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長生碗: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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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真心,藏在肉下骨內,尋常人是看不出來的。

一個人笑或許並非是笑,而一個人哭也未必是哭,善惡有區別,但善惡背後存在的善惡,便讓人難以琢磨了。

薑青訴看完煙花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朝單邪看了好幾眼,她確信自己看到了之前從未看到過的張之孝的另一麵。今日白天她去查看,觀察張之孝的一言一行,對待陳瑾初的態度,她都以為這人不過是個讀過幾年書,溫文爾雅的秀才罷了,雖說不上有多心善,但絕不會是心惡之人。

可她的的確確看走眼了,若非有單邪那一扇子遮擋,她差點兒就要與那張陰森的臉對上視線,被人的真心所凝望,並不是什麼舒服的感覺。

走到客棧時薑青訴又想,莫非在單邪的眼裡,所有人都隻表露出真心那一麵?故而於他而言,魂魄與魂魄之間沒有差別,青山綠水、花樹鳥獸皆是如此?

單邪回到房間的時候,薑青訴還在盯著他的背影看,見那人推門而入,房門吱呀一聲關上,也沒有對她方才瞧見的『真心』有什麼解釋,乾脆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房中,也就是隔壁。

薑青訴回到房中並沒有躺下,反正她早就是個死人了也睡不著,乾脆端著個板凳坐在窗口吹著風。

八月份的天還是有些悶熱,要不了兩日便是中秋節了,若在此之前不能將長生碗帶回,案子又得交到單邪的手裡,也不知奪回長生碗之後,她能不能吃到人間的月餅,喝到飄香的桂花釀。

薑青訴吹風,但腦中也想事兒,關於張之孝的。

她看到了一個人的兩麵,自然知道事情不如她猜測的那般簡單,若一切張之孝都不知情,隻是張老漢一人所為,想要讓兒子多活一段時間,那還情有可原,怕就怕……張之孝知情卻裝不知,心裡也不知在打什麼算盤主意。

扣扣——

房門被敲響,薑青訴回神,看見外頭站著兩個身影,於是嘆了口氣:「進來。」

沈長釋與鍾留就站在門前,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沈長釋的手中還捧著一樣東西,錦緞包裹的精致盒子,盒子並不大。

她挑眉:「什麼東西?」

鍾留張了張嘴,有些結巴還有些臉紅地說:「給給……給你的東西。」

薑青訴眨了眨眼睛:「你們倆給我買禮物了?」

鍾留就要點頭,被沈長釋一巴掌拍在了後腦勺上,沈長釋道:「剛才吃糖咬了舌了吧?大結巴還說不出話來了。」數落一句後,他又對著薑青訴笑:「白大人誤會了,這不是我們買的,是……是無常大人送給您的,天色晚了,我們回房了。」

說完,沈長釋拽著鍾留的頭發就拉著他出了薑青訴的房間,房門關上,薑青訴分明聽到了那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

鍾留問:「沈哥,那明明是我掏錢買的,為何說是無常大人送的?」

沈長釋道:「你懂什麼?我做事兒自然有原因的了,你見白大人這麼些年,瞧不出來她的能耐嗎?」

鍾留嘖了嘖嘴:「口才是很好,還很會騙人,心地善良到不錯,就是心眼兒也多……」

「啊呸!誰讓你瞧這個了?七年啊!無常大人別說打她一鞭子,那是罵都沒罵過,我說無常大人若能和白大人勾搭上,哎喲……讓我一直留在十方殿我都乾。」沈長釋說完,兩人的聲音便隱去了。

薑青訴伸手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左耳耳垂,心想這沈長釋不愧為長舌鬼,背後嚼舌根的本事又漸長了。

她伸出手指勾起了錦盒蓋子,看見裡麵躺了一對白玉耳墜,耳墜精致小巧,隻有兩顆水滴般的珠子,玉也不是多麼上好的玉,偏偏……薑青訴看了挺喜歡,於是將盒子收下,抿嘴笑了笑。

次日一早,沈長釋和鍾留就被薑青訴丟出去找東西了。

沈長釋嘴裡嚼著菜包子,伸手搭在了鍾留的肩膀上,一個孱弱書生裝扮,一個粗狂山夫模樣,走在一起別提有多怪。

沈長釋問:「你說白大人讓我們找張之孝寫的書是為何?」

鍾留道:「她說她昨天瞧見了張之孝的真心,一個人隱藏再深,勢必會有一個發泄口來平衡真情與假意,之前我說過張之孝有些才能,寫過幾本書,就是沒什麼人看,故而她要看看。」

沈長釋將抓了油條的油手往鍾留的衣服上擦了擦,立刻被鍾留推到了一邊兒,他又厚臉皮地貼上去問:「你說無常大人在做什麼?一早上又去客棧後院了,不會是看上了長風客棧的老板娘了吧?」

鍾留嘆了口氣:「沈哥,就你這張嘴,早晚得縫起來的。」

薑青訴讓兩個手下去乾正事兒,自己跑到老張燒餅攤跟前找張老漢聊天了,她先是假裝天熱出來喝口涼茶,又在張老漢那兒買了兩塊燒餅充飢,便從長風客棧裡端了板凳坐在了客棧屋簷下的陰涼處,說是吹風又不想曬太陽,實則是方便觀察張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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