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騎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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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匆匆趕至馬廄時,正看見一隻金身銀鬃的高大駿馬兩條前腿高屈,朝角落中另一匹小灰馬直直撞去,小灰馬避之不及,被撞後試圖抬腿反擊,卻被金馬側身避過,它氣得原地打了兩聲響鼻,眼看金馬又沖過來,隻得繞著圈內不住逃跑。

那金馬四肢修長,身姿矯健,毛色油光鮮亮,確然是不可多得的好看,還有些隨主人的精致騷包,扣著亮銀色寶珠馬鞍不說,脖前玉鈴鐺更是叮叮作響。

「您瞧它!」小二急道:「我方才進去勸架,根本拉扯不開,還險些也被它踹了一腳……」

廣陵王世子未作聲,隻屈指於唇下輕輕一籲,金色駿馬本要朝著灰馬撞去,聞聲驟然舉蹄落下,轉過身來看向自家主人,甩了甩頭。

灰馬忙撤到稍遠一邊,絲毫不敢靠近這位馬祖宗。

「小桃花,」顏元今似覺有些好笑:「你這是要造反?」

說完,輕遞了個眼神給小二,後者忙上前開了圈門,見那駿馬要出來,怕傷著自己,又忙躲去了一邊。小桃花出了圈,行至世子身側,方才還一臉桀驁不馴的馬兒這會無比乖順地蹭了蹭主人的胳膊,再低下了頭。

顏元今抬手扌莫了扌莫小桃花腦袋,再教訓似地重彈了它腦門一記,隨即才將目光落在尚在圈中另一個已低頭吃起草來的小馬上。

這馬果然長得不怎麼樣。

四腿稍有些短,歪麵豁牙,麵部毛發一半淺灰一半黝黑,看上去稍有些滑稽,一身灰撲撲的毛發更是呈色不勻,粗糙無比。

廣陵王世子神色添了幾分嫌棄,問道:「這灰馬是誰的?」

小二似些許尷尬地撓了撓頭:「這、這是白馬。」

顏元今:?

「白馬?」

「是,」小二不好意思道:「隻不過太長時間未給它清洗,染得髒了些,瞧不見本來的色兒了。」

「……」

廣陵王世子看了眼身旁的愛馬,冷笑一聲:「難怪它會鬧脾氣。」

他問道:「小桃花素來有潔癖,誰準許的你弄條髒馬同它一個圈子?」

話音方落,不遠處忽傳來噔噔急步聲,陳皮一麵跑來,一麵道:「主子!出了何事了?」

他遠遠便瞧見了那圈中的小馬,驚道:「小二!你你你,我不是多給了你銀兩,特意叮囑要好好照看我主子的愛馬,放它一人一廄,你這怎的回事?怎還多出了一匹?」

小二冷汗又流下來,忙解釋道:「這……這絕非是我故意,原本這兩匹馬是牽在不同的地方,但這小白馬所待的木棚頂部於幾日前刮風時吹掀了,一直未來得及修補,我瞧今日這天色許會於午後生雨,沒了辦法,才想著將它牽到別處。」

「道長和那美娘子的兩匹馬關在一處,已沒了空隙供它容身,便想著先來這將就一日。」他說著,忍不住嘀咕道:「曾想剛把白馬牽來,您的馬兒瞧了它兩眼,便發起了威來。」

廣陵王世子未吭聲,倒是陳皮哼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馬!小桃花那可是放在胤都城中都數一數二頂頂漂亮的汗血,千裡挑一的品種,過去也沒和旁的擠過一個住處,還是模樣這般磕磣的,你這不是純屬惹它生氣的麼!」

小二麵如菜色,他心裡苦呀,隻知道那公子難纏得緊,誰能曉得連匹馬都能跟主人一般德行!他究竟是何人,養的馬都這般尊貴,嫌這嫌那的,磕磣怎麼了,磕磣便不是馬了?

心裡這般想,嘴上卻忙道:「二位息怒!息怒,我這便將白馬牽回去……」

一邊說著,一邊進廄中拎起那小馬的韁繩,慢慢牽了出來。行至李秀色麵前時,後者近距離打量了一番,心中思忖這馬委實算不上好看,如今被小桃花嫌棄,倒讓她莫名生出絲惺惺相惜之感。

還在想著,卻見小馬忽而停下了步子,抬頭看了她臉一眼,而後打了個響鼻,腦袋朝前微伸,蹭了蹭她的腿。

李秀色愣了愣,見它親近,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便抬手回扌莫了它腦袋一記。

她邊扌莫邊好奇道:「小二,這是誰的馬?」

小二嘆氣道:「回娘子,是掌櫃生前養著用來拉貨的,往日裡院裡的那些柴火蔬食素來都是它搬。」

說話間,又有兩人穿過後院,行至馬廄前的長路上。

正是方下樓的衛祁在及喬吟。

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隻瞧見那有隻小馬正對著李秀色親昵,喬吟忽想起什麼,「咦」一聲道:「李妹妹,你這是想學騎馬了?」

