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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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突然回了周家,本想直接去找周楠申,不料剛進門,就在客廳裡看到蔣從芸和一個她許久都沒有麻煩過的人——韓故。

周珩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到跟前,笑問:「韓律師怎麼來了?」

韓故站起身,同樣笑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一直在等周小姐招呼。可我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律師費拿的實在良心不安啊。」

周珩仍是笑,沒接話。

就聽蔣從芸說:「我和韓律師剛聊完,經他一解釋啊我這心裡寬了不少,這樣,你們聊聊,我先去看看你爸爸。」

「好。」周珩淡淡應了,遂目送蔣從芸離開。

直到客廳裡就剩下她和韓故,周珩這才開口:「坐吧,韓律師。正好我也想聽聽你的看法。」

韓故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隨即直奔主題:「在提問之前,周小姐,你能否保證對我說實話。」

「當然。」周珩應了。

「那我就直接問了。為了提前預防日後可能會出現的麻煩,我許先生生前接觸的那些毒品,你是否沾過手。」

說到這,韓故停頓了一秒,同時看著周珩的眼睛,又補充道:「或者再具體一點說,你有沒有幫他買入毒品,偽造、藏匿或是毀滅他吸毒的證據,或是引誘、教唆他吸毒。這些事非常重要。」

周珩目光平定,甚至都不用想,就搖頭說:「沒有。」

安靜了幾秒,韓故又問:「那你有沒有對警方說過,你是知道許先生吸毒一事的?」

周珩仍是搖頭:「也沒有。不隻是對警方,對任何人我都沒提過。而且許景楓吸毒的事,我從沒有親眼見過,更不可能知道他的毒品來源。另外有一件事我記得很清楚,去年他在警局驗毒的時候,韓律師你也在場。無論是當時的試紙驗毒,還是後來的毛發驗毒,都顯示的是陰性。」

周珩話音落地,屋裡陷入一陣沉默。

韓故隻微笑著看著她,沒有立刻闡述看法,同時也在心裡佩服這個女人的心智。

所謂證有不證無,其實周珩很難證明她對許景楓吸毒一事的不知情。

但反過來,警方也很難證明周珩知情,除非她自己親口承認,或是警方掌握了有力證據,比如許景楓別墅裡的監控視頻拍到了周珩陪許景楓吸毒的畫麵。

也就是說,警方無法以「知情不舉」的名義進行追究。

當然,外麵的流言蜚語,韓故也聽說了一二,知道許景楓和周珩雖然是未婚夫妻,卻從沒有住在一起。

許景楓的住所更不屬於周珩名下,所以周珩也不構成包庇吸毒或是容留吸毒罪。

周珩竟然可以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這一點令韓故不得不佩服,他甚至都開始懷疑,周珩是早就做了準備。畢竟她不是別人,而是牽扯到許、周兩家的女人。

不過他的懷疑,也隻是懷疑罷了。

片刻後,韓故開口了:「如果隻單獨看這個案子,我相信過不了多久,警方就要結案了。」

結案?

周珩一頓,轉瞬又想起許景昕那番「你會很麻煩」的預計,問道:「可是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似乎在懷疑我,用毒品『殺』死了許景楓。」

韓故說:「剛才你不是說,你沒有碰過毒品,也沒有幫他買入麼?既然沒有,那警方針對你的調查,就不會有結果。光有猜測是不夠的,還要講證據。還有,許家的人在口供裡都說你們感情一般,你們也沒有生活在一起,許景楓也沒有當你的麵吸毒。和他一起生活的人是於真,所以於真是肯定知情的,但周小姐你,很有可能不知情。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模棱兩可的猜測,都是無用的。」

周珩又問:「那麼,有麻煩的就是於真了?」

韓故說:「那要看警方找麻煩的名目是什麼了。知情不報這一點,於真脫不了乾係,但房子不在她名下,這裡麵也有可操作的餘地,很有可能到最後隻是行政處罰。」

周珩點了下頭,拿起茶壺給韓故的杯子蓄了七分滿,接道:「那麼毒品來源呢?那些高濃度毒品,米紅也曾經接觸過,而且我還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那間被警方懷疑是這種毒品來源的酒吧,我也去過兩次,不過都是白天。哦,現在那家酒吧已經關門了。」

韓故笑道:「通常這種酒吧有人散毒都是在夜場,光線不足的情況下。周小姐隻是到酒吧喝杯飲料,也不能證明你接觸過毒品,何況還是青天白日。」

周珩順著這條思路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又一次點頭:「這麼說,倒是我庸人自擾了,我之前還擔心會惹上麻煩呢。」

