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對不起,時遲,我不知道...〕(2 / 2)
這幾年他做事這麼過分? 趙慶沒跟時遲講,前段時間時遲看到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的事。
時遲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但他推開門,就看到爸媽整整齊齊坐在沙發上。
「回來了?」時媽媽打了個哈欠:「跟朋友玩得開心嗎?」 「要不要吃宵夜?」
「不用,媽,我不餓。」關好門,時遲脫下外套,外麵的雨下得稀裡嘩啦作響:「這麼晚了,你們趕緊去睡覺,下次別等我。」
時媽媽觀察著兒子臉上的神情,見沒有半點不對勁,笑著解釋:「我跟你爸剛看完電影回來,等你乾什麼?」
「我自作多情,我懂。」時遲故作憂傷地嘆氣:「電燈泡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晚安。」
時爸時媽含笑看著他上樓,時遲在走廊上往下看了看,爸媽臉上的笑意還未消散。
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躺,時遲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莊朝:在街上看到一隻很可愛的小狗。(圖)】
照片中,橘色的路燈燈光下,有隻脖子上掛著項圈的白毛小狗,看向鏡頭的眼睛水潤清澈。
【莊朝:旁邊有家燒烤店,味道聞起來很香,一個人去店裡坐著吃燒烤可能會很奇怪,所以我沒進去。】
時遲坐起身,給莊朝回消息。
【時遲:店在哪裡,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半分鍾後,手機鈴聲響起,莊朝打進來的。
「這麼晚還沒睡?」莊朝的聲音乾淨又溫暖。 時遲想起,學生會裡有女孩子誇過莊朝聲音好聽。
「剛回家。」時遲軟趴趴地躺回床上:「晚上吃飯遇到趙慶,就跟他多聊了一會兒。」
「嗯。」
莊朝沒有多說什麼,但時遲莫名有傾訴的欲望。 可能是因為夜太深,雨太大。
「他說我大二下學期就搬出學生寢室,連畢業散夥飯都沒吃。」時遲看向黑漆漆的窗外:「莊朝,你說我這幾年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無論是家人還是陸浩,似乎都不愛在他麵前提及這五年發生的事,即使他問起,也都含混過去,仿佛這五年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大事。
莊朝靜靜站在窗前,聽著手機裡時遲的聲音:「怎麼自己罵自己?」
「如果不是腦子進水,我乾不出這種事。」時遲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在你眼裡,我這幾年有什麼變化?」
雨水飄到窗戶上,滑落時像淚痕。
「對不起,時遲,我不知道。」莊朝按下窗簾開關,厚重的窗簾緩緩合上。
「自從你十八歲生日宴會過後,就不愛跟我在一起了。」
雨聲越來越大,大得讓時遲以為自己聽錯莊朝說的話。
時遲沉默一瞬,哼哼唧唧:「對不起。」
手機裡傳來莊朝的輕笑聲:「沒關係,不是你的錯。」
時遲臉有些燙。
他都乾出這種事,莊朝還說不是他的錯,這是何等感人的友誼?
而他,竟然還不跟他一起玩?!
「明晚的燒烤,我請客。」時遲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想吃什麼點什麼。」
「好。」 這次手機裡莊朝的笑聲大了一些。
掛斷電話,時遲洗漱完往床上一躺,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他看到了浩瀚的星空。
日月星辰旋轉,錯落雜亂交織在一起。
廣袤大地上,時遲仰頭站著,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夢境。
因為除了做夢,在城市裡看不到這麼閃亮的星辰。
他聽到風吹起草葉,穿過峽穀的聲音。
風漸漸靠近,似乎想吹透他的身體。
他趕緊揮了揮手,裹緊自己的外套。
男孩子在夢裡也要好好保護自己,吹風容易感冒。
風停了,旋轉的星辰四散飛開,散落整個天空,浩瀚美麗。
睜開眼,已經天光大亮,時遲扌莫了扌莫腦袋上的一撮呆毛,打個哈欠,穿上拖鞋拉開門來到走廊上,對樓下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時延喊:「哥,我想吃雞蛋羹。」
時延拿報紙的手抖了抖,嫌棄地抬頭:「看看時間,現在幾點了?」
穿著睡衣跑下樓的時遲才不管這些,他擠到時延身邊坐下,理直氣壯道:「我還小。」
「嗯,還是隻有200多個月大的寶寶。」時延把報紙放下:「今天有個重要的合同簽署會,爸媽已經去了公司。我們家跟梁豐公司的合作到期,選了其他合作方。」
「嗯嗯。」時遲隨意點頭。 「你沒意見就好。」時延笑了笑。
時遲想,他能有什麼意見,他對公司的事又不感興趣,隻想當一個平平無奇拿分紅的二世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