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君臣辭: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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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父子、兄弟。」單邪嗤了一聲,薑青訴微笑點頭:「對啊,不光是父子、兄弟,便是發妻,皇上也不得不防,太子也不得不防,皇家之中沒有感情,所以當趙尹牽扯其中,也變得越來越不像一個人。」

薑青訴的手貼著發燙的杯壁,道:「刑部是大皇子的人,所以趙尹扶大理寺上位,徹查了我爹的案子,兩年的時間便讓他將案子破了,皇帝震怒,也因此撤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欲動手殺之,最後趙尹求情,皇帝放過,將大皇子貶為庶民流放。我恨大皇子,當知曉他為大皇子求情時去質問過他,他告訴我大皇子是這朝中勢力之一,還有襄王沒倒,他要想保護我,唯有坐上龍椅,為大皇子求情不過是給皇帝一個台階,更體現自己的月匈懷和重情,這不過是博取皇帝青睞的手段。」

從那天起,薑青訴就知道趙尹變了,人一旦嘗到了權利的甜頭,便不願再離開那高位,曾經的他要看大皇子和襄王眼色,天真地以為我不犯人,人便不會犯我。但當他站在大皇子和襄王之上,天真不再,心想的是人必會犯我,不如我先犯之。

趙尹當了太子,已是十八,府中隻有兩個姬妾,他要娶妃,薑青訴住回了薑府,府中的家丁丫鬟,全是趙尹派來的眼線。趙尹大婚當日讓人給薑府遞了一封信,信中他告訴薑青訴,太子妃是為了鞏固勢力所娶,他對她並無感情,日後也不會封其為後,在他心中,真正不變的是與薑青訴十幾年的情誼。

老皇帝被朝中紛擾之事鬧出了一身病,短短時日便死了,趙尹登基,太子妃卻遲遲沒有封後,朝中老臣對此紛紛上奏,趙尹不喜歡這些老臣,便找了薑青訴解煩,與她聊朝中之事,以求對策。

薑青訴幫他化解,當時兩人坐在薑府的槐樹下,除了身邊陪著的人從薑府家丁變成了皇宮禁衛軍之外,仿佛其餘的都沒變。

趙尹帶來了一壺宮中好酒,借著滿園飄香的槐花與她飲酒吃點心,他知道薑青訴愛吃的東西,也能哄得薑青訴開心。

兩人喝多了趴在桌上,二十男兒正英姿,二十的女兒還未出嫁,卻算是老姑娘了,薑青訴的頭枕著手臂看著趙尹的臉,心中痛苦,她借著酒意問趙尹:「你還娶我嗎?」

趙尹愣了愣,抓住了她的手:「娶!但不是現在……我剛登基,朝中之勢尚未穩定,即便薑家已經翻案,但……」

但她依舊曾披著罪臣之女的身份藏躲兩年,她現在孤苦伶仃已沒有靠山,娶她,於他帝位並無幫助,於朝堂之事興許還會添亂,他為她留住後位已是艱難,現下是娶不了的。

薑青訴明白,她聰慧,一眼便能看穿,於是笑道:「不如我入朝為官,幫你磨了那些不聽話的棱角。」

一句酒醉的玩笑話,趙尹當真了,他不顧反對開了女子科考度,薑青訴是首次女子科考度的榜首,更將女子科考度大力推行,趙尹的勢力在暗,她在明,趙尹在朝堂上左右薑青訴與另一幫不那麼聽話的朝臣,看上去他像是為難,實則卻是薑青訴背後的推手。

「我本厭惡皇室冰冷,卻沒想到最終自己也一頭栽了進去,他要從襄王的手中收回工部,便讓我去做工部侍郎,四處奔走、監管。他要鏟除襄王手下的棋子,換成自己的棋,便要我去大理寺當了兩年大理寺卿,為他殺人。」薑青訴看著輕輕貼著杯子的手,目光頓了頓:「即便現在,我也能看見我手上沾染的血,它們還是滾燙的。」

單邪微微抬眉:「你當真是愛他至深。」

「當時以為是如此,我以為愛一個人,便可以變成他手中的刀,身前的盾,在朝堂的爾虞我詐中逐漸變得不像原來的我。我也曾見斷翅蝴蝶心中不忍,埋於花下,卻漸漸成了用上刑罰逼供時,拖著對方妻兒到了牢中潑人血威脅。」薑青訴微微一頓:「我曾這麼壞,為何沒有下地獄呢。」

「或許來世,你會過得痛苦。」單邪終於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熱氣蒙了他的臉:「我不想再聽了。」

薑青訴微微一頓,盯著單邪愣了許久,不解地問:「為何?我都說了這麼多,我不在乎將接下來的說完了,若是為了照顧我的心情,大可不必,而今談起來,我沒那麼在意了。」

單邪放下杯子:「我在意。」

薑青訴眨了眨眼睛,單邪眉心微皺,他說:「我不想聽你為另一個人付出多深。」

薑青訴目光一滯,隨後逐漸清明,嘴角掛著淺笑,手越過桌麵蓋在了單邪的手背上,眉眼彎彎,沒有半分難過的模樣。

她道:「我當你是擔心我難過,卻沒想到是自己吃了悶醋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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