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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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裡到處都是不斷響起的鞭炮聲,鑼鼓聲,交織在一起,好不熱鬧。

「新娘子來啦,新娘子來啦!」有穿著花襖的小童學著大人的模樣,揣著手,倚在門上,往外張望。

「這新娘子叫什麼?」旁邊的小姑娘問道。

「聽說叫什麼秋草吧,賤名好養活,」另一個大人回道,「都別站在這看了,一會新娘子要拜堂,吃酒去。」

江淮看著他們進去的地方,發現這宅子就是鬼娘子幻境中的老宅,揣測自己現在應該是進到了鬼娘子的神識裡,她想讓他們看到當年發生的事。

嫁到何家來的這一日,賓客如雲,卻沒有幾個人臉上是掛著笑的,即便是笑了,也多半是以看戲人的姿態,去瞧這剛嫁進來的新娘子。

這是秋草第一次出閨,她身上的喜服是阿娘專程給她在集市上定的,連著發上的鳳冠珍珠扣,都是花了不少價錢的,聽說滄瀾寨的何家是個有錢的主兒,隻可惜大少爺是個病秧子,家裡人要找個生辰八字合的,來沖喜。

秋草坐在喜轎裡,手緊攥著衣裙,她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四周都是紅色的,又隔著輕薄的紅蓋頭,能看見的也隻有一片殷紅,就好似她的前路,一眼望過去,看不見底。

轎子很快到了地方,在喜婆的攙扶下,秋草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來到了何家的宅院裡。

視線被薄紗攔住,但也能勉強看出個端倪來,何家確實是大戶人家,亭台樓榭,曲水流觴,還有專程看戲時用的戲樓子,這都是秋草從未見過的地方。

旁邊的小童偷偷笑著,秋草垂下眸,興許是含蓄,又或者是害羞,她的麵上有一抹紅暈綻開,也不曉得如何應付,隻能跟著喜婆所說的來。

等到了廳堂,喜婆鬆開手,讓她先立著,前麵的太師椅上坐著何家的主人,而自己旁邊卻是空的,隻有一旁看戲的賓客。

等了許久,新郎也始終沒來,聽議論的人說,是新郎官因為病太重,下不了榻,他們要逮一隻雞過來成親。

秋草愣住了,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不可以,她本就是被父親賣進何家沖喜的,隻要以後能跟著大少爺踏踏實實過日子,勝過一切。

不多時,門外熙熙攘攘圍了一片人,伴隨著公雞叫聲而來的,還有一片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秋草微微側過臉,看見幾個下人抱著一隻雞,站到了她旁邊,公雞身上綁著紅綢帶,嚇得咯咯亂叫。

沒有新郎官,就這樣走了個過場,拜過堂後,喜婆直接把她送入了洞房。

彼時正逢深冬,天光黯淡,沒過多久便飄起了小雪。

新房裡,所謂的新郎官就側躺在榻上,蓋著大紅喜被,襯的那本就無血色的皮膚更白了,他像是纏綿病榻許久的樣子,眉目間都是憔悴。

秋草知道對方是沒有多餘氣力掀蓋頭的,乾脆自己取下來,放置好,等著丈夫開口。

兩人沒說幾句話,男人便累了,他對秋草笑了笑,說了此生的最後一句話:「早些休息吧。」

深夜無眠,兩人各自在睡在榻上,秋草怕大少爺深夜需要吃藥喝水,為了方便照顧,她主動睡到了外麵,兩人分別蓋著兩床被子,再也沒有任何的話。

秋草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隻記得再醒來時,少爺的被窩依舊是涼的,深冬寒冷,她不忍心打擾病重的少爺,就自己先起床收拾去了。

然而她離開沒多久,便聽見房間裡傳來丫鬟的驚呼聲,隨之而來的還有紛亂的腳步聲。

秋草慌張回房,千想萬想,也沒想過,麵臨的會是丈夫的死訊。

大少爺在昨晚便死了,他側臥在床上,麵容是平和的,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痛楚,他身上的喜被蓋過肩頭,是秋草怕他冷,臨走前特意拉上去的。

那日的雪下的格外大,何家上下忙得不可開交,下人們忙著將大少爺的屍身抬走,老夫人哭得泣不成聲,倒是老爺子沒有太多的反應,他命人把秋草綁了,扔進柴房,說是兒子的死,和她脫不了乾係。

秋草就這樣被冠上了「克夫」的名聲,而按照寨子裡的習俗,犯了錯的妻子要被綁起來和死去的丈夫同住一室,以求死去之人的原諒。

秋草被綁起來扔進去的那天,大雪紛揚。

無論她怎麼哭泣求饒,自證清白,寨子裡都沒有人相信她是無辜的,如果真的想要自證清白,便隻能和已死之人呆上一天,若是第二日相安無事,那她便是清白的,反之,則要被浸豬籠。

秋草生性膽小,受不住刺激,她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哭得肝腸寸斷,拚命捶打著被鎖上的門,希望有人可以放她出去,但無一不被拒絕了,直到夜色降臨,下人們不再看守,離去,秋草才發覺自己哭累了。

院子裡寂靜無聲,為了防止有人進出,房門被鎖上了好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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