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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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洲對秦賀瘋狂地嫉妒。

他嫉妒秦賀比他更早地遇到邱言至。

他嫉妒秦賀是真實存在的人。

他嫉妒秦賀真實地得到過邱言至的喜歡。

他內心分明嫉妒得要發瘋。

可他湊上去親口勿邱言至的時候,卻又小心翼翼,珍之重之。

親了嘴巴,又忍不住親了眼睛,親了眼睛卻又忍不住親他的鼻尖。

直到把懷中的人親地有些作癢,皺著眉頭在他頸窩蹭了兩下,賀洲才停止了動作。

他本想抱著邱言至去清洗,可目光觸及自己的右腿,眸色又暗沉了下來。

他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然後把懷裡的邱言至抱得更緊了些

賀洲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去公司,堆積了很多事務。

雖然大部分工作都能在線上解決,但還有部分工作必須當麵處理。

賀洲說要去公司的時候,邱言至還有些擔心,說:「要不,再過段時間吧……」

賀洲搖了搖頭,笑著說:「邱言至,我總要學會適應。」

邱言至隻好依著他去了,但要求和賀洲一起去。

賀洲同意了。

每一位員工都從不同的渠道上知道了賀總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這件事情。

賀洲坐在輪椅上出現在公司,每個員工都低著頭禮貌地朝他問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隻是,當賀洲轉過身子之後,那些人在暗地裡打量他的眼光都或多或少地帶著些憐憫或者惋惜。

賀洲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可邱言至分明看見他扶著輪椅把手的手指,都狠狠地泛了青白

邱言至跟著賀洲去了兩天,賀洲就不讓他再去了。

邱言至問為什麼。

賀洲指尖纏上了邱言至柔軟的黑發,溫柔地笑著說:「邱言至,你的生活總不能圍著我打轉。」

邱言至抿了抿唇,就沒再和賀洲一起去公司了。

……他現在似乎沒辦法拒絕賀洲任何事情。

隻好說了聲:「那你不管去哪裡都一定要帶保鏢。」

賀洲說:「你也是。」

邱言至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可以做,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那個「同方」。

可現在還沒有找到新的線索。

那個「同方」沒有再給他發過什麼消息。

曾用名是「同方」的資料並不太好查,結果還沒有出來。

邱言至反復地讓人查找那個「同方」給他發消息,打電話的手機號碼,可除了知道打電話的人在本市之外依舊是什麼都查不出來。

邱言至綜合各種所得資料,繼續篩選所有名字是「同方」的人的信息,可就像海底撈針,一無所獲。

反而是張煜軒慌慌張張地給他打了電話。

說柳澄不見了。

柳澄明明和他約好一起去逛街,但是沒有來。

他以為柳澄隻是忘了,可是他給柳澄打了電話,沒有人接,他又跑到柳城租的房子裡,才發現了不對勁。

柳澄的家門被人撬開了,地板上還有一些血跡。

張煜軒在電話裡聲音顫地不行,他說自己剛剛已經報了警,還向自己的父親尋求了幫助,但還是心慌意亂,他帶著哭腔說柳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被仇家綁架了謀殺了,他說柳澄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遭遇這種事情?

邱言至心中一沉,嘴裡安慰著讓張煜軒先別慌,心裡卻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同尋常,甚至和同方有關。

邱言至和張煜軒結束通話後,就重新委托搜查小組去查了柳澄的消息。

然後給賀洲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

賀洲正在公司,聽了邱言至的講述,說:「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家。」

邱言至在第一瞬間甚至想用瞬移卡把賀洲直接弄回家。但話還沒說出來,就想起來,使用瞬移卡時,使用者必須在卡牌的五十米之內。

邱言至又想著搜查小組不會那麼快把柳澄的信息查出來,就對賀洲說:「那我等你。」

可邱言至沒想到,他向搜查小組委托了任務後,隻過了15分鍾,搜查小組就把事發時的相關視頻發給了他。

兩個歹徒不知道是愚蠢還是囂張,頭上套了頭套,便根本不顧及監控,撬了柳澄家裡的鎖,不顧柳澄的掙紮,把柳澄拖了出來。

街坊鄰居聽到慘叫,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的。

隻有監控器默默地記錄了一切。

邱言至看到接下來的監控內容,心猛地一跳。

他看見那兩個壯漢把柳澄拉到了他們小區的居民樓下。

然後打開了那個垃圾桶的蓋子。

把柳澄塞了進去。

柳澄在垃圾桶裡掙紮了5分鍾。

然後徹底沒了聲息。

那兩個人看了眼表,然後把垃圾桶打開了。

他們看著空盪盪的垃圾桶,即使帶著頭套,依舊能夠看到他們嘴部的肌肉聳動了起來,似乎是在獰笑。

邱言至從頭到腳都一陣冰涼。

他隻知道垃圾桶在5分鍾之內可以讓垃圾消失。

卻沒想到這條bug依舊適用於nc。

那到底是誰,發現了這個bug,又非要殺掉柳澄呢?

