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短劍贈兄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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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畫子沒有繼續說。

柳薇薇對這些其實不是很關心,她不明白為何「詩情畫意」四大樓主都非常人,卻要聽命於主上。

自己是師父的弟子,師父的話她要聽,所以主上的話,她也要聽。

柳薇薇恢復冷色,淡淡說道:「那全憑畫大人安排,隻要畫大人不要以權謀私就好。」

闞畫子微微一拍桌子,佯怒道:「這話是誰說的?這就是往我身上潑髒水,我闞畫子的為人,誰人不知?」

柳薇薇輕嗤一聲,說道:「是我說的!至於髒水麼,以畫大人的膚色,隻怕不用潑。」

闞畫子乾咳兩聲,仿佛方才並未說出那般話語,笑著對柳薇薇說道:「小薇薇啊,你怕不是對我有些誤解,畫叔叔可不是這般的,叔叔長得是黑了些,不過這心可是紅的,不信你扌莫扌莫看?」

柳薇薇白了他一眼,你家心能扌莫出顏色來?

微風入窗,吹起一方輕帕,不巧,正落在闞畫子腳邊。

柳薇薇站起身來,見闞畫子已撿起那方手帕,又坐了回去。

闞畫子展開一看,剛好看見手帕上繡的那首詞,搖了搖頭他隨手一揮。

這輕飄飄的手帕竟向柳薇薇橫飛而去,柳薇薇接手帕在手,看了闞畫子一眼。

亮了一手漂亮功夫的闞畫子麵帶微笑。

是你寧書生寫詩的有詩又如何?如今在薇薇姑娘眼前的,可是我。

柳薇薇攥著帕巾,輕聲問道:「安雲歌現如今在何處?是揚州麼?」

闞畫子看了柳薇薇一眼,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啊,便笑著說道:「他啊,去了徐州。」

柳薇薇「哦」了一聲。

來平南城之前,她已經知曉,他去了徐州,隻怕徐州那件大事,與他脫不了乾係。

闞畫子沒想到柳薇薇竟然沒繼續問下去,倒是有些心疼她。

都是得不到愛的可憐人。

他隨意說道:「青、徐二州是詩主的目標,至於他本人行蹤,卻是無人知曉,你是知道他的本事的。」

柳薇薇咬著嘴唇,沒有出聲。

闞畫子看著白齒刻紅唇的柳薇薇,心念一動,又有的畫了,美,極美,淒美。

人道相思苦,離人愁,在他闞畫子眼中,都是一幅幅動人的畫麵。

畫中山河世界,芳草佳人,都是一個個故事,一段段情話。

就連他憑記憶畫的那兩幅呂關雎,一幅被他命名為「初見」,而另一幅則叫做「想」。不是日思夜想的想,是想象的想。

至於眼前這副,可以叫做「離恨」吧。

柳薇薇輕嘆一口氣,問道:「畫大人,為何是安排安雲歌去徐州?我去不更合適麼?難道是因為康姨與安雲歌之間的事?」

闞畫子古怪地看了柳薇薇一眼,笑了笑說道:「說起來,你去還真的不合適,至於安雲歌與康康之事,他寧雲輕沒說什麼,我和你師父並沒有多言什麼,隻要不耽誤任務,隨他們就是了。」

柳薇薇不解,「為何我不合適?那安雲歌可是個男人!」

說到這裡,她輕捂朱唇,驚呼道:「難道徐州的那位喜好男風?」

闞畫子點了點頭。

喜好男風之事,自古有之,前朝「斷袖」的故事廣為流傳,更何況再久遠些那位「龍陽君」,大晉王朝男伶不少,安雲歌就是從小被培養乾這個的,後來被寧雲輕帶在身邊,傳授武藝。

柳薇薇看向闞畫子道:「畫叔叔可有什麼要安排薇薇去做的?」

闞畫子雖然自稱「叔叔」,但柳薇薇卻從未這麼稱呼過他,突然這般,倒是讓他老臉微紅,好在麵皮黑,看不出來。

思忖一下,他開口說道:「暫且不用,你們鬆竹館還是以搜集消息為主,明日我去老笪那裡安排一下,可能過幾日我還要去趟子陽城。」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聲說道:「勞碌命啊,勞碌命,早知道把那三個丫頭帶來好了,連個捶肩頭的人兒都沒了。」

柳薇薇冷笑了一下問道:「是不是要我幫你捶捶?晚上再幫你暖個床?」

本欲說好的闞畫子一聽說「暖床」連連擺手道:「小姑奶奶,我是服了你了,你看畫叔叔這般言語上無忌,但是該有的原則還是有的,那三個丫頭隻是我的侍女,我可是沒對他們做過什麼。」

