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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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後,蔣從芸被周楠申請出書房。

周珩一點表示都沒有,依然很淡定,她知道接下來的對話才是重點。

等門合上,周楠申第一句就是:「像是許家這樣的家庭,會有很多敵人和對手,但要他們命的人,還真不多。」

畢竟在商業上的互相針對是一回事,而用這樣惡劣的手段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還有理智,後者八成是瘋了。

周珩說:「如果說是景楓得罪了什麼人,逼得對方要殺他,我不太相信。他還沒壞到這種程度,也沒那個能力惹上這麼厲害的對手。爸,在你印象裡,許長尋是否有什麼仇人,而且恨他恨到要拿他兒子泄憤的程度。」

會是什麼樣的仇恨要動到家人呢?

周珩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血債血償。

再看周楠申,他目光低垂的坐在對麵,表情在細微的變化當中,正在向周珩透露一個訊息——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那麼,是一件事,還是一個人呢?

與此同時,周珩也在回憶昨晚以及更早之前和麵具人的兩次接觸。

麵具人的目的很明確,他也沒有跟她兜圈子打啞謎,通過各種明示告訴她,他的目的在許家以及周家,而且他一直在提醒她母親梁琦的死。

還有那張照片,他和母親長得那麼像……

哦,當然,照片也有造假的可能,這一點尚需要證實,除非她能見到本尊,親眼見證他的長相。

「說到仇人,還真有那麼一個。」就在這時,周楠申忽然開口了。

周珩立刻對上他的目光,追問:「是誰,我怎麼沒聽您說過?」

周楠申說:「因為那個人大概率應該已經死了,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周珩接道:「凡事皆有可能。」

周楠申倏地笑了,很是嘲諷,隨即搖頭道:「如果真是他,那他要對付的不僅是景楓,接下來還會有景燁、景昕,最後才會輪到許長尋。當然,還有我和你母親。」

周珩下意識眯起眼,品著周楠申這番話。

雖然周楠申沒有明言,而且還有意隱藏關鍵信息,但往往在這種時候,隱藏就等於透露,因為周楠申是站在知情者的角度上,他的所有描述都是建立在她毫不知情的基礎上。

反過來說,周楠申無法預判她已經知道一些線索,再結合他話裡的重點,就不難推斷出兩件事。

第一,周楠申很了解這個人的手段,知道他喜歡「玩遊戲」,要一個一個來。這說明他們之間很熟悉。

第二,周楠申說還有他和蔣從芸,卻沒有提她。問題就在這裡,為什麼沒有提,是恰好忘了,還是不可能包括她?

思及此,周珩越發肯定那麵具人的身份與她有關。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問,這是最愚蠢的辦法,她便隻能說:「您的意思是,接下來景燁會有危險?既然您能想到這一層,許長尋也一定想到了。」

