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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搬出容繁衣來勸說,「公主與您的弟弟輸了那麼多次,為何不能贏這一次?」
「這一次,我包你必贏。」
容鳳笙正在晾曬乾花,給謝絮做的安神香已經用光了,需要重新再配製一副。
見她不為所動,謝清鶯再接再勵,「對了,我剛剛從宮中回來,你猜猜我見到了誰?是顧大人帶進宮的一位神醫,據說還是太醫令祖父那一輩的同門,醫術極為高超,對於男人的……也就是固本培元的事情,頗為得心應手。」
「隻怕不消幾天,皇兄便能,繼續做他的快活事了」
容鳳笙將一朵枯花扔下,心中感嘆,這個女子是真的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
謝清鶯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到時候啊公主你,可就跑不掉了。」
「公主,實話實說。我皇兄的皇後之位,可是個不小的誘惑啊,你就不動心?」
謝清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容鳳笙一怔。
荊幸知對她說的話,再一次從腦海中跳出。
不做金枝玉葉,何不權傾朝野?
沒有權勢傍身的下場,便是落得哀帝那般的下場。
「好,我們合作。」
謝清鶯眯著眼笑了,\&這樣才像話嘛,我們一個真公主,一個假公主,你擁有帝王之寵,而我,手裡有大把的官員人脈。隻要,有了那個籌碼,前朝後宮,絕沒有可以與你我抗衡之人。\&
「什麼籌碼?」
容鳳笙放下花瓣,正眼看去。
「這要看公主您,豁不豁得出去了?」謝清鶯的手輕輕地撫扌莫上她的臉龐,在她柔嫩的嘴唇處一點。
「你說話就好好說話,能不能別動手動腳?」
要不是謝清鶯那洶湧的波濤,她幾乎都懷疑這是個喜著紅妝的男人了。
怎麼動不動,就靠的那麼近,還喜歡上手。
「好好,」謝清鶯將手拿開,笑眯眯地盯著容鳳笙,臉上的笑容,甚至是有些寵溺的,
「公主不讓碰,那清鶯就不碰。」
「且附耳過來,」謝清鶯在她耳邊,故意吹了口氣,而後輕輕吐出兩個字,「皇嗣。」
容鳳笙一怔,隨即垂下眼,麵色晦暗。
「公主可得,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啊。」
謝清鶯猛吸一口煙霧,噴了容鳳笙一臉,看她嗆得咳嗽不已,笑得很是高興,笑著笑著,又開始盯著她發呆。
容鳳笙忽然問,「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繁衣。」
謝清鶯沉默了,沉默的時間有些久,讓容鳳笙感到了一絲不妙。
謝清鶯垂下眼簾,淡淡道,
「我早就把他燒了。」
燒了?燒了?!
容鳳笙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謝清鶯噗嗤樂了,「你這是怎麼了?我沒說是真的啊!你怎麼一臉要哭的樣子啊。」
她感嘆,手指在身側緩緩摩挲,似乎是感嘆,
「公主你啊你,跟你弟弟一樣,真的讓人很想欺負你。」
容鳳笙頭疼不已,深吸了一口氣,「謝清鶯,你要是再拿我尋開心,你就給我滾出去。」
謝清鶯煙鬥在手上轉了一圈,腕上戴著的金釧嘩啦啦地響。
「公主是不是也很到底是誰對容繁衣做了那種事情。其實我亦然,你我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合作的事情對你我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說著,她從懷裡扌莫出了一包藥粉,放進容鳳笙的掌心,神秘道,
「這種藥粉,便是我給你的合歡中的一味,添加進香料之中,能夠使人產生幻覺。就看公主打算要怎麼用了。」
她紅唇裡妖媚地吐出一口煙圈,似乎很是享受,容鳳笙猛地攥緊了藥包。
謝清鶯懶懶地倚靠著旁邊的一棵樹,「不過,可別怪我沒有提醒公主,我們要做的事情,可是深入龍潭虎穴,與狼共舞,是萬分危險之事,但凡有一絲行差走錯,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公主難道就不怕,遺臭萬年麼?」
容鳳笙將發絲撩到耳後,淡淡一笑,
「人隻活這一輩子,何必管身後之事?」
謝清鶯一怔,隨即眯眼一笑,點點頭,
「是這個道理。」
見她轉身要走,容鳳笙忽然出聲。
「你喚追意,這個封號,是你自己選的麼」
謝清鶯回眸看來,「是啊。」
容鳳笙盯著她的眼睛說,「你不配。」
謝清鶯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不過片刻後,又緩緩地笑開了,眉眼依舊彎彎,臉頰邊還有隱約的一個酒窩。容鳳笙忽然覺得她笑起來有種稚氣,倒是沖淡了眉眼間的嫵媚與風塵氣。
