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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6

晚上, 周珩突然接到蔣從芸的消息,說是明天上午, 周楠申約人一起打高爾夫球,還讓周珩一起來。

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包含了不少信息。

周珩問約的人是誰,蔣從芸卻說,連她都不知道。

周珩細想起來,這還是周楠申走出屋子以後第一次正式外出,而且一出門就是約人打球。

這絕不是一次普通的露麵,很快周楠申病愈的消息就會傳遍集團,到時候風向也會跟著大變。

顯然, 周楠申已經厭倦了韜光養晦的日子,是打算是要有動作了。

轉眼到了第二天,周珩一大早就回了公寓,換好衣服, 拿出裝備,就坐上袁洋的車往球場趕。

半路上,袁洋沒等周珩發問, 就先一步說了:「姐, 我也是剛收到的消息, 周先生今天約的人是集團的副總。」

周珩原本正在看手機, 聽到這話下意識抬起眼皮, 腦子裡飛快的略過幾位副總,隨即說:「龐總?」

袁洋說:「很有可能。」

周珩一下子不說話了, 隻看著窗外,想著周楠申這番動作的用意,以及他和龐總是什麼時候建立起來的私交。

若說是以前就來往, 怎麼沒見兩人一起出現過呢?

在集團,似乎也沒有什麼交集,更不要說彼此造訪了。

那麼是最近才搭上線的麼,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龐總有意再上一層,取許長尋而代之,所以才相中了周楠申這條線?

周珩一時難以理解周楠申的做法,她隻知道一旦他們二人公開碰麵,許長尋那邊很快就會收到消息。

而且周楠申還將她也叫了去……

直到周珩抵達目的地,剛下車,就接到蔣從芸的信息,說讓她先去休息室。

周珩一路走進休息大廳,跟著服務生來到vi區。

穿過一道走廊,就見到空曠的休息區裡,幾人正坐在沙發上聊著天。

周珩迎麵走過去,剛好看到周楠申和蔣從芸,他二人已經換好運動套裝,正在說笑,看上去仿佛一對十分恩愛的老夫妻。

見到周珩來了,蔣從芸笑著起身,朝她招手。

而背對周珩的中年男人,也在此時起身轉頭,看了過來。

此人就是龐總。

龐總這人不愛笑,即便說到盡興處,看上去也是嚴肅的,而且眉宇間有著很深的印跡,那是因為經年累月習慣性皺眉留下的,而習慣性耷拉下來的唇角,則和上麵明顯的法令紋呼應著。

總之此人一看,便是個不好相處的。

周珩走近了,淺笑著打了招呼:「爸、媽,龐總,您好。」

一時間,她心裡也吃不準龐總暗中與她聯係的事,周楠申是否知情,表麵上便隻裝作沒有發生過一樣,故作生疏且拘謹。

「周小姐,好久不見。」龐總表現的也是不冷不熱,指了下位子,說:「請坐吧。」

周珩和蔣從芸坐在一邊,而周楠申則和龐總坐在另一邊,等服務生將茶水送上,周珩安靜的端起杯子,細細的品了兩口,完全沒有主動開啟話題的意思。

至於今天到底唱的哪出戲,她相信周楠申自然會解答。

很快,蔣從芸就隨意開啟一個話題,隻不過聊的還是以前的事,提到他們剛和龐總認識的時候,那些打拚的經歷等等。

周珩毫無參與感,隻是坐在一旁聽著,井時不時微笑一下。

直到幾個想當年的長輩笑聲落下,龐總朝周珩這邊看了一眼,說:「雖然過了一段時間,但我還是記得很清楚,周小姐剛到公司的時候還有點拘束,放不開手腳,誰能想到現如今上了周會,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聽出來龐總意有所指,周珩笑著應道:「當時是一時沖動,就多了幾句嘴,現在回想起來,倒有些後悔了,也不知道孫總他們會不會往心裡去。」

「他們幾個,就是那脾氣,習慣就好。」龐總說:「倒是周總好些時日沒有出來走動了,沒想到會突然約打球,說起來也有兩三年沒聚過了。」

周楠申笑道:「是啊,我這一病連屋子都很少出,過去的熟人很多都變得生疏了,也就是龐總還念著舊情。不過等你下周出國開拓新市場,又要好一陣見不著了。」

開拓新市場麼?

