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死處男(2 / 2)
然而還沒來得及多得意,奚徹的唇剛挨到褚炎,他忽然覺得扶在月要上的力氣狠狠往下一按,自月要眼往下立刻酸麻,奚徹便不受控製地失去力量。
天地一瞬間倒轉,被他按在下麵的褚炎竟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摟著奚徹輕輕一翻身,扭轉局勢。
奚徹有些無語地盯著他——有沒有搞錯啊,他的夢怎麼不聽話?
「好大的膽子。」
回應他疑惑的是褚炎含著笑意的聲音,雖然聽上去有幾分寵溺,他手上卻毫不留情地將奚徹兩隻手握在一起壓到他頭頂上。褚炎便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指從奚徹臉頰上輕輕向下滑,他的表情在告訴他,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
「有些事情可以讓你,有些不可以。」
「……」靠,憑什麼啊?!
奚徹用力掙紮幾下,想換兩人的位置,奈何被壓得死緊,壓根動彈不了。他心裡不忿,心想你個處男懂什麼,連親嘴兒都要老子教,就算壓了老子能怎麼樣。
他一點都不怕,被褚炎剝掉身上的羽織紗衣,解開月要封,還在自我安慰——最多就是跟他抱在一起睡一覺,褚炎這家夥難道會做麼?
不過他很快就淡定不了了,不知道為什麼,上一個夢裡麵,褚炎還什麼都不懂,這個夢裡麵卻忽然變得十分精通。
……進步得有點太快了吧!
奚徹被他掐著脖子口勿住,舌尖與他糾纏的同時,身體好像在被狠狠揉搓著。他耳邊是褚炎混亂的呼吸聲,似乎早已按捺不住,急迫地想把他拆開,一塊塊吃下去。
奚徹掙紮的時候,頭冠掉落在地上,兩個人象征身份和責任的羽織紗衣淩亂地糾纏在一起,一紅一金掛在床邊,顯得十分綺艷……這實在太不尊重了,如果被師父知道,肯定會狠狠揍他一頓。
奚徹抓著褚炎的胳膊,一邊急促喘著氣,時不時往一旁瞥。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有些氣急敗壞地開口:「那個……把那個撿起來,掛遠一點……」
好像有誰在監視他似的……真礙眼!
褚炎用額頭抵著他,顯然很清楚奚徹的要求,可是他卻沒有照做。
褚炎伸手將兩件紗衣抓過來,隨意纏繞兩下,捋成長長的一條。然後當繩子用,綁住奚徹的手腕係到了床頭。
羽織紗衣本就質地輕盈,薄如蟬翼,被褚炎粗魯地纏繞過後,隻剩下薄薄一條。但是它材料又十分特殊,堅韌不易破損,實在適合做綁人的用處。
「你……!」
完蛋了,奚徹又開始覺得眼前這個褚炎是妖怪變得了,他平時比任何人都重視身份和責任,比任何人都遵守禮法,怎麼可能這樣對待正神的羽織……真是莫名其妙的夢!
奚徹想開口說話,嘴唇卻被褚炎的一根手指按住,喉結也被他緊緊咬著,根本發不出什麼聲音。奚徹被迫向後仰起脖子,盯著頭頂的青色帳幔,眼睛裡騰起霧氣。
他聽到褚炎模糊的聲線貼著他脖頸傳過來,似乎在隱忍什麼情緒:「噓……不要跟我說那些。等夢醒了……我便做回明照天神。」
奚徹睜大眼睛,眼眶裡續積的眼淚順著眼角悄然滑下,然後湮滅在鬢發中。他想這句話,就連褚炎本人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吧,隻有他這個做夢的人才懂……
當年奚徹察覺到自己對褚炎的心思,本來應該喝一杯問心泉的泉水,將這些感情徹底忘記,可是他最終卻還是選擇帶著遺憾離開九幽。
奚徹不覺得愛上一個人是錯誤,是不純潔,但是這種想法對於他們那些原生原長在這個世界的神明來說,就是違反天條的。奚徹有自己的堅持,但是也尊重他們的三觀,他們從小就受這樣的教育,不會理解他的想法,自然覺得他離經叛道。
奚徹不舍得用一杯泉水洗掉自己對褚炎的愛意,於是選擇了墮天。
不過即便如此,奚徹也從來沒說過自己對他的心意,這隻是一次單戀,褚炎並不知情——他擅自幫褚炎做了決定,在三界眾生與自己之間做最明智的選擇,他成全他作為光明神的責任。
褚炎從頭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稱職的神明。
所以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奚徹捉緊那兩條捆住他的羽織,再次確信這個夢就是自己心底最深的欲望的體現,跟褚炎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不是那麼別扭的人,既然都選擇要接受了,還抵抗什麼。
他難道真的在乎什麼神明的責任嗎?呸,他都墮天入魔了,神的事關他屁事。
更何況他又沒真跑去玉京宮勾引褚炎,做夢難道還犯法嗎?
奚徹深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你到底會不會,要不換我來。」
「你試試。」
……死處男,還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是處男,但是學習能力還是很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