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願與我走遍九州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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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城,白沙湖畔。

幾縷輕風楊柳笑,碧水遊魚湖底逃。

湖心孤舟內,有人在作畫。

為了不打擾客人清淨,老舟子便蹲坐在船頭,靜靜垂釣。

有人垂釣是為尋得一絲樂趣,而老舟子垂釣,則是在釣他的生活。

已從子陽城歸來的闞畫子,又來到了白沙湖。

上了幾次漁船之後,闞畫子就成了老舟子的老主顧。

老舟子想不明白,這湖中之景有何奇特之處,能讓這位客人常來光顧他這條漁船呢。

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畢竟這位客人給錢的時候可從未多想過。

白沙湖是元夕與呂關雎常來之地。

在艙內作畫的闞畫子,透過船艙的窗戶,看著湖畔那並肩而坐的二人。

暗自嘆了口氣,闞畫子搖了搖頭,湖邊那對少年少女哪裡來的那麼多話,坐在那裡聊了個沒完沒了的。

每每見呂關雎輕靠在那人肩膀之上,闞畫子就一陣心痛。

怎麼她呂關雎,就這麼不知檢點呢?他很想上去將那個小子踢到一旁,用自己寬厚的月匈膛,去溫暖呂關雎的嬌軀。

要不是那個小子是他計劃中的關鍵人物,闞畫子還真想去會一會那打鳥的指法。

子陽城之行之後,闞畫子可以確定,他的計劃就快可以實施了。

與他接頭的寧冱還告訴了他另外一個重要消息,近涼城那邊要用兵了。

從子陽城歸來後,闞畫子給何向風送過去了一封密信,他知道,何向風要說服江陵王,巴州這邊這般安寧,可沒有什麼說服力的。

為了不讓元夕發現自己,闞畫子才選擇在湖心,遠遠看著二人。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盯著元夕。

闞畫子也不是為了元夕而來的,巴州之行,呂關雎算是他的意外之喜了,他甚至覺得,若是呂關雎能委身於他,破了他這身功力又如何?

闞畫子沒覺得自己要為大人效力一輩子,以後的爭霸天下,那是要靠金戈鐵馬,南征北戰才能完成的。

他闞畫子,可沒統領千軍萬馬那種愛好。

他隻想找一匹他最中意的馬。

抬眼望去,闞畫子手的筆一抖,一滴墨滴到宣紙之上,話中那人的臉便成了一團汙跡。

他畫的是二人賞湖圖,不過畫中的男子,卻被他換成了自己。

是那小子又握住呂關雎的手了,惹得闞畫子一陣道心不穩。

湖畔樹下,呂關雎靠著元夕的肩頭,二人十指緊扣。

這已不是二人第一次牽手了,可元夕還是要靠內力去壓製住內心的沖動。

從子陽城歸來之後,元夕就迫不及待地將那塊兒玉佩送給了呂關雎。

詩經有雲: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戀人之間的相互饋贈,本就不是禮尚往來。

在成是非的提點下,終於開竅的元夕一直想送個禮物給呂關雎,剛好從子陽城贏得了這塊兒玉佩,元夕認為這是他能拿得出來的最好的禮物。

見元夕送自己一塊兒玉佩,還是一塊兒男士佩戴的玉佩,呂關雎一愣,隨後便笑眯眯地收下了。

一臉興奮準備給呂關雎講這個玉佩是怎麼來的的元夕沒有發現呂關雎那一剎那的愣神。

從懷中掏出玉佩,呂關雎輕輕摩挲著,想了想,又遞給了元夕。

元夕不解,沒有接過玉佩,轉頭輕聲問道:「怎麼?是不喜歡這塊兒玉佩麼?這是蜀王佩戴之物,應該不是俗物的。」

呂關雎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也說了這是蜀王佩戴之物,這樣的款式,是適合男子佩戴的,佩戴在我身上,可有些不大合適,還是留給你戴吧!」

「那你當時為何不……」

元夕一想便明白了,便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緊緊攥了攥呂關雎的玉手。

伸手接過玉佩,元夕嘆了口氣道:「早知道送你這塊兒玉佩不合適,我就不爭這個彩頭了。我對玉器不太懂,要不,咱們去找家玉器店,把這個玉佩給賣了,換一件你喜歡的。」

呂關雎眼睛彎成月牙,輕聲道:「元大哥,你有這番的心思我已經很開心了,這塊兒玉佩你就留下吧,你看我平日裡何曾戴過這些飾物?更何況,這玉佩你最好別賣了。」

元夕接過玉佩,將之握在手中,不解道:「怎麼?為何不能賣?這不已是我的玉佩了麼?」

呂關雎輕笑道:「此物是你的不假,可卻是王上賞賜之物,哪能隨便賣了呢?這要是讓王上知道了,定會不喜的。」

元夕看了看手中玉佩道:「既然都給我了,他又管我怎麼處置這塊兒玉佩做什麼?這又是什麼道理!」

呂關雎鬆開緊扣的手,輕戳一下元夕的月要間,打趣道:「又犯強脾氣了不是?」

元夕月要間吃癢,身子微扭,護住自己月要間笑道:「你又偷襲我!」

笑過之後便抬臂輕摟呂關雎肩頭,看向靜謐的湖水,柔聲道:「關關,這次去子陽城,呂叔叔與我講了許多話。」

輕輕依在元夕懷中,呂關雎問道:「爹爹說了些什麼?」

元夕嗅著呂關雎秀發帶來的香氣,輕聲說道:「關關,原來在山上的時候,我以為把師父講給我的道理想明白,我就能在這世間立足了,可下了山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很多書中聖賢講的道理,僅僅在書中而已,有些人懂,有些人未必懂,有人認可,亦有人反對。我不能單憑自己的所學,去要求每個人都按照我所想的去做。這為人處世這門學問,我還得好好學上一學。」

呂關雎問道:「這話是我爹爹對你說的?」

元夕搖了搖頭道:「這些話,是我從呂叔叔的話中悟出來的。」

呂關雎展顏一笑,爹爹能如此器重元大哥,自然是好事。

元夕接著說道:「難怪師父讓我一個人在外闖盪,天下可不隻有天虞山,隻有王李莊。關關,也許將來,我會走遍九州,你願意陪我一起麼?」

呂關雎麵色有些緋紅,低聲道:「元大哥,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出嫁從夫啊!」

摟著呂關雎的手臂微微用力,元夕心中升起一陣暖意。

這時呂關雎又接著說道:「隻是……」

元夕低頭,看著躺在自己月匈前的呂關雎問道:「隻是什麼?」

呂關雎的臉更紅了,她聲如細蚊道:「隻是,隻是你我若是有了孩子,再想踏遍九州,可就有些不方便了。」

元夕半張著嘴,一時間竟然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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