她上前贊許道:「我瞧這匹看上去性情溫順、個頭也小,倒很是適合你。你若是有意,今日確實可練起來,正巧眼下時辰還早,我也能教教你。」

李秀色聞言愣了愣,她怎麼把這事兒忘到腦後去了,雙眼當即一亮,欣喜道:「喬姐姐,你真要教我騎馬?」

「這有何真不真的,我不是早便答應過你?」喬吟笑道:「況且我看它也似乎很是歡喜你,對你這般初學者更是有利。」

「不過,」她說著,聲音添了幾分猶豫:「我瞧它模樣似乎髒了點,也不知你——」

「我不介意!」李秀色眼下處在興頭上,哪管得了這些,忙對小二道:「這馬借我一用,可好?」

小二哪會不願,極為熱情地點了點頭。這小娘子可比那公子好相處多了,瞧瞧人家,半點沒有嫌棄這小白馬的意思。

他將韁繩遞過去後,又想著盡快離開是非之地,免得那對主仆又要找自己麻煩,便道:「幾位這邊先忙著,我去給大家準備早膳。」

衛祁在頷首:「多謝小哥。」

小二溜走後,李秀色兀自牽著馬繩,更有些迫不及待起來,隻是她忽又想起還有一攤子正事未乾,便頗不好意思,問道:「道長,那三個小僵屍如何了?」

衛祁在點頭:「李姑娘放心,它們不能見光,已被我定在房中,白日定不會亂跑。」

喬吟於一旁笑道:「李妹妹不必擔憂這個,趁著還未用膳,咱們先好好練練。」

李秀色早便躍躍欲試了,她也不扭捏,連忙將小白馬牽至了小路正中。

喬吟見她停好,便道:「李妹妹,先上馬罷。」

「好!」李秀色答得響亮,摩拳擦掌一番,卻半晌沒有動作,許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頭道:「那個,李姐姐,要、要如何上?」

話音剛落,便聽「噗嗤」一聲,李秀色循聲看去,卻見是陳皮捂住了嘴,似是未能憋住的模樣。

而在他側方正有一棵枯樹,廣陵王世子就抱月匈靠在樹旁,看好戲般好整以暇瞧著她這邊方向。

李秀色不由皺眉,這騷包怎麼還沒走,怕不是太無聊了沒其他事情消遣,等著看她笑話的罷?這麼一想,她背脊不由得挺直了些,怎麼說今日都得揚眉吐氣些,替自己掙回些麵子。

這邊廂,喬吟先是被問的一愣,而後自責道:「怪我,說是要教你,倒忘了妹妹既是要學,自是要從頭學起的。」

她上前:「我先給你演示一遍。」

李秀色躊躇道:「這馬身上……」

「無礙。」喬吟笑了笑:「李妹妹都不介意了,我還這般嬌氣做什麼?」

她說著,兩手抓住韁繩,刻意放慢了些,右腿一抬,橫跨上去,穩穩坐於馬尾之上,動作瀟灑利落,紅氅衣訣翩飛,烏發於背後輕輕飄揚,單看背影,也美得不可方物,還添些剛柔並濟之感。

衛祁在於後方不遠處望著,不知為何有些失了神,忽聽身旁一個慢悠悠的聲響:「怎麼,看傻了?」

衛祁在聞言一怔,方才回神,扭頭見果然是廣陵王世子,便低頭道:「喬娘子英姿颯爽,小道心中欽佩,方才多看了兩眼。」

「倒是會說些空話。」顏元今打量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衛朝道家修身養性,我若沒記錯的話,需六根清淨,戒情斷欲,和遁入空門也無甚區別,道長這般動欲生念,情亂難已,不怕回了陰山觀,被裡頭的臭道士們給逐出來?」

衛祁在握拂塵的手生生一僵,眉頭皺起,低聲道:「……世子莫要說笑。」

顏元今諷笑一聲,懶得同他多談,再不多言了。

另一邊,喬吟在坐穩後挺直了身子,繼而低頭道:「李妹妹可瞧清楚了?」

李秀色有些不自信地道:「清楚了……罷。」

喬吟翻身下馬道:「你便來試試。」

她瞧見李秀色握了握拳,似還出了些濕汗,便又笑道:「妹妹不必緊張。」

李秀色點了點頭,按照喬吟吩咐,站於小馬身側,兩手拉住僵屍稍稍收緊,左手抓住小馬鬃毛,右手放至馬鞍之上撐住,將左腳踩上馬鐙,兩手和腳同時間用力,再高高抬起右腿,幾乎是瞬間,便騎跨到了馬背之上。

坐上時稍有些歪,好在喬吟幫推了推,才勉強穩住。小白馬倒是乖巧得很,自始至終都未動一下。

李秀色心中登時一喜:「喬姐姐,我上來了!」

她興沖沖扭頭:「世子、道長,你們瞧,我坐上來啦!」

喬吟與衛祁在皆是麵露贊許,唯獨顏元今輕哼一聲,懶洋洋道:「上去便上去,有何好得意的?李娘子當心莫摔了便是。」

又是陰陽怪氣的「李娘子」,居然還咒她會摔,李秀色暗暗瞪他一眼,懶得跟這廝生氣,又興致勃勃轉回來:「喬姐姐,之後要如何?」

喬吟道:「妹妹試著用小腿敲打馬肚,馬兒受力,便曉得朝前跑了,記得動作輕些,你既是初學,還是小心為上。」

李秀色依言照做,可沒曾想她敲打過後,這小白馬卻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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