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上下雨地下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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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立業翻身下馬,第一眼就看到男裝打扮的呂關雎。

的確是英姿颯爽。

呂一平上前幾步,剛欲見禮,不料範立業卻先對他行禮道:「呂叔叔,範立業應魏帥所托,前來平南城為呂叔叔洗脫罪名。」

聽得範立業這麼一說,呂一平就知道魏天罡終究還是選擇走了這一步。

他麵色凝重,看向範立業說道:「殿下一路奔波辛苦了,有什麼話,我們上樓再說!」

說完看向吳仲說道:「老二,你去城中找一家客棧,殿下的起居暫時就由你來負責吧,記得,多帶點人。」

吳仲領命離去。

範立業沖呂一平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元夕笑道:「元夕兄弟,咱們又見麵了!」

元夕腳步微動,半擋在呂關雎的身前對範立業點頭說道:「見過二殿下!」

說完之後便拉著呂關雎靠邊站立等候,把路讓了出來。

誰料呂關雎卻主動站了出來沖著範立業笑道:「立業哥哥,你可還記得我?」

範立業吃了一驚,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含笑說道:「記得,自然記得,這麼可愛的關關妹妹,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說完轉頭看向呂一平說道:「呂叔叔,想不到多年未見,關關妹妹也是位大姑娘了,當真是歲月不居,白雲蒼狗啊,想當年初見關關妹妹之時,還是父王的壽辰,想不到這才沒過幾年,我就與他天人永隔了。」

說道這裡,範立業神色有些黯淡,輕輕搖了搖頭。

憂鬱之人總易讓人心生同情憐憫之心,眼見範立業神色落寞,與當年那位意氣風發的世子殿下判若兩人,呂關雎上前一步輕聲勸道:「立業哥哥,還請節哀!」

範立業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關關妹妹,沒事兒的,我不過是略有感慨,過會兒就好了!」

站在他身旁的呂一平看了眼元夕,然後低聲說道:「殿下,走吧!」

範立業點點頭,對呂一平說道:「呂叔叔請!」

呂一平伸手虛引,「請!」

二人並肩同行,走到元夕身旁的時候,範立業突然說道:「元夕兄弟,那日在王府中我與你所說的話,是我的真心話,所以,你可不要懈怠哦,萬一……」

把話說了一半的他沖元夕眨了眨眼。

呂關雎走到元夕身邊低聲問道:「元大哥,立業哥哥跟你說過什麼?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成是非也好奇道:「元大哥,想不到你與二世子殿下這般熟絡啊,他竟然稱呼你為兄弟啊!」

元夕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無名之火,看了眼成是非輕哼一聲說道:「熟,熟得很,能被他範立業稱為兄弟,我還得謝他能看得起我元夕嘍?」

成是非聽得出來元夕心中似乎有些不喜,眼珠子悄悄看向呂關雎。

誰料元夕又對呂關雎說道:「範立業與我說過什麼話,你直接問你的立業哥哥好了,又何必在這問我?」

說完一甩衣袖,隻身向城門上走去。

成是非知道元夕為何這般了。

呂關雎皺了皺眉,輕輕一跺腳嗔怒道:「什麼嘛?莫名其妙的。」

說完氣鼓鼓的站在那裡。

成是非輕輕扯了扯呂關雎的衣袖,小聲說道:「關關姐,你看元大哥他是不是生氣了?」

呂關雎雙臂抱懷,轉頭看向成是非氣道:「小非,你說他剛才是不是不講理?我不過就是問了一句,他何至於這般語氣與我說話?我與他相識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呢。」

說完略帶著些委屈聲說道:「真是的~」

成是非抓了抓頭問道:「關關姐,你與二殿下很熟麼?」

呂關雎聽成是非提起範立業,沖他笑了一下,眉飛色舞說道:「小非,其實也算不上很熟吧,不過是幾年前我隨爹爹去王府之時見過他而已。」

「小非,說起來他連你還不如,至少你還能在我手上過上幾招,而他,我就打了兩掌而已,就給他打哭了,你說好笑不?」

說到這,她用腳尖輕踢了幾下說道:「可他畢竟是世子殿下啊,早知道他這麼不禁打,我出手也就不會那麼狠了,不過他也算是個漢子,那時雖然被我給打哭了,卻對王上與爹爹說是自己摔的,所以呢,我就少了爹爹的一頓責罰,而且在王府的那幾日,他對我還算不錯,像個大哥哥一樣,所以我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成是非麵露恍然神色,然後嬉笑道:「關關姐,那在你眼中,元大哥與二殿下,誰更好些呢?」

「那還用問麼?」

呂關雎瞪了眼成是非說道:「你還是不是元大哥的兄弟了?能問出這樣的蠢話來?」

「我蠢?」

成是非笑嘻嘻說道:「隻怕現在犯蠢的是元大哥了,關關姐,你還沒想明白元大哥為何突然生氣了麼?」

「啊?」

呂關雎想了想對成是非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元大哥他是因為我與立業哥哥?」

成是非眨了眨眼睛給了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便上樓而去。

「什麼嘛?」

呂關雎輕哼一聲,也追了上去。

進了屋之後,呂一平沒有客氣,坐在了主位之上,而範立業則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坐定之後,眼見元夕沒有跟進來,呂一平就知道這小子這是心中有點小脾氣了。

他是過來人,元夕方才那點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既然他已選定元夕為金龜婿,自然要為他多說上幾句話,因此他落座之後,對範立業所說的第一句話,也就與眼下平南城的形勢無關。