搜查小組的人隻給了他這段視頻,並充滿遺憾的解釋說,懷疑這段視頻被人動過手腳。

邱言至卻知道,這條視頻,就是事情的真相。

邱言至頭皮發麻。

卻在一個瞬間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邱言至忽然又想起來了第一局遊戲裡和第二局遊戲裡消失的那兩個司機。

他們消失地乾乾淨淨,連屍體都找不到。

他本來還以為那人用的是麻煩人物消失卡。

可現在又忽然想起,麻煩人物消失卡需要一萬零八百八十八。

而把人塞到垃圾桶裡,卻不需要任何費用。

這也佐證了他的一個猜想。

……那個人沒有錢。

那個人沒有用過任何的高級卡牌,射擊室裡那個**的忽然消失,使用的應該是瞬間移動卡,是從兩天一抽的免費卡池中抽出來的。

就是因為他手中沒有高級卡牌,他才要雇**雇狙擊手安裝監控發威脅短信,用各種下作的方法,故弄玄虛,讓邱言至誤以為他實力強大。

那如果,確實是那個人的話。

他往常每一次都隱藏地極好,為何這次謀害柳澄卻如此隨意膽大?

好像絲毫不顧及後果了。

即使邱言至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著自己,沒關係,自己手中的高級卡牌比他多得多,但心中的不安卻愈發膨脹了起來。

就在這時。

一封郵件又發送了過來。

是前兩天讓搜查團隊查的,曾用名是同方的人。

邱言至打開郵件看過去,第一眼便在密密麻麻的表格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葉宏遠。

曾用名,葉同方。

邱言至拿著手機的手顫了一顫。

他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然後他慌慌張張地打開了控製麵板,從自己的卡牌背包裡拿出了上局遊戲裡抽到的那個柳澄的記憶卡牌。

這裡所有卡片在重置之後依舊存在。

而這個記憶卡牌還儲存著他曾經觀看的那三段記憶。

邱言至直接拉到了第3個記憶。

他當時看到的。

葉宏遠掐著柳澄脖子的那個視頻。

他再一次觀看,卻發現了不一樣的事情來。

柳澄腳下掉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黑色的,手機模樣的東西,可卻又有些奇怪。

由於是全息浸入式的記憶片段。

邱言至直接走了過去,蹲下去看地下的那個「手機」。

這個手機的屏幕上。

——赫然是他所熟悉的,控製麵板界麵。

邱言至愣在原地。

可記憶片段依舊在繼續。

井澤宇走了過來。

葉宏遠鬆開了柳澄的脖子,不著痕跡地把那「手機」踢到了桌下。

他語氣陰森:「柳澄,向夫人道歉。」

原來,葉宏遠掐柳澄的脖子並不是因為井澤宇,而是因為柳澄看見了他的實體操作裝置。

原來,葉宏遠讓柳澄給井澤宇道歉,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井澤宇發現異常。

原來,柳澄在上局遊戲中出現bug,導致重置卡對他不起作用,是因為意外接觸到了實體操作裝置。

……原來,葉宏遠才是那個玩家,才是那個威脅他,恐嚇他的三號bug。

邱言至從記憶中退出來,拿起手機慌慌張張的給賀洲打電話,問他到哪裡了,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可沒想到自己的電話還沒撥出去,賀洲身邊的保鏢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邱……邱先生,賀總,賀總不見了!」

邱言至手心冒汗,但強忍著鎮定問道:「什麼意思?」

保鏢語氣慌張,像是見了鬼一樣:「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賀先生,但賀先生即將要上車的時候,他就憑空消失了,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可別人都看見了,他真的是憑空消失的,我沒有撒謊!」

——瞬間移動卡。

隻要使用者在卡牌五十米之內便可生效。

無論是玩家nc亦或是物體。

是葉宏遠,偷偷站在賀洲五十米內,用了瞬間移動卡,把賀洲帶走了。

邱言至僵硬地站在原地,渾身的汗毛和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一股即將要失掉賀洲的恐懼與不安,幾乎要將他吞沒。

他低下頭,死死地咬著牙,有些機械地撥打著那個3號bug的電話號碼。

被掛斷。

無人接聽。

無人接聽。

無人接聽。

邱言至連續不斷地打著個電話,直到手指都僵硬發麻。

那人才慢悠悠地接了電話,聲音依舊從變聲器裡傳來,嘶啞詭異:「急了?」

邱言至咬著牙,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蹦出來:「葉宏遠,你把賀洲怎麼了!」

那邊的人靜了一下,忽然說:「你說什麼?」

邱言至冷笑:「或者說,我該叫你葉同方?」

那邊又安靜了,好半響才忽然傳來了笑聲,變聲器被關掉,屬於葉宏遠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語氣不疾不徐,腔調帶著令人作嘔的油膩:「你猜得好快,但還是慢了一步。」

邱言至:「說吧,你這次讓我去哪兒?」

葉宏遠笑了笑,然後說:「老地方,鍾林路盛銘大廈,一樓,等你20分鍾。」

邱言至拿出一張瞬移卡,正準備使用,又走到抽屜旁邊,拿出了一把手槍,裝滿子彈,塞到懷裡。

邱言至準備好之後,才在瞬移卡中輸入了目的地。

一眨眼,就到了鍾林路盛銘大廈的一樓。

和上次到來十分相像,隻不過這次沒有了華麗的電梯。

骯髒的地麵上,被人拿著粉筆簡陋地畫了指示,然後他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個被特地裝置過的空房間。

他剛一進去,這房間的門就被啪地一下自動關上了。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攝像頭。

隻是這次,他看不見賀洲。

「賀洲在哪兒?」邱言至冷聲問道。

下一刻。

投影儀被人遠程操控著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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