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3.惦記（1 / 2）
陳舊但是溫馨的酒館裡安靜了幾秒, 一時間隻能聽見在擦拭酒杯的老酒保身後有點歷史的掛鍾發出的『滴答』聲。
阪口安吾猛的喝了口酒，壓驚！
太宰治忽然笑開了，捂著肚子錘吧台的桌麵，邊笑邊道：「真的假的，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和我們港黑搶人，哈哈哈哈哈！」
不管風紀財團在商業界有多麼呼風喚雨能量爆棚好了, 他們港口黑手黨可是貨真價實的黑手黨欸！
挖人都挖到黑手黨裡麵了，現在的商人可真有意思，哈哈哈！
而一旁由於自己真正的屬於政府那邊的工作，或多或少知道一點風紀財團不為人知的背景的阪口安吾。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自家兩個朋友，下意識推了推眼鏡的阪口安吾，忽然就有了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遺世獨立的孤寂之感。
嘖, 這雙麵間諜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對話還在繼續。
雖然太宰治笑的很歡脫，可是織田作之助沒有笑，反而很認真的描述自己遇到的挖角事件。
「這位草壁先生看起來很有誠意，我把自己的情況都和他說過了, 可是他卻說不用擔心。」織田作之助抿了抿嘴唇，說道。
「草壁先生說, 如果我下定了決心，就可以給他打電話，之後的事情他會解決的。」
太宰治的笑聲戛然而止，像個多動症的兒童，抱著圓椅轉了兩圈之後, 太宰治眼神犀利的說道：「他真這麼說？」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
「你把自己是港口黑手黨的事情說清楚了？」為了不被太宰治他們察覺異樣，阪口安吾像以往一樣開口問道。
「對。」織田作之助繼續點頭。
這就有點意思了。
在明知道織田作之助是港口黑手黨的前提下，居然還能堅定的挖角，而且言語間聽起來沒有絲毫畏懼港口黑手黨的意思。
「風紀財團是有什麼背景嗎？」太宰治看了眼旁邊的阪口安吾。
「不知道，港口黑手黨裡麵對於風紀財團的情報很少。」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
阪口安吾沒有說謊。
港口黑手黨對於風紀財團的情報的確有限，阪口安吾之所有知道風紀財團背後的人，靠的其實是政府這邊的情報。
不過實際上，哪怕是政府這邊，對於風紀財團的情報其實也就知道一星半點，除了知道這個財團似乎和彭格列的某位守護者有關之外，再多的就沒有了。
反正不管風紀財團的背景如何，這個大財團在日本正常擴張正常賺錢正常工作，明麵上遵紀守法沒有任何不良的風氣。
——看在大筆稅金的麵子上，政府對這種大財團其實是很優待了。
誰也不能和錢過不去不是。
再說了，人家正正經經賺錢，政府正正經經收稅，天經地義。
所以究竟這些財團的背景如何，其實也不那麼重要。
而對於港口黑手黨這樣的地下組織來說，混跡的地盤和平時來錢的方式都與商人不一樣，風紀財團和港口黑手黨平時基本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所以港口黑手黨在這方麵情報不足，其實也是尋常事。
畢竟他們港口黑手黨現任boss森鷗外的上任方式有點不太正規，所以港口黑手黨裡各個部門交接工作的時候，多少會有一些記錄被遺失銷毀，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唯一比較稀奇的其實隻有一件事。
阪口安吾看向一旁喝著酒，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織田作之助，開玩笑的說道。
「以織田作你這樣不想麻煩別人的性格，我還以為你會立刻回絕那位風紀財團的負責人的挖角呢！」
雖然那位風紀財團的負責人草壁哲矢，許諾的時候信誓旦旦，但是織田作之助畢竟是在黑暗中沉浮過的人。
不主動，不接觸，不深入，織田作之助對於非黑暗裡麵的人的態度一向都是如此。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能不給其他人添麻煩就不添麻煩，織田作之助一直都是這樣的。
但是這次有點意外。
「啊，我本來是想拒絕的。」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拿著酒杯看向吧台前方的眼神有點飄。
他說道：「可是，草壁先生為了挖我，開出的價格讓我狠不下心拒絕。」
太宰治眨眨眼：「他給你開了多少錢？」
織田作之助頭也不低，左手沾了點酒水就在吧台上寫了個數。
深夜的酒館裡麵燈光溫馨卻不太明亮，織田作之助用透明的酒水在實木的吧台上寫下來的具體是什麼數，一旁的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其實沒怎麼看清楚。
但是織田作之助在吧台上到底寫了幾個零，太宰治和阪口安吾二人卻數清楚了。
「……」酒館裡又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喝酒的時候太宰治他們經常不說話，可是卻很少會冷場。
但是今天，他們三人坐在陳舊的酒館裡，沐浴著昏暗的燈光，冷場的機會有點多。
幾分鍾之後——也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幾分鍾。
默默喝完了一杯酒的太宰治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立刻把右手搭在坐在自己右邊的織田作之助的肩膀上，非常鄭重其事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