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牽手（1 / 2）
晚上九點聚會結束，同學們嗨夠了，各自道別上車回家。
王林被同學灌了許多酒，此時醉意朦朧，他強撐著意識把同學們都送上出租車，一回頭才發現落下了兩人。
眼前的人影重重疊疊，酒意上頭，王林此時也無心去分辨究竟是誰還沒上車了，他隻想倒頭大睡。
「那個…你，你送這女生回家哈，我先回，回家了…」
他踉蹌著腳步，勉強找到車門把手，拉開出租車的後車門，直接倒了進去，沒了動靜。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看見一個醉鬼撲進了後座就開始呼呼大睡，他慌張轉身：「餵？！你先別睡啊！你地址還沒說！」
薑早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林飛撲進車，趴在後座上，小腿還直挺挺地伸在車外頭。
司機急沖沖從駕駛位下來，叉著月要看著這個醉鬼，這放進去也不是，拖出來又不太好，他還真沒轍了。
「你們是他朋友嗎？」
司機一臉不耐地詢問站在車旁的他們。
薑早弱弱看向身旁麵無表情的周應淮，她也不知道怎麼最後就剩下了他們倆站在這邊，出包廂時葉彤喝多了被幾個女生拖走了，她就落了單走在後頭。
想著先讓喝了酒的同學上車，她就站在最後頭，沒想到就又站到了周應淮的旁邊。
晚上剛和他說過話，薑早麵對他總算不那麼緊張。
「要不…我們倆送班長回去吧？」薑早遲疑地問道。
周應淮正想回答，胃部就有一種無以言狀的疼痛突然襲來，他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捂住胃，眼前一片黑暗，感官都變得模糊，一時間竟說不上來話。
薑早隻覺得身旁的男生臉色忽然差到難看，麵色蒼白，一副疼痛難忍站不穩的樣子。
她連忙伸手揪住他的外套，扶住他：「你不舒服嗎？！」
他捂著肚子，她很快想到他晚飯時還沒吃幾口就落了筷子，他是不是不能吃辣？
一股冷意從後背沖到腦門，他感覺自已的額頭隱隱冒出了冷汗，忍住胃部像針紮的刺痛，緩了緩眩暈的感覺，他開口，聲音卻是非常虛弱無力：「胃疼，沒事，走吧。」
顧不上這麼多，她伸手挽住周應淮，讓他借著自已的力，邁步就往出租車走：「師傅，我們和他是同學，我們一起走。」
把周應淮扶進了副駕駛關上門，薑早看著小腿還伸在外頭的醉鬼，忍住把他踹醒的沖動，讓司機幫忙把他往裡抬一點。
忙活了好一陣，終於都上了車，司機啟動車輛，沒著急開車，打了表，看向後視鏡不耐煩地問了一句：「去哪？」
「吐我車上得賠錢的啊。」
薑早被他冷漠的態度激怒，冷冷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王林在旁邊睡得不省人事的，一會兒讓他家人下來接他就行，得先送不舒服的周應淮回去。
她扶住駕駛座的靠背，輕聲問周應淮：「你家在哪？先送你回去吧。」
胃部的疼痛已經緩解了一些，周應淮側頭看向後座姿勢怪異，臉龐壓在玻璃上微張著嘴睡覺的男生，擰了擰眉。
這人喝成這樣指不定真的會吐在車上，薑早一個女生自已回家也不安全。
不放心薑早坐在他旁邊，周應淮拉開車門，走到後座讓薑早下車：「換個位置，我給他家人打電話。」
薑早猶豫了一瞬，直接下了車。
坐在這個醉鬼旁邊確實還挺別扭的，她也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去掏一個男生的口袋找手機。
重新回到車上，周應淮伸手在王林褲兜外扌莫了扌莫，找到手機掏了出來，好在他的手機沒有密碼，周應淮找到他家人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馬上就被接通，薑早聽著後座男生沉著冷靜地和對方溝通，他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但此刻大概是因為不舒服，帶了一絲不被察覺的啞和疲憊。
他的語氣好像有一種魔力，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我們現在在車上，他喝醉了，我們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好。」
「師傅，到長興小區。」
掛斷電話，周應淮把手機鎖屏，塞回王林的口袋裡。
耽誤時間，司機陰沉著一張臉，放下手中因為等待煩躁而拿起的煙盒，手剎一放啟動車。
出租車司機開的很快，駕輕就熟地開進一條小路，又拐了幾個彎就看到了長興小區的大門。
一對中年夫妻穿著加厚家居服站在小區門口左顧右盼，看到出租車靠近立馬迎上來。
「哎呦這小崽子，怎麼喝這麼多！」
王媽媽等車停穩，一把拉開了王林那一側的車門，王林睡的正香呢，門一打開突然就往下掉，他下意識懸空抓了一把，驚醒過來。
王媽媽趕忙伸手把他接住，雖然生氣但動作還是輕輕柔柔的。
「你這孩子！難受不難受？」
「…媽…你怎麼來了？」看到是熟悉的人，王林嘟囔了一句，眼睛又閉上了。
薑早下車想幫他們，但王爸爸已經一把把班長拎出車，扶著他靠在自已的肩上。
看到不用幫忙，薑早也就乖乖站在車門旁邊靜靜地看著。
周應淮沒下車，但也伸手幫忙扶了一把。
上了年紀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王林的父母一向是主張孩子快樂為主，而且王林一直很聽話，喝醉一兩次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爸爸笑嗬嗬地看向他們。
謔，兒子這兩同學長得真不錯，女生可愛男生帥氣，一副乖巧好學生的樣子。
加上他們還好心地把自已兒子給送回來了，王爸爸越發地喜歡他們。
「謝謝你們把王林送回來，都是好孩子，改天來我們家做客哈，叔叔請你們吃飯！」
薑早也被王爸爸親切的態度傳染，不由得也甜甜的笑出來：「不用客氣，叔叔阿姨，你們快帶王林回去吧！我們也回家了！」
「誒誒辛苦了！」
王媽媽也笑眯眯的，彎月要探了探頭看向一直沉默著的周應淮：「謝謝你們啊！」
見車裡的男生微微點了點頭，王媽媽又直起身看向薑早，女生甜甜的甚得她意，她笑意更濃：「你們沒喝酒吧？」
薑早忙搖頭：「沒有阿姨，我們倆都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