周珩略抬了下眼,不動聲色的在心裡合計著。

看來就像許長尋說的一樣,長豐集團不僅要挽救在英美已經停滯的投資,通過程崎這樣的掮客另謀出路,打開資金流,同時也打算開拓新的國家和渠道。

龐總接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現在外匯管製雖然吃緊,但好在還有『一帶一路』這條出路,咱們戰略不變,卻可以改換戰術。哦,不過這個消息到下周周會上才會正式宣布,在這之前還請各位幫忙保守秘密。」

周珩將話題接了過來:「這是自然,龐總請放心。無論如何,龐總此行都代表集團公司,也說明集團對您的信任,身負重任,先祝您『馬到成功』。」

「哪裡。周小姐客氣了。」龐總說:「景楓一直在負責海外部,周小姐又將程崎這條線牢牢的攥在手裡,你們兩口子才是集團未來的棟梁,也許到時候我還需要你們幫忙。」

周珩細細品著龐總的話,一時隻覺得他謙虛的過分了,一時又覺得似乎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設,從不冒尖,立功了也不會到處張揚,在周會上的存在感井不高,尤其是眾人意見不合時,他也不會明確站隊。

思及此,周珩說:「龐總這是折煞我了,我隻是初生之犢,做事還有些莽撞,能幫上您什麼忙呢。」

龐總露出了一點笑容,井不深,而且很快就順著周珩的話茬兒說道:「要說起『莽撞』麼,或許在某些人眼中,你是有那麼一點。」

聽到這話,蔣從芸詫異地問道:「不知道龐總指的是?」

龐總說:「就好比說周會上的表現,當場嗆得幾位老總接不上話,還真是伶牙俐齒。如果在集團的處世之道,太過於非黑即白,遇到不同意見的人一律反駁,恐怕以後的路會多有波折啊。」

這話落地,周楠申和蔣從芸都沒吭聲,隻是不約而同的看向周珩,仿佛在等待她的應對。

而周珩,自始至終保持著微笑,隻淡定道:「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有相當一部分是話術教育,但這門課教會我的可不是一味地與人為善,四處討好,甜言蜜語,而是告訴我不要人家給點甜頭就說好話,給個白眼就說壞話。若您指的是這一點,那恐怕是看不到我和那幾位老總們和平相處的那一天了。」

龐總將手裡的茶杯放下,麵無表情的問:「周小姐倒是很堅持,隻是不知道若是立場改換,還能否保持這份初心。」

周珩心裡意會,麵上卻虛心求教:「請龐總指點。」

龐總說:「打個比方,如果有一天你和今日被你嗆聲老總成為一派,他們站在你身後維護你,為你的利益著想,你還能像今天一樣有一說一麼?」

周珩笑意漸深,卻仍是保持著禮貌:「關於您的假設,首先我認為,那幾位老總和我不會成為一派。若真的那麼不幸,他們來到我身後,我堅持的東西也不會改變,到時候恐怕痛苦的就是他們了。」

「哦,這麼自信?」龐總問。

周珩接道:「倒不是自信,而是我清楚自己的底線在哪裡,我有自己的信念,它是我存在的一部分,不會輕易動搖。哪怕有再大的誘惑出現,試圖改變我,我也會先自問、自答,保持懷疑精神。」

一陣沉默。

片刻後,龐總終於笑了,而且是滿意的笑。

周珩知道,這番滴水不漏的回答,已經贏得了高分數。

當然,僅僅是說得好聽還不夠,在日後的正式交鋒上,她的實際行動才是最重要的。

……

不會兒,四個人相繼起身,一邊說笑著一邊往球場的方向走。

蔣從芸和龐總走在前麵,聊的都是閒天,比如龐總正在國外念書的孩子,以及他那四處旅行的妻子,等等。

周珩則挽著周楠申的手臂,隔了數步落在後方。

兩人都是不緊不慢,如今走在一起,輪廓和神態上還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氣質中自帶的銳氣,透著犀利。

周珩簡單地將前一天在醫院發生的事告知周楠申,最後這樣說道:「以我的估計,康雨馨應該會盡快接觸顧瑤。顧瑤現在是立心福利院的院長,深入簡出,圈裡的事她早就不過問了。康雨馨若是貿然找上門,多半會碰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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