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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句話,何廖星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翻來覆去想的都是裴宿。
他在夏城經歷了什麼?為什麼聽上去語氣這麼低落?他不開心嗎?為什麼?
是考試壓力太大嗎?
裴宿應該不會有這個問題吧……
無論大考小考,對於他而言像是喝白開水似的。
那肯定發生了比考試更為嚴重的事情,對於裴宿而言是大事。
他都說想他了,而且明天還是他生日,他能這麼坐以待斃嗎……
何廖星卷著被子想了半宿,最後實在睡不著,起來迷迷糊糊定了機票。
等到第二天醒來,何廖星開始麵臨個很嚴重的問題——要怎麼跟楚煙何輝糊弄過去。
他下樓吃早餐時,楚煙跟何輝兩人前兩天吵完架,今天還沒和好,處於互不搭理狀態。
何廖星的機票是下午一點。
他坐在白色餐桌邊,慢慢咬著麵包,糾結到底怎麼能不突兀又不讓他們起疑地跟他們交代。
有幾次,他鼓起勇氣,準備好要說,但臨時又犯慫,隻好借著吃東西來掩飾內心慌張。
楚煙拿起杯子喝牛奶,見何廖星吃飯動作慢,隨口道:「吃快點,今天我們回趟家,看看爺爺奶奶。」
冬天到了,每年冬天他們都會定期回次家,陪陪老人,送保健品,幫忙整理花園。
「我今天不能回去了。」何廖星一咬牙,直接說,「我要去夏城。」
餐桌上有幾秒鍾的安靜,楚煙放下杯子,雙手交叉放桌上,認真問道:「為什麼?」
因為裴宿生了重病,不,這個行不通,裴宿生病有爸媽在,他去乾什麼啊。
因為他想去陪裴宿考試,可萬一他們問為什麼這麼突然他該怎麼辦……
因為他想裴宿……這個理由也太黏糊……不太像是正常兄弟了吧。
短短幾秒鍾,漫長得像是整個世紀。
何廖星幾次張嘴又合攏,反反復復,楚煙看了都替他著急:「……星星?」
何廖星緊張得連麵包都吃不下去,脫口而出:「因為裴宿。」
至於理由,他還沒想好,他做好了被楚煙盤問和質疑甚至勒令不準去的準備。
畢竟真的很奇怪,哪有一言不發忽然搭飛機去看朋友的?
聽見因為裴宿,楚煙霎時放下心來:「噢,那你去吧。」
就知道楚煙不會同意,何廖星開始胡言亂語:「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但是我很想過去陪他,他要搬家了,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楚煙納悶地打斷他:「我說,去吧。」
何廖星有點呆地看著她,還沒反應過來。
楚煙頗覺好笑,她給何廖星加了個雞蛋:「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就想趁放假多出去走走?裴宿挺好的,你跟他待在一起,成績都變好了,偶爾跟他出去玩也沒什麼。」
這件事情就很玄幻。
何廖星直到收拾完行李,下午一點坐在飛機上後,仍舊覺得十分不解。
他跟裴宿看起來難道這麼正常,這麼像兄弟,以至於他忽然飛去要找他,他父母還十分心大,覺得這是普通友誼?
那未來如果有一天,他們發現他其實跟裴宿早就開始談戀愛了……
何廖星捂緊空乘給他發的小毯子,不敢深想下去。
從春城到夏城,需要飛一個小時。
飛機落地後,何廖星打車去了皇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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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住過三年的城市,決定以後不再回來,有很多人需要一一告別,還有很多手續要辦理。
秦亦跟裴聲商量過後,決定挑家酒店舉辦告別宴會,請些親友來參加,最後在選擇酒店時,選擇了皇家酒店。
秦亦來提前預約場地,她是這裡的vi用戶,確認身份後,經理過來為她服務。
大致商討完框架細節,秦亦踩著高跟鞋準備離開,但臨走前,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美眸流轉,狀似不經意問道:「聽說省內物理競賽在你們這裡舉辦?」
秦亦披白色貂裘,內搭羊絨裙,手裡提最新款的黑色小皮包,長波浪卷披散肩頭,氣質高貴而優雅,渾身上下沒有哪一件低於四位數。
經理跟她說話時不自覺放低音量,像是怕驚擾到她:「是的,秦女士,不僅物理競賽,一些有含金量的競賽都會選擇我們作為參賽地點。」
想到昨天的不歡而散,秦亦停了幾秒鍾,旋即開口道:「能麻煩帶我去看一下麼?」
客人的要求,經理自然不會拒絕。
他伸手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您跟我這邊來。」
物理競賽在酒店九樓會議室舉行,走出電梯,豪華水晶燈盞投下層暖黃色光,四根柱子上雕刻龍鳳圖騰,氣勢恢宏,兩邊全是壁畫,壁畫延展到盡頭,放了兩個大花瓶,茶花無聲吐露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