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點梅燈: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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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青訴是陰司,無令牌不可過奈何橋,於是隻在橋的這邊停留片刻,心想恐怕是那名女子留戀塵世,故而不願急著離去,總之不論如何,她今日是要投胎的。

無什麼好看的,薑青訴便轉身欲走,回到十方殿時,沈長釋換了個小椅子靠,一邊寫寫畫畫一邊抖腳,見到她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朝她咧嘴笑。

「好看嗎?」

這話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薑青訴瞥向他,又坐在了門檻上:「單邪每日都去地獄監察?」

沈長釋連忙抬手要捂住她的嘴巴,被薑青訴一手拍開。

「除了閻王,無人可直呼無常大人名諱!」

「怕什麼?他又不在這兒,地獄裡的那些惡鬼的叫聲還聽不夠?」

沈長釋連忙擺手:「不論在哪兒,隻要他想,沒他聽不見的。」

薑青訴挑眉:「這麼厲害?」

沈長釋攤手:「原比你想的要厲害就是了。」

薑青訴點頭,沈長釋扯開話題:「你今日跟去不過個把時辰就回來了,恐怕隻跟著到了第一層吧?」

薑青訴嘆了口氣:「沒辦法,我這人什麼都不怕,可最見不得血,這幾年在地府多少磨礪了些,但那地方的血實在太多,再待下去我怕吐了無常大人一身。」

沈長釋還有些得意:「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可是跟著下了三層才沒忍住跑出來的。來我們十方殿比不上閻王殿與其他陰司府,沒那麼多雜事要辦,白大人還是早些習慣的好。」

薑青訴一聽就連沈長釋也跟到了第三層,自己不過才見到拔舌就沒忍住,今後在十方殿辦的事兒,保不齊比這惡心多少倍,總不能每次都逃了。

打定了注意,次日定要跟著單邪,再怎麼也要將沈長釋給比下去。

次日一早,單邪開門時又看見了那張臉,還是那身青衣,穿著打扮跟男人似的,抬頭朝他露出一笑。

這回薑青訴有些本事了,跟到了第四層,碰到的還是昨日被拔舌的女子,瘋瘋癲癲地被人拖到了第一層去。第四層為孽鏡地獄,生前的罪惡在這兒一照就全出來了,該入地獄受罰的,誰也逃不了。

可到第五層煙霧繚繞,看見滿是蒸籠後,薑青訴便有不好的預感。果然看見有一蓋子打開,白煙散盡,一人全身浮腫□□地躺在了蒸籠裡,渾身上下的血都被蒸出了皮膚,腥臭的酸味兒在空中流散。

薑青訴沒忍住,捂著口鼻,拍了拍單邪的肩膀轉身便跑了。

這一跑出來,又是奈何橋,她扶著奈何橋的橋墩慢慢坐下,拿袖子給自己扇了會兒風,今日過河的不多,擺渡的瞧見了她,將船停靠在岸,對她笑了笑。

「薑大人……不不,瞧我這嘴,白大人怎麼連著兩日都到我這兒來了?」

薑青訴指著一個方向,手抖了抖,嘴裡還說不出話來,心裡想著,以後恐怕隻要是白麵兒蒸出來的東西,她都不敢碰了。

擺渡的往那個方向瞧去,頓時了然,肩膀笑得抖了起來:「白大人已經不錯啦,剛上任便能跟著無常大人去地獄裡轉,比起上一任白大人好多了。」

「怎麼說?」

擺渡的扌莫了扌莫胡子:「我記得是兩百多年前,上一任白大人跟在無常大人身後十日,每日都跑到這邊來哭,後來跟著無常大人跑了一趟地獄,當天就吐了,就在您坐著的這個位置吐的。」

薑青訴立刻站了起來,想著上一任白大人是個圓圓的胖子,看上去挺雄壯的,就算這樣都被單邪給弄哭了,可見單邪不是什麼好茬兒。

薑青訴嘆了口氣,不打算再和擺渡的說下去,剛轉身要走,目光又落在了橋上。

那名女子還在,與昨日一樣的姿勢,隻是換了身衣服,發飾也變了,目光呆滯地盯著奈何橋下的水,一動也不動的。

薑青訴皺眉,直覺不對勁,於是問擺渡的:「那女子昨日幾時走的?」

擺渡的說:「昨晚走的,今兒早又來了。」

「沒去投胎?」

擺渡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是不是另有安排,她已經在此逗留七日了,每次都是晚上走,早上來,來了便換了身衣服。」

薑青訴點頭,抿著嘴若有所思,如果是沒去投胎,也可能是有冤未了,在地府逗留幾日也是有的,可是薑青訴看得出來她是到了投胎時辰的。

在她身上鎖住的時辰每時每刻都在變動,但總是變動成了此時此刻,她應當是超過了投胎時間,可也沒人給她鎖定下一個準確時段。

回到十方殿,薑青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沈長釋果然又在寫些什麼,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哼著小曲兒。

薑青訴湊過去聽了聽他哼的什麼,結果沈長釋毫不掩飾,提高了聲音唱出來了。

「公子瞧我膚如凝脂,可要動手~扌莫一呀扌莫,奴家石~榴裙下風光多……公子你呀可別犯哆嗦……」

薑青訴僵著一臉笑意,頓了頓,打斷他的歌聲。

「沈,今日我碰到一件怪事。」

「哦?」沈長釋一邊用筆勾勒書上女子的酮體,一邊漫不經心地應她的話。

「我今日見到一名超過投胎時辰的女子,擺渡的說,她已在奈何橋上逗留了七日,這七日,竟然沒人帶她去投胎,你說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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