周楠申又是一笑,還擺了下手,說:「我隻是瞎猜。不過要證實這一點很簡單,隻要看過段時間景燁會不會出事,就知道了。」

說到這,周楠申站起身,又道:「好了,正事聊完了,我也累了。你早點回去吧,記住我的話,這件事你不要沖在前頭。」

「是。」周珩按耐住心裡的好奇,跟著周楠申走出書房。

……

不會兒,周珩送周楠申上三樓休息。

下來經過二樓時,她沒有像過去一樣徑自離開,而是腳下一轉,直接走向二樓走廊的盡頭。

這條走廊,她已經好幾年沒有駐足了。

她厭惡這裡,也憎恨這裡,所有關於這裡的一切,都像是噩夢一樣的回憶。

周珩先來到自己過去的臥室門前,也就是周琅時期的那間。

她將門推開,見裡麵的東西已經被清理掉了,如今改成了客房,沒有留下一絲過去的痕跡。

周珩朝裡麵掃了一圈,便將門帶上。

轉頭的瞬間,她看向走廊上的一幅畫。

畫仍是十年前那張,而她至今還記得,那次她大病初愈,走出房門,正好就在這裡看到了在講電話且剛好經過的「周珩」。

當時「周珩」就站在那副畫麵前,冷笑著掃過她,還對電話裡的人說了一句:「哦,是那個野丫頭。」

話落,「周珩」就越過她的門口,超前麵,也就是最裡麵的房間走。

回憶到此,周珩將目光收回,同時順著那個「周珩」移動的軌跡,走向盡頭。

直到她來到門口,將門推開,腳下沒有絲毫停頓,而是直接走了進去。

「周珩」的房間保持的非常完好,周家的人還真是做戲做了全套,不僅讓她取代「周珩」,連房間都替「她」保留下來了。

她和「周珩」長得很像,可是氣質截然不同,即便穿上同一件衣服,也會透出不一樣的感覺。

她在山間長大,自然無法和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媲美。

一個人自小長大的經歷,不僅會決定格局,也會透出骨子裡的東西。有的人看上去就很自卑,就算日後有機會改變命運,骨子裡的自卑感也洗不掉。而有的人自小就光彩照人,自信十足,哪怕穿著破布,也是不一樣的。

周珩來到書桌前,隨意拿起桌上的相框。

相框裡是笑容明媚的「周珩」。

周珩麵無表情的與它對視,心裡的感覺卻是復雜的。

恐怕「周珩」做鬼都不會想到,她最瞧不起的野丫頭,如今已經徹徹底底的取代她,不隻是表麵風光,還有父母的信任,家族的未來,以及她最愛的那個許景燁。

將來,這一切都會變成她的。

想到這裡,周珩笑了,她將相框放下,隨即轉身準備走向那張大床。

可就在轉身的瞬間,她的餘光忽然瞄到門口站了一個人。

周珩倏地頓住,心裡也跟著一緊,唇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直到門口的蔣從芸說:「我還以為你走了。」

說話間,蔣從芸走進來。

周珩暗暗吸了口氣,將剛才受到的驚嚇用力壓了下去,隨即說:「哦,突然想進來看看,就來了。」

蔣從芸將門關上,再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古怪,周珩一時也難以理解。

就聽蔣從芸說:「你要是願意,以後就多回來住幾天,就別睡客房了,這間房你可以隨意使用。」

周珩在床尾的長凳上坐下來,盯著蔣從芸,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卻是十年前她的情況逐漸穩定之後,見到的那個蔣從芸。

那時候蔣從芸也是這種古怪的表情,幸而已經過了最初的憤怒,不再質問是不是她殺了「周珩」,就隻是說:「周家唯一活下來的女兒,必須是周珩。從今以後,你就是周珩,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演一輩子。直到有一天,連你自己也這麼認為。」

周珩還記得自己當時很排斥,拒絕這些安排。

可是蔣從芸卻沒有不耐煩,還坐下來,耐著性子跟她分析利弊,等她慢慢冷靜下來了,才說:「你如果不答應,活下來的周珩很快就會死於心髒病。你爸還不算老,若是他想再要一個孩子,有的是女人願意。可你的機會就隻有這一次,你可要想清楚了。」

蔣從芸邊說邊給足了她時間消化,隔了許久,又撂下一句:「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梁琦是自己服毒的。可你要是誰動的手,總得先活下去吧?」

即便到現在,回想起來往事,周珩仍覺得不可思議。

沒想到她第一次聽蔣從芸的規勸是在那樣的情形下,她們一個死了母親,一個死了女兒,要在這個宅子裡,在這個家族乃至整個勢力中生存下去,就唯有合作。

「相依為命」,多麼諷刺的四個字。

過去的片段一閃而逝。

周珩眨了眨眼,從過去抽離出來,回應道:「好啊,那下次我要是回來住,就睡這間。」

蔣從芸笑了:「那我提前讓人準備一下。」

周珩又道:「我這些年一直住在外麵,很多生活習慣都變了,這房間裡的舊東西還真有點用不慣,都換成新的吧。」

「好啊,我明天就讓人著手辦。」蔣從芸仍在笑,看不出半點不樂意。

周珩揣摩著蔣從芸的演技和心態,一時倒有些佩服她的定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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