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這難道就是命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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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的喪事,之所以拖了這麼久才辦,是為了等人。

不是張府要等人,而是闞畫子要等人。

反正靈堂裡那口棺材都是空的,這發喪的日子,選哪日都成。

所謂黃道吉日,還不是做決定的人說了算?

一切都在闞畫子的安排之中。

出城之時,守城士卒對闞畫子盤查得比往日裡要細得多。

曾經出城,根本無人盤查。

闞畫子心中明白,隻怕是那元夕年覺察出了什麼,他同樣看得出來,元夕也是位高手。

若是他看不出來,那才可怕,隻有功力臻至化境,才會達到那種返璞歸真的狀態。

就算元夕知道他身負武功又如何?這大晉王朝可沒有哪一條律法規定,畫畫的不能習武。

一番盤查之後,闞畫子對幾名士卒說了句「辛苦了」,就背起他的書箱出了城。

回頭看了看平南城那幾個字,闞畫子一甩頭。

待闞畫子走遠之後,吳仲與王季從城門樓上走下,幾名士卒忙迎上前行禮。

王季問道:「可曾盤查出些什麼?」

守城校尉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大人,已經盤查清楚了,此人自稱是一名畫師,小人帶人查看了此人的書箱,裡麵是些文房四寶還有幾張畫作,依小人看,此人所言應該不假。」

吳仲與王季對視了一眼,轉頭看向那名校尉問道:「畫作?畫的什麼?」

那名校尉回道:「回大人,是幾幅城內白沙湖的山水畫,小人不懂畫,可小人覺得那人畫得真好,跟真的似的。」

王季在旁說道:「二哥,這麼看來,此人應該沒什麼問題,是不是元統領多慮了?」

元夕在白沙湖畔遇見闞畫子之後,回到軍中便將此事告知呂一平。

呂一平自然知曉元夕的眼力,能被元夕稱作高手的,這功力定然弱不了。

自從呂關雎遇襲之後,呂一平就隱隱覺得,他守護的這座平南城似乎有些不太平。

可無論他怎麼排查,也沒查出什麼可疑之人來。

敵暗我明,他能做的,就是做好一切防備。

吳仲與王季奉命去查探闞畫子的底細。

客棧,鬆竹館,城門,二人循著闞畫子的活動蹤跡查了個遍,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吳仲思忖片刻,對王季說道:「老四,從目前咱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此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說完他轉頭對那名守城校尉說道:「你要多注意此人,若此人歸城,你馬上派人向我稟報!」

「是,大人!」

吳仲與王季二人離開城門。

走了幾步,吳仲突然問道:「老四,聽說你從金煒武館那裡招了幾人?」

王季笑道:「二哥,怎麼?你也缺人了?要不我去那金煒武館說上一聲,給二哥也挑出幾人來!」

吳仲皺了皺眉道:「老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與雲德武館的關係一向不錯,你這麼做,豈不是落了成館主的麵子?」

王季搖了搖頭道:「二哥,你我都是追隨將軍多年之人,這些道理我豈會不知?我知道你不喜那曹、何二人,可你也知道,將軍已放了話,對待兩家武館,要一視同仁,聽說還成館主與將軍提出來的。」

吳仲看了王季一眼問道:「就算如此,你這麼快就從他金煒武館招人,是不是太倉促了些?畢竟雲德武館還未有人進到軍中。你該不會是因為元夕的緣故,故意而為之吧?」

王季一臉驚愕,隨即不滿道:「二哥,你把我王季當成什麼人了?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麼一個小肚雞腸之人麼?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兄弟?」

吳仲拍了拍王季肩膀道:「老四,二哥就是把你當成兄弟,才對你說的這些話。咱們兄弟四人,皆是自幼追隨將軍,你什麼性子,我們這幾位當哥哥的自然清楚。」

王季麵色稍微好轉些,嘆了口氣道:「二哥,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吳仲搖了搖頭。

可能是他們這位四弟與大小姐年齡相近些,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他們幾位做哥哥的看在眼中,卻又不好明說,隻希望王季自己能想通,他與大小姐是沒有可能的。