「清鶯也知道清鶯不配,但人啊,總要給點甜頭,不然活著多苦啊。」
容鳳笙忽地上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
「當初,為什麼要給那一刀,」
謝清鶯低頭看著她的手,又揚了揚下巴,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人。
「繁衣這一生,過的太苦了不是麼?」
可是她那一刀,也沒有要了他的命。
「我心軟了,」謝清鶯將她拂開,眨著眼,很無所謂地說,「我下不去手,有什麼辦法呢?我猶豫了啊。」
她曾經為謝絮辦事,奪走了多少人的命啊,但是麵對著容繁衣,麵對著那雙眼,
她就是下不去手。
容鳳笙亦是沉默。
……
「你們都下去吧。」
看著魏宣燁緩緩踏入,容鳳笙將所有人全部屏退,開門見山道,
「魏大人,請問,有什麼法子,可以使女子迅速受孕嗎?」
魏宣燁一滯。詫異地看她一眼,「公主問這個做什麼?」容鳳笙攥緊了手,「你隻需要告訴我有沒有。」
魏宣燁默了一會,方才淡淡道,
「行房事之時,需要注意些體位,還有借助一些用具,譬如軟枕,墊在後月要。」他說了許多,容鳳笙聽得仔細,甚至還在紙上記錄下來。
女子斜斜地依靠在貴妃榻上。
手中執筆,在紙張上快速地寫著。烏發如同緞子般垂下,烏黑靚麗,魏宣燁終於感到一絲不自在。
他咳嗽起來,「過會,我會差人送些藥物過來。」
隨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手帕,手帕邊緣繡著一些青蓮,「這是公主上次放在微臣這裡的,這便還給公主。」
容鳳笙卻道,「不必,這鐲子就當是這次,給大人的診金了。」
魏宣燁總覺得她與上次有些不同了。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了,他又說不上來。
*
東宮,長樂殿。
小太監匆匆走進,跪在了榻邊,低聲道,「陛下為殿下甄選的初禮宮人就等候在外頭。殿下可要宣見?」
少年散發,倚在床榻之上。
「父皇還真是體諒孤,」他以手作拳,放在唇邊輕咳著,好似病弱不堪,眉眼悱艷,淡淡的倦怠之意。
「這接二連三的送宮女過來,就不怕孤的身子吃不消?」
他語聲溫柔得很,小太監的身體卻在微微地顫抖,昨日,送來了五個初禮宮人。
沒有例外全部都死了。
太子的臒仙劍放在一側,上麵還有沉汙的血垢。
也不知道皇帝是中的什麼邪,對於東宮的命案充耳不聞,竟是一直不斷地往這裡送女人,但是豎著進去,都是橫著出來。
恐怕過不了多久,東宮的暴戾濫殺之名,就該傳遍天下了,禦史台那一眾剛正廉潔的禦史們啊,怕是正鉚足了勁,要給東宮安罪名了。
他也不明白,不就是睡個女人的事情,何必弄得這麼麻煩。
用的罪名離譜到甚至有,那美人的手指甲長了寸餘,影響了觀感……
這不是昏庸暴戾之輩,才會做出的事情嗎。
他們明智有禮的儲君,怎麼被君父鞭笞了一頓,忽然就轉了性子了?
「讓人進來吧。」謝玉京聲線清潤。他還是那副淡淡微笑的樣子,看上去溫和好親近,宛如一尊小玉菩薩。
太監卻知道他心情極差。
隻得阿彌陀佛,但願那宮女自求多福了。
室內倏地安靜下來。
少年靜靜地倚在床頭,垂著眼有些病懨懨的樣子,周身縈繞著隱隱的藥香夾雜著寒梅香氣。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有人伸手,掀開珠簾。
來人亦是一襲紅衣,月要上係了銀色的衣帶,襯得月要肢纖細非常,上麵繡著朵朵銀蓮。她頭上戴著白玉響鈴簪子,卻沒有全部綰上去,大半的濃發披散在肩後,微弱的燭火照出她瓷白的側臉。
她行至榻前,手指撫上衣帶,開始解衣。
少年睜眼,便瞧到了垂墜在地上的一襲紅衣,登時震驚。之前進來的女子,不是上前來挑逗一二,便是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沒有這樣的。
這般大膽放肆!
他衣袖一展,卻發現臒仙沒在手邊。索性一把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拽到麵前,力氣大到幾乎將她捏斷。
「找死麼?」
「太子殿下,」
那人紅唇微啟,忽地出聲。
這道聲音……謝玉京重重一震。
他不敢置信地將她拉得更近了些,幾乎抵住了她的鼻尖。他隔得很近,眯著眼似乎是在努力辨認,如玉的臉龐上泛著淡淡的緋紅。
波光粼粼的眼底帶著迷茫,有幾分酒醉的不清醒。待看清了,麵前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張臉。
他漆黑的瞳孔驟縮,濃密的睫毛急速顫抖,不敢相信麵前發生的一切。
容鳳笙迎著他晦暗的眸光,心下有些忐忑,卻是將心一橫,身子往前探去,含住了他的唇。
冰冷的柔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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