的力量有多大,她就有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成是非被呂關雎揪著又比試了幾次之後,後來他便再也不願當呂關雎的陪練了。

說到底,是因為呂關雎在習武的時候,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從小便是如此。

想到這裡,他抬頭問道,

「元大哥,既然你說到我現在存在這些問題,那我該如何去練,才能有所提高呢?」

元夕歪著頭,想了一下,然後冷不丁問了一句,

「你怕啥?」

「啊?什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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