王季接著說道:「二哥,你可還記得趙大海與孫江河?」

吳仲點點頭道:「我記得他二人是你的麾下,犯了事,被將軍逐出軍中。說起來那事兒沒有牽連於你,已屬萬幸,將軍治軍甚嚴,他們二人如此行為,這不是敗壞我鎮南軍的名聲麼。」

王季「嗯」了一聲,麵帶愧色道:「的確是我的錯,讓我鎮南軍名聲受辱。二哥,當日得知此事之後,我第一時間趕去鬆竹館賠禮道歉,也算是盡力挽回些咱們鎮南軍的名聲吧。」

吳仲笑道:「嗯,這事你做得不錯,你不說我也知曉,大哥還誇贊了你幾句,說你明事理,知進退。老四,有些話,我們不當著你的麵說,是怕你生出驕傲之心,並非是我們沒看到你的表現。」

王季咧嘴笑道:「二哥,我心裡明白,三位兄長對我,自是沒得說!」

吳仲接著問道:「你提起趙大海與孫江河做什麼?可是他二人又惹出什麼禍事?」

王季搖頭道:「沒有,將軍待這二人不薄,雖說不讓他二人繼續在軍中供職,可也給了二人一筆安家費用,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身為他們的上官,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正巧那金煒武館缺教習武師,我便將趙大海與孫江河介紹過去。」

吳仲道:「如此安排,倒是妥當,相比較雲德武館,金煒武館的確更合適一些。」

王季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那時雲德武館不缺武師,況且以成館主與將軍的交情,若是他想從軍中聘請武師,將軍肯定會有更好的人選。」

吳仲笑道:「有道是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老四,你這番安排二哥沒得說,合情合理。」

王季肩頭輕撞吳仲一下,佯怒道:「怎麼,這會兒不說我了?」

吳仲瞪了王季一眼道:「怎麼?二哥說你你還覺得委屈了?跟我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是不是要告訴二哥,你選拔那幾人是那趙大海與孫江河推薦的?」

王季搓了搓手道:「什麼都瞞不過二哥,不過我可不是看著交情來的,那幾人的確是好苗子,為人機靈,身手也不錯,都是當初跟隨曹、何二人學藝的弟子,被二人從雲德武館帶過去的。再經趙大海與孫江河調教一番,很快就適應了軍中的一切。」

吳仲一拍王季肩頭笑道:「這麼說來,你倒是撿了個大便宜!」

王季擺手道:「欸~二哥,咱們都是將軍的人,兄弟這般,可不是為了自己!」

吳仲笑而不語。

說話間,向著軍中大營走回的二人見將軍呂一平與元夕二人騎馬從對麵過來。

二人在路邊站立等候。

雙騎到了二人身前,呂一平一拉韁繩,跳下了馬,元夕也跟著下馬。

二人行了一禮,呂一平點點頭問道:「可是去盤查那人去了?」

見元夕對自己與王季拱手示意,吳仲先對著元夕還了一禮,隨後微微低頭,對呂一平道:「將軍,此人身份已查明,是個畫師,來自揚州,據說此人畫技高超,在文壇也算頗負盛名之輩,卑職是個粗人,也不懂那文壇之事,不過此人所作之畫,我倒是見過幾幅,的確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呂一平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既然此人是揚州之人,來我巴州做什麼?可曾問清楚了?」

王季開口道:「回將軍,打探清楚了,是鬆竹館請來的,是為了作畫和教畫。」

「作畫和教畫?」

王季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將軍,您看這個,我猜教畫不過是幌子而已,聽那鬆竹館的管事說,此人常在各州娼館出沒,多以畫這種畫賺錢。」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兩張折好的畫遞了過去。

