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點梅燈:八(1 / 2)

加入書籤

琅城下了一夜的雪,白牆黑瓦之間被白雪籠罩地幾乎沒有縫隙,道路上堆積了厚厚一層。

這夜月色很重,微風將哈了一條縫隙的窗戶吹開,木製的窗戶拍打在牆上,發出噠噠之聲。

月光灑在窗沿的雪上,房間頓時顯得明亮了許多。

冷風吹開床幔,躺在床上的女子眉心微皺,似乎被纏繞在了夢魘中,薄唇輕啟喃喃著什麼。

腦海裡即將逝去的東西被她緊緊攥住,不肯放手,那明黃的衣角上繡著五爪金龍的尾巴,她的手上滿是瘡痍,握了上去,拽著他的衣角苦苦哀求。

別走,別走!

女子猛地睜開雙眼,睫毛輕顫,雙手抓著身下的床單,才愣神片刻便猛地起身朝坐在窗邊的男子瞧去。

身穿玄色衣著的男子背著白雪迎著月光,眸色冷清,與之對視的時候才冷淡地開口:「你醒了。」

……

薑青訴醒來的時候,屋外已經大亮,她對著床頂呼出一口氣,掀開床幔準備洗漱,才剛走了兩步,便看向了窗戶。

昨夜她睡前窗戶是開著的,莫非半夜有人進來過?

目光落在了桌麵上,燭燈與昨夜熄滅時比起來少了一截,桌上還有些灰燼,她回頭看了一眼窗戶,順著風吹的方向瞧去,在牆角瞧見了一張燒去半邊的薄紙,紙上有字。

薑青訴蹲在了牆角,撿起那半張薄紙,上麵有兩句詩,前半段被燒毀,剩下的半段,雋秀的字體纖瘦,寫了一句:想聞散喚聲。後半句的字跡則是猶如勁風過竹,潦草地寫了:虛應空中諾。

長夜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聞散喚聲,虛應空中諾。

這首詩,她曾在牢中度過一個月後,朝牢頭要來了紙筆認真寫下,再讓人傳遞出去的。

隻是這首詩是否交到了那人手中卻是不得而知了。

薑青訴將紙張握皺,眸色清明後,將其揉成一團扔在了牆角,對昨夜發生了何事,卻是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鍾留說正月十五琅城有花燈節,幾人便在琅城多留了兩夜,這兩夜薑青訴都沒看見鍾留與沈長釋,直至第三日,十五當天,日落時分,這兩人才勾肩搭背地朝客棧走來。

薑青訴正端著一杯茶,坐在靠窗的位置,瞥見鍾留與沈長釋時對他們笑了笑。

「梅莊可有異樣?」

沈長釋對她拱了拱手道:「我算是徹底佩服白大人了。」

「怎麼說?」薑青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旁邊的鍾留嘿嘿笑著:「無常大人封了他兩日的嘴,一刻鍾前才解,沈哥是個絕頂話嘮,在梅莊門口差點兒憋活。」

薑青訴放下茶杯掩嘴嗬嗬笑了一下,反口:「又不是我非要他封你的嘴,也怪你平日話太多。」

沈長釋連連點頭:「是我話多。」

恰好此時單邪從樓上下來,沈長釋本來還想囉嗦兩句,才張口笑容便僵住,抿著嘴不敢多說,隻隨著鍾留一起喊了聲無常大人。

單邪的眼神朝他倆瞥去,而後又落在了薑青訴的身上。

薑青訴眨了眨眼,一派單純無辜的模樣,而後扯出一抹笑,學著沈長釋拱了拱手:「無常大人好。」

單邪收回眼神,隻往外走:「人都出來了嗎?」

「瞧見梅莊的馬車往花燈節的中心走了。」沈長釋回答。

而後三人一同出了客棧,薑青訴提著衣擺,無奈地搖了搖頭,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天色一暗,整個琅城就熱鬧了起來,凡是走在路上的人,手上無不提著一盞燈。小孩兒臉上戴著孫悟空的麵具,手上拿著不知從哪兒撿來的竹竿,追逐嬉鬧。

道路兩旁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賣糖人糖畫兒的,賣麵具燈籠的,還有一些穿著道服蹲在地上,捏著一把山羊胡,給人求卦算姻緣的。

薑青訴雖然來了人間幾日,但還是這五年來第一次再度感受集市的繁榮,心裡想著他們此番出來不是玩鬧而是辦差,身體還是不受控地朝這熱鬧之中融了進去。

天色越暗,道路兩旁的燈籠便越多,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擠,大多都是往一個方向去的。

據鍾留打聽來的消息,琅城每年舉辦花燈節時還會辦一場大賽,會有豐厚的彩頭,得勝者可取彩頭,可謂是花燈節的一大看點,那人群所去之處,必然是花燈賽的舉辦地點。

四人擠到了人群之外,遠遠的薑青訴便能看見那架起來的高台,高台上有十多名公子小姐都拿著自己的燈站成一排,精致的有,奢華的也有,他們離得有些遠,看不太清楚。

好不容易擠到前麵去了,薑青訴的頭發也有些散亂了。她左右看了兩眼,單邪站在左側,依舊風度翩翩,沈長釋站在右側,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糖葫蘆,一邊吃一邊笑,衣衫整潔。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都市相关阅读: 韓立道友,請留步 從亮劍開始的尖兵指揮官 嫁給侯府嫡子 復婚日記 小季風 天與暴君想要有個家 德雲:我,霄字科第一人! 被渣後我嫁給了大佬 立誌混娛樂圈的我綁定了公考係統 三歲龍崽崽把自己上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