「二殿下,我有意把小女嫁給元夕,你覺得如何?」

範立業心念一轉,就明白呂一平的話中之意。

他輕笑一下說道:「呂叔叔,元夕是人中龍鳳,與關關妹妹郎才女貌,確是天造地設一雙,不過這話您卻也問不到我的吧?」

呂一平向後靠去,雙手搭在扶手上,看向範立業說道:「二殿下,我是怕你對小女有什麼誤解,所以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

範立業大笑兩聲說道:「呂叔叔您多慮了。」

說完他笑著搖搖頭低聲說道:「不瞞呂叔叔,此前我卻有與關關妹妹合枝的打算,因為我範立業得為我自己的將來考慮一二。思來想去,我便欲將這個寶押到您的身上,因此父王在世之時,才會多次在呂叔叔麵前提起關關妹妹。可誰又能想到事情會發生到今日這般地步,我範立業被自己的親大哥誣陷成為謀害生父之人,魏帥與您也成了我巴州的叛將。」

輕嘆了一口氣,他繼續說道:「呂叔叔,其實在王府的時候,我就知道您不太願意把關關妹妹許配給我,所以啊,與其在關關妹妹動心思,還不如與您坦誠相待。」

說完他站起身來,對呂一平深鞠一躬說道:「呂叔叔,眼下我範立業孤家寡人一個,懇請叔叔能助我一臂之力,鏟除奸佞,還我巴州一片安寧。」

就算範立業說這番言語,呂一平為了自保也會與範建功對著乾,隻不過無論是何種原因讓他如此這般,他呂一平都會坐實叛將之名。

可範立業說了這句話之後,意義就大不一樣了。

呂一平站起身來,走到長揖不起的範立業身前,將之扶起。

輕嘆一聲,呂一平看向範立業雙眼說道:「殿下能來到平南城,我就已猜出魏帥心中的想法,雖說眼下這般局麵是他賈南風最想看到的,可我們卻也無從選擇,隻好順勢而為之了,怪隻怪你那位王兄識人不明吧。」

「殿下且放心,我呂一平之心,可昭日月。」

範立業深吸一口氣說道:「能得魏帥與呂叔叔支持,是立業之福。」

呂一平點點頭,隨後沉聲問道:「殿下,雲上城楚雲飛那裡是何態度?您可有去將真相告知於他?」

範立業點點頭說道:「抵達雲上城之後,我與魏帥一同去見了楚將軍。聽我與魏帥講明事情真相之後,楚將軍選擇了相信我們。」

呂一平再次確認道:「當真如此?還是他忌憚魏帥的大軍,與你們虛與委蛇?」

範立業思忖道:「應該做不得假,楚將軍也是位深明大義之人。呂叔叔,你有所不知,雲上城內其實不光有楚將軍的人馬,魏帥麾下的人馬,其實還暗中留下五千人在城內。」

呂一平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隨後示意範立業坐下,他坐在範立業身旁繼續說道:「殿下,我與元夕大概已猜出賈南風為何要這般謀劃了!」

「什麼?」

範立業驚道:「呂叔叔你也猜到了?此事魏帥與我也是討論了許久,最後我二人以為,他賈南風也許是要做我巴州幕後第一人,而馮淵與寧冱正是他的幫手。」

聽範立業這般說道,呂一平沉默了片刻說道:「原來殿下與魏帥是這般以為的,倒是與我與元夕的猜測有些出入。」

「那呂叔叔是如何認為的?」

呂一平沉吟片刻,看向範立業問道:「殿下,他賈南風可是曾給了你一副小女的畫像?」

範立業點點頭笑道:「當時我還不知元夕與關關妹妹已是兩情相悅,還拿著那張畫像去找元夕打聽關關妹妹,您有所不知,當時元夕兄弟的態度就很是古怪,隻不過那時的我卻未曾多想,倒是因此惹得元夕心中有了個疙瘩。」

隨後他看向門口方向,嘴角一揚道:「看來呂叔叔沒有看錯人,元夕兄弟倒是對關關妹妹癡心一片,方才我不過是故意與他逗笑,你看他,連見我都懶得見了。」

呂一平點頭輕笑一聲說道:「元夕這孩子,秉性純樸,天性善良,不過是因為少時與人打交道少了些,其師尊又是位高人,因此在他的眼中隻有他的喜與不喜,有些時候倒是會顯得特立獨行了。」

「當時帶著他就去王府,我真怕他在先王麵前給我惹出什麼亂子出來,殿下有所不知,這小子那脾氣上來,哪裡會理會眼前之人是誰,說起話來絲毫不留情麵。」

隨後苦笑了一下說道:「當初我初見他的時候,可也被他噎得夠嗆。」

範立業忍俊不禁,沖著呂一平笑道:「呂叔叔,當日在大殿之中,我可沒少打量元夕,那時我就覺得他是個桀驁不馴之輩。」

呂一平搖搖頭說道:「其實他倒是算不上桀驁不馴,隻不過在他心裡,他待人與看事好像與常人有所不同,具體有什麼不同,我又說不太明白,但其實在我心中,是很贊同他那種做法的,隻不過贊同歸贊同,可我卻又不會那樣去做。」

他抬眼看向範立業說道:「殿下是不是覺得我說得很矛盾?」

範立業沉默了片刻,看向呂一平說道:「呂叔叔,聽你這麼說了之後,我很羨慕元夕。我羨慕他有一個那樣神秘莫測的師父,羨慕他有這樣一個對他有著超高評價的您,更羨慕他的心中有一片自由。」

聽範立業說到「自由」二字,呂一平也沉默了起來。

什麼是自由?

他呂一平難道就沒有自由麼?

範立業還至於羨慕元夕?

每個人都有自由,每個人又都沒有自由。

身的自由與心的自由又有所不同。

而範立業所羨慕的,正是元夕心中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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