呂一平一愣,接了過來,隨口說道:「這是什麼畫?怎麼還沒裝裱呢?」

呂一平隨手將畫抖摟開,隻看了一眼,便稍微側身,擋住了身後的元夕,忙將畫重新疊好,順手揣入懷中道:「難怪此人沒什麼名聲,把心思都用在這上麵,哪裡會有什麼好名聲?」

在一旁瞥見那畫的吳仲,眼皮抽動了一下。

自己說什麼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呢,這種畫他可從未見過。

王季點頭稱是道:「將軍所言甚是,此人長相及其猥瑣,難登大雅之堂,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也是情理之中。」

這時吳仲問道:「將軍,您與元統領這是要去往何處?」

呂一平笑道:「近涼城那邊傳來捷報,馮副帥與馬將軍殲敵萬人,王上召我去子陽城議事。」

王季聞言,心中微動。

吳仲一驚,忙問道:「將軍,可是涼州那邊打過來了?」

呂一平擺擺手道:「事到如今,本將軍也無需瞞著你們,的確是涼州那邊打過來了,不過咱們所殲之敵,不是西涼人,而是吐蕃人。」

王季抬頭問道:「將軍,可是駐紮在高陽城的那支吐蕃人馬?」

呂一平點點頭道:「不錯,正是這支人馬,為首的是一個名叫鳩摩羅的人,號稱吐蕃第一勇士。此人最後被咱們馮副帥親手擊斃,也算他有本事了。」

吳、王二人吃了一驚,馮淵的本事他們是知道的,想不到一個吐蕃的將軍竟然需要他親自出手。

吳仲出言問道:「將軍,難道吐蕃人之中還有武林高手?這可是從未聽過的事情。」

呂一平道:「這天下之大,能人異士不少,說不定有誰到了吐蕃,將武學之道傳了過去,咱們大晉的佛門,不也是從西域傳過來的麼?」

王季又問道:「將軍,那吐蕃人與西涼人同時攻打我近涼城,何以隻有吐蕃人被我們全殲?」

呂一平笑嗬嗬道:「說起這事兒來,本將軍心情大好,咱們西邊那位西涼王倒是位雄才大略之人,你倆都是我的心腹,我也就不瞞你二人了,是西涼王用了計,與咱們巴州合起夥來坑了吐蕃人一次。」

說完之後,他翻身上馬,對二人說道:「城中事宜我已交待給周伯昌了,你二人也多加注意,尤其是小姐,給我盯住了,別再讓她胡來,給本將軍惹出什麼亂子來。」

目送呂一平與元夕騎馬離去,王季嘆道:「這元夕倒是成了將軍眼前的紅人。」

吳仲看了王季一眼道:「怎麼?眼紅了?先不說小姐是真的喜歡元夕,就憑元統領這身本事,也值得將軍對他那般重視。」

王季不再吭聲。

吳仲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紮心了,便岔開話題說道:「老四,你身上怎麼有那種畫?從鬆竹館回來,你可沒跟我說啊!」

闞畫子在平南城的行蹤很容易查得到,吳仲與王季分頭行動,一人去了客棧,一人去了鬆竹館。

當王季要求去鬆竹館的時候,吳仲還暗自笑話王季,是不是想趁此機會去看姑娘。

王季伸手入懷,又掏出兩張畫來,遞給吳仲道:「二哥,想看的話,別在街上看,讓人撞見可不大好。」

見吳仲有些遲疑,王季接著說道:「都是男人,你怕個什麼?你沒見將軍都將畫揣入袖子中了麼?」

吳仲左右掃了兩眼,快速接過畫,揣入懷中,低聲說道:「大哥和老三那裡?」

王季擺擺手,壓低了嗓子道:「二哥,別怪兄弟不講義氣,就這幾張畫,還是我從鬆竹館中的管事那裡唬出來的,這畫畢竟是人家真金白銀請人畫的,給出一張就少一張,多了人家也不給我,我聽說是那畫師親眼看著那啥畫出來的。」

說「那啥」的時候,王季擠了擠眼睛。

吳仲一瞪眼睛,「當真?那他還能畫得下去?」

王季揣測道:「要我說啊,保不齊是那畫師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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