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0(1 / 2)
番外20
第二天甄杳又起晚了,不過這一次因為是她自己心軟主動開口,所以吃了虧也有苦說不出。
午餐之後兩人休息了一會,然後就前往滑雪場。
這幾年甄杳都很少滑雪,所以從前學會的技能有些生疏,全程都依賴著宋淥柏這位「嚴師」。
她本來是有些怕的,但一想到他在一旁看著自己,膽量就驀地大了起來。
宋淥柏教她滑雪,每個細節都事無巨細地講清,又再三叮囑,但是放開她讓她自己試滑的時候又絕不過度保護,把「摔倒」當作必修課,給她一種「放任」的錯覺。
但隻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專注地看著她的方向,顯然是緊盯著防止任何意外的。
一旦真的摔倒他又會立刻上前檢查,確認沒大礙才讓她繼續。
這一刻,甄杳腦子裡突兀地冒出個念頭。
——未來他一定是個好爸爸。
她心口一燙,忙握緊滑雪杆。
又一次嘗試時非常順利,順利到她有點得意忘形,後果就是沒控製好平衡與動作幅度,一屁股坐倒在雪地裡。
還好並不算太疼,驚慌之後甄杳鬆了口氣,驀地向後呈大字型躺了下去。
沒過幾秒,頭頂籠罩下一片陰影。
宋淥柏眉心緊蹙,一臉嚴肅地在她身側蹲下,緊繃得一看就知道是被她突然躺倒的動作給嚇到了。
她抬眸看他,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不變,朝他討好地笑了笑。
宋淥柏心裡頓時一鬆,隨即眉頭擰得更緊,把孩子氣的人抱起來,一邊替她拍沾到身上的雪花,一邊懲罰警告似地在她臀上拍了一下,「跟孩子一樣。」
甄杳手捂在身後,故意道:「前不久你還說我是小朋友呢,哥哥。」
他神色一頓,嘆著氣垂眸繼續替她拍衣服,顯然是被氣笑了。
大多時候,隻要她叫他哥哥,他就拿她沒辦法。
當然……隻除了某一種時間與地點。
那種時候她不僅怎麼叫哥哥怎麼求饒都沒用,還可能會讓他變本加厲。
兩人沒在滑雪場待太久,過了會兒就換了衣服離開,回到酒店附近。
林間都是積雪,甄杳忽然很想堆雪人,於是跑到樹下蹲下來,用戴著手套的手將地上的積雪聚攏,讓雪堆的形狀逐漸向球體靠近。
「中午出門的時候不是還說手冷?」
宋淥柏抓住她一隻手腕,板著臉看了看她沾滿雪花的手套,「現在又不冷了?」
「不冷,而且堆雪人很快的。」
「你說,我來。」
他蹲下身,輕輕揮開她的手。
甄杳拍了拍手抖落雪花,笑著指揮他行動。
很快,一高一矮兩個不算太大的雪人出現在大樹下。
「不行,這樣有失公正,我哪裡有這麼矮呀。」
她抬手在兩個雪人之間劃拉一下,又在自己跟宋淥柏之間比了比,「我明明隻比你矮一個頭多一點,為什麼雪人隻有你的一半高。」
說著,甄杳直接上手去給雪人調整「身高」,斤斤計較地調整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撿起細細的樹枝給男雪人畫了領結和紐扣。
完成之後她盯著看了看,忽然伸出手,乾脆把女雪人的頭轉了個方向,看上去像是要去親旁邊男雪人的臉。
甄杳轉頭看著宋淥柏,眨了眨眼。
他神色平靜而專注,深色瞳眸被身後的皚皚白雪映襯得如同潤澤的黑墨,眉骨與鼻梁的線條英挺。
時間在他臉上好像沒留下什麼印記,非要說的話,也是如同一尊落入匠人手裡的雕像,隨著長長的時光被愈發精細地雕琢。
他就這麼看著她,平靜的神色下都是他慣有的、內斂的溫和。
下一秒,他似乎是想抬手扌莫一扌莫她的臉頰或者頭頂,但很快發現自己扌莫過積雪的手不夠乾燥溫暖,於是放下手,低頭親了親她凍得發涼的鼻尖。
鼻尖上的那一點溫暖沿著肌膚紋理蔓延到全身。
片刻的親口勿後他退開,問她:「手冷不冷?」
「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