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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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亦不多。」祁熹追說:「我派中人千年來多走寶、藥二道, 於器之一道所錄不多。隻知門內有前人書簡,言金河之中臭金水,沾之跗骨, 善者為金色,惡者為墨色, 蔓至全身即化為繭, 藥石無可救。」

說這話時,祁熹追看著寧和, 想看她是何反應。

「善者為金, 惡者為墨……」寧和沉吟道,搖了搖頭:「這世上雖分善惡, 然而人性本自混沌中生,又哪有什麼純粹的善與惡?」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金燦燦的五指, 笑了笑, 說:「我非純善之人,可見此言不可全信。」

祁熹追道:「金水都已蔓到肩頭, 你還笑得出來。就當真不曾憂心?」

「憂心自是有的, 可憂也無用, 不如索性從容些。」寧和坦然望向她:「我這條性命本就是為貴派金煌真人所救, 如今上無父老, 下無幼兒, 無牽無掛。走這一趟,我心中有所準備, 知其艱難。便當真死了,也算得其所然。」

「好。」祁熹追黑眸晶亮,「我輩修士,就當如此。不愧為我祁熹追之友!」

她一高興, 抬起手掌就往寧和肩頭一連拍了數下,險些將她拍倒在地。

寧和忙拿手架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往旁躲了躲,口中道:「你既已調息完畢,我二人便繼續前去罷。」

「嗯。」祁熹追點頭,道:「先往九重階。」

二人來到殿後玉階之前,寧和抬頭一看,發現如今這階隻剩了八重。

等走近了,又看清,原來還是九重。隻是已經去過的第一重沉入了地下,留在地麵上隻留下了一層平整輪廓。

寧和低頭去看的功夫,祁熹追已經縱身上去了,她也趕緊跟上。

踏上玉階,眼前一花又來到了那處密閉房間,架子、布置陳設都與上一層別無二致,隻是架上的物什有所不同了。

室中並不算明亮,也無燈燭,但架中燦燦寶光將這屋子裡頭映得有如白日。

寧和被晃得有些眼花,下意識出聲向祁熹追問道:「熹追,我該拿個什麼?」

「你拿你的,問我作甚。」祁熹追的聲音隔著幾排架子傳來,頓了頓後,又說:「你如今還未學袖裡乾坤,也未學禦劍而行,或乾坤囊,或飛舟、飛梭之類,自己選罷。」

寧和聽得笑了笑,也就走近那些架子挨著去看。

她心中思量,覺得要個乾坤囊好些。熹追所說的袖裡乾坤,寧和在書中讀到過,知道是修行之人的儲物法門,很有些難度,不太好練成。而這乾坤囊,顧名思義,向來就是儲物之囊,拿上一個,裝些食水之類,那可實在能方便許多。

乾坤囊……

寧和口中默念著,目光滑過一排排各色寶物,專去找那些布囊狀的。

稍頃,她停在了一扇放了各色囊袋的架子前。架上一排排一列列,有圓有方,各色錦緞珠光、各色繡花繡紋,或飾珠玉寶石、或縫貝殼金銀、或墜流蘇絡子,琳琅滿目。有的還帶著香味兒,說是香囊也不為過。

寧和望著這些囊袋遲疑了片刻,剛想著要不要再問一問,就聽身後祁熹追的聲音淡淡道:「放在一處的,大都差不離。你隨意拿一個便可。」

寧和聽了,便伸手取了個白底繡蘭花墜淡青色流蘇的。

她雖是女子,卻自小便幾乎沒用過什麼釵環脂裙。後來往縣學讀書了,為了不使自己顯得太突兀,更是總做一副尋常書生打扮。常年如此,自己也就習慣了,喜好也自然偏向了簡單素淨。

寧和將這枚蘭花布囊拿到手,隻覺觸手光滑無比,一扌莫便是上好的緞子。她將袋口係繩打開,心念一動,發覺裡麵約莫有個三四尺見方大小,按她原先所想的,放些食水是夠夠的,於是滿意地將它掛到月要間。

祁熹追看了眼,沒說什麼,道了聲:「走吧。」

許是心情不錯,這回沒等寧和自己問,祁熹追便開口與她講起了這器道的第三層。

她二人站在弟子殿門下,麵朝著殿門外的通道口。

「此為三色蟻窟。」祁熹追說,語句是她一貫的簡潔:「此窟據傳為青雲子手中法寶,窟中生有紅、綠、黑三色蟻。其中紅蟻可噬金,綠蟻可織絲,黑蟻可攻敵。蟻窟深處有蟻母,其唾生酸水池,下層入口,則在那池中。酸水蝕人,欲想入池,需取紅蟻所吐之赤鐵為甲,綠蟻所織之青布為衣,方可不受其害。」

寧和聽了,點點頭:「我知曉了。」

祁熹追便道:「走罷。」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了通道之中。

這通道寬且平整,洞壁上還留存著一條條橫豎斑駁的細細痕跡,想來是那穴中之蟻挖掘所留。道兩旁有燈柱,樣式與寧和在弟子殿中時所見一樣。

祁熹追雙劍在手,走在前方,寧和提著寒水劍落後兩步。

沒走多久,洞子就開始分岔,還一下分作了四條,洞又分洞,盤根錯節有如人之經脈,復雜無比。

祁熹追走得十分篤定,想是手握地圖。寧和也沒問,隻緊跟在她後頭。

這洞裡什麼植物也沒長,連雜草都未有一根,乾乾淨淨,簡直像是有什麼人在每日打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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