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099(1 / 2)
太守聽皇帝問詢, 畢恭畢敬答道:「啟稟陛下,根據微臣得來的消息,此女的丈夫是個大夫, 兩人育有一子,尚且不滿五歲, 他們原是住在閔州南麵島嶼的一戶人家,因兒子要入學, 所以丈夫帶著兒子來閔州學堂拜師,因此子牽扯到一樁學堂溺亡的案件,所以暫時被收押在南縣的大獄裡麵, 她的丈夫因妨礙公務, 也被暫時關押在獄中。」
皇帝聽完, 沉默下來。
太守見皇帝一直眺望那女子所在方向, 但麵色陰晴不定,尤其眸色晦暗, 也不敢多言,而是安靜的立於一側, 連呼吸都盡量放輕。
幾息之後, 方才聽到皇帝仿若喃喃自語道:「不滿五歲……」
民宅那頭。
林菲到底不敵賈氏力氣大, 被她推倒在地後,等再次爬起身時, 賈氏已經倉皇地跑進了房內。
林菲沖上去把房門拍打的大響。
她一向溫柔嫻靜, 從未這般粗魯過。
可是一想到獄中的孩子, 來自母愛的力量完全激發了她的潛能, 讓她不顧一切也要喊那賈氏出來,把話說清楚,還孩子一個公道!
民宅連成一片, 夜裡鬧出的動靜太大,難免就驚擾了附近的人家。
「吵什麼吵?」有人把頭探出窗口,朝林菲這邊喊道:「大半夜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
另一戶人家也亮起燈來,先出來一個男人,見到林菲貌美,不免就出言調戲幾句:「喲!哪來的貌美小娘子,這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吵死個人!你敲不開他家的門,不如到我家來,叫哥哥收留你一夜如何?」
話剛說完,就被後麵出來的女人揪著耳朵給提溜了進去,那女人對著林菲啐了口痰:「浪騷的小賤人,還不快滾!」
林菲不理會旁的叫罵,還在敲打賈氏的木頭門。
門裡麵落了栓子,這會兒被拍的撲撲振動,裡頭的木條栓子也搖搖晃晃。
實在經不住林菲的鬧騰,木門打開來,裡麵出來一個肥胖的男人。
賈氏的丈夫是市井的屠夫,長的肥頭大耳,月要粗膀圓,也沒什麼文化,他被林菲吵醒,已經發了怒,正準備拎起林菲的衣襟把她扔出去。
就在這時,兩個衙役從巷口走來。
「半夜三更不睡覺,吵什麼吵?」其中一個衙役對屠夫喊道。
屠夫收回準備去拎林菲領子的手,對衙役道:「這個女人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吵死個人,俺正準備揍她一頓,仍遠了去!」
衙役阻止屠夫,勸說他回去睡覺。
另一個衙役走到林菲旁邊,問明緣由。
林菲把來龍去脈同衙役說明,又道:「那個賈氏有疑,我要尋她問個清楚。」
「你既說她是目擊證人,若要尋她問事,要麼白日來尋,或者你找個狀師來尋也可,你這樣三更半夜的屬於擾民,再鬧下去我可要把你抓起來了!」衙役說道。
林菲紅著眼睛道:「我在門口守了一天,這賈氏白日既不在學堂,也不在家中,隻守到剛才才見賈氏回來,我也請了狀師,但狀師每次來尋,那賈氏要麼閉門不開,要麼她的家人就說她不在!好不容易今日尋到,我才想無論如何,找她說個明白!」
「那你也不能擾民!」衙役說道:「很晚了,你先回去。」
林菲不願走,她怕一走之後,這賈氏對她起了防範,以後再難尋到。
可兩個衙役都盯著她,剛才那滿臉橫肉的男子也又凶又蠻橫,她一個柔弱女子,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呢?
林菲隻得以退為進,先行離開。
她從巷子裡走出來,兩隻小手已經被拍的泛紅,她無力地靠在牆邊,又用發紅發燙的雙手掩麵,終於壓抑不住的細聲抽泣起來。
自從出島之後,她夜宿客棧,白日又要為案子四處奔波,真的太累了。
而且,眼見著手中的銀子一日少過一日,再這樣下去,熬不到唐星河和唐立出獄,她連最便宜的客棧都快住不起。
就在林菲掩麵哭泣之時,她聽到了由遠及近的一道腳步聲。
林菲聞聲抬起頭來,隻見一名穿著禁軍軟甲的將士走到林菲跟前。
將士披甲執銳,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京中鐵騎。
林菲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見過貴人。」將士開門見山道:「陛下今夜抵達閔州,如今宿在府衙,陛下讓末將來轉告貴人,若是貴人有難處,可以去城東府衙尋陛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