柳薇薇嗤之以鼻。

闞畫子長嘆一聲,這是真的,卻無人信。

他闞畫子所練之功,是混元童子功,因此他從未破過身子。

這門功夫極難練成,隻因這人之本能欲望,極難控製得住。

他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練成的。

殘花巷那般作為,他之前,常這麼做。

這是他的秘密,所以他收了三個侍女在身旁,若是破了他的童子之身,他的內功至少要少了三成。

本想再聊會兒閒天的闞畫子見柳薇薇這送客的架勢,開口說道:「我就不在這喝茶了,小薇薇,若有事,畫叔叔再來哈。」

說話間又掃了一眼薇薇那鼓鼓脹脹處,低聲道:「不小了,不小了,不是小薇薇了,倒是廢布料了。」

柳薇薇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畫叔叔慢走,小心點,可別摔壞了。」

闞畫子回頭一笑,「謝謝大薇薇關心!」

柳薇薇真想把鞋子脫下來砸到他頭上。

這鞋是闞畫子敲門時穿上的,不然就憑闞畫子那張嘴,自己這雙玉足,隻怕會被那人想盡辦法占了便宜去。

被看了也是占便宜。

出了門,闞畫子剛一轉頭,門已被關上,震得他一激靈。

掏出小銅鏡,捋了捋頭發,他點了點頭,還是這般英俊。

從康姨那裡歸來的字字一直守在不遠處,見其出來,走了過來問道:「大人,是去您的房間,還是到康姨那裡?」

一聽到康姨那裡,闞畫子眼睛一亮,隨後說道,「小字字,那就辛苦你帶路了。」

小字字倒真的是小字字。

字字點了點頭,走在前麵,闞畫子在後麵悄悄打量著這位還未長開的小姑娘。

倒是個美人胚子。

到了康姨房前,字字開門說道:「康姨,大人來了!」

闞畫子直接走了進去,字字關上門,守在外麵,以防有好事的小丫頭偷聽。

康姨已經迎了出來,問道:「大人,談妥了?」

闞畫子點了點頭道:「今日來不過是打個照麵,今後巴州這邊事宜由我全權負責,你這裡,老笪那裡,以後隻聽我命令。」

說完掏出一封信遞給康姨,「這是柳飄飄的信,相信她已經在信中交代了一下,你無需多想,這都是主上的安排。」

康姨接過信,拆開一看,確是情主親筆手書,掃了幾眼,便半跪抱拳說道:「但憑畫主大人吩咐。」

闞畫子一攙康姨,說道:「你看你這是做什麼,在我這,沒什麼大人不大人的,都是為主上辦事而已,快起來。」

隻是闞畫子這手的位置,有些靠後,指尖好似不經意的在康姨某處觸碰了幾下。

康姨竟然麵色緋紅,眼帶桃花,望向闞畫子又說道:「康撿娘隨大人安排!」

闞畫子一驚,心中有些悔意,裝作不明白康姨何意,嘴上應道:「好,好,我過來便是與你說下,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身份,不然我這般總是出入鬆竹館,難免會讓人起疑。」

康姨心中一嘆,這人!

嘴上應著,「大人所言極是,大人外鄉人的身份一查便知,不如以畫師身份,就說我鬆竹館請來的給姑娘們作畫,您看如何?」

闞畫子沉吟片刻,笑著說道:「如此甚好,不錯,對了,俗館那邊的人可靠麼?」

康姨說道:「都是原來這館子裡的人,沒什麼問題,大人莫不是想?」

闞畫子擺擺手說道:「我是怕走漏了風聲,你還是要小心行事。」

康姨點頭道:「這個我曉得,大人放心。」

闞畫子說道:「那我就回客棧了,你也不用送,就當我是個畫師就好,小字字送我下去就好了。」

康姨點點頭,行了一個萬福,說道:「大人慢走。」

闞畫子離開了鬆竹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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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三鞭回到了寨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招呼道:「兄弟們,方才的事兒大家也都瞧見了,那位少俠是個狠茬子,大哥也不是對手,此事諸位也不用心有不快,要不然啊,隻怕回來的兄弟可會少上不少,這錢得要,可命,更重要,對不對?大哥歸來的時候,都給我高興點,聽見了沒?」

眾人稱是,這時一人說道:「二爺,李三兒不見了!」

「李三兒?哪個李三兒?」

「回二爺,才上山不久,有一個來月,說家中死了個精光,田地又被人給霸占了,就想上山混口吃的。」

馮三鞭隱約記起這麼個人,那時他在喝酒,下麵的人說的時候他一揮手就留下了。

「這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不成?不用理會,興許吃不了山上這苦,偷著跑了呢。」

李三兒氣喘籲籲,一路奔波,終於快到二龍山了,自己這一路可沒怎麼歇息,立下這般大功,二位龍頭隻怕會給下不少賞賜吧。

黑風寨果然不行,到嘴的鴨子都能飛了,當山賊當得也這般窩囊。

想著二位龍頭該是給自己一個小頭目當當,李三兒便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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