「麻煩嘛,短時間內的確不會有。」韓故說:「後麵的事我已經在跟進了,許家那邊也作了安排,會進一步向警局施壓。除非警方可以拿出證據,證明這個案子是他殺,否則就要盡早結案,讓死者入土為安。至於外麵的輿論,周小姐不用放在心上,隻要你沒做,網民們的討論就隻是討論。反過來,如果你實在看不慣,我可以代你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

韓故說了一堆,乍一聽都是有利於她的,可周珩卻隻注意到他一開始的字眼。

周珩問:「韓律師,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什麼叫『短期內不會有』?」

韓故笑了下,說:「在這個案子裡,警方無法證明許景楓先生的死是人為,可是和毒品有關的酒吧,你曾經去過,米紅和許景楓先生在生前都和你有過接觸,包括於真也是你安排住在別墅裡的,這些事雖然都和本案沒有直接關係,但它們會作為疑點留下來。也就是說,以警方對你的懷疑,很有可能變成長期觀察,一旦你將來稍有不慎,觸犯了法律底線,那麼……」

說到這,韓故卻停了,沒有點破後麵的意思。

但周珩卻是明白的,直接說,就是米紅案和許景楓案都是地雷,隻是還沒引爆,她若是想徹底擺脫警方的關注,就要一輩子遵紀守法,或是有本事永遠別讓人抓到把柄。

這恐怕就是許景昕之前預見的,她未來可能會很麻煩的地方。

當然話說回來,如果她隻是一個普通人,警方自然也不會高度關注,可她是周珩,是周楠申的女兒,是許家未來的兒媳婦,這裡麵的利害關係絕不是輕易能摘乾淨的。

許家資金被監管,說明政府已經盯上來了。

許長尋和那些大佬有來往,警方多半也早已掌握。

再者,許家若真的和毒品有牽扯,周家也不可能摘出去。

以上這些漏洞,哪一條不是地雷呢?一旦引爆,必然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

而以她的身份和處境,又如何獨善其身。

所謂的「遵紀守法」,有時候是非常主觀的。

就好比說,若是將來經偵查到長豐集團洗錢一事,程崎作為掮客必然要受到法律製裁,而長豐集團的經手人,也逃脫不掉乾係。

再往上追究,程崎是她帶回來的,業務方麵她雖沒有參與,卻也算是牽線人。

到時候就算她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不知道程崎和集團合作的是什麼,恐怕也不會有人信。

她總不能對警方說,自己是有苦衷的,是迫於形勢的吧?

周珩的思路轉了一大圈,隨即再抬眼看向正在喝茶的韓故,這樣問道:「韓律師,你的忠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因為我和許、周兩家的關係,我在警方眼中會變成一個突破口。而且我已經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甚至有可能上了某個觀察名單,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夾緊尾巴做人,不要露出破綻。否則警方很有可能會以我為攻擊點,借此來撼動我身後的兩座大山。」

說白了就是,隻針對周珩一人,價值不大,但若是能通過她,擊潰兩個家族,乃至整個集團的犯罪行為,那就很值得了。

韓故放下茶杯,安靜的聽完周珩的結論,不由得露出欣賞的目光。

周珩從頭到尾表現的都很冷靜,而且不是故作鎮定,顯然她沒有因此慌亂,而且已經有了接受現實的心理準備。

這一點,是韓故十分意外的。

韓故說:「剛才那些提醒,我希望永遠隻是提醒,不會發生。作為你的律師,我也隻能說這麼多。不過周小姐也不用太介意,你看這個圈子裡,有哪個人是乾淨的呢,誰不是一身的漏洞呢?如果真要較真兒,沒有人跑得掉,保準一查一個準。可是你看,大家都好好的。再說,任何一個地方的父母官,都不希望自己管轄的範圍內出現大事,最低限度也是失察之過。說到底,還是底線不能刷過。當然,也要拚一點個人運氣。」

話落,韓故看了眼時間,遂站起身:「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周珩跟著起身,同時來了這麼一句:「你剛才的話是真心的麼?」

韓故一怔:「哪一句?」

周珩淡淡道:「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乾淨的上位者,我沒見過,更沒聽過。可是韓律師,人的運氣早晚都是會用光的,一時的平安,不代表永遠,比起這個我還是更相信因果和報應。你剛才的那些話,雖然有點像是麻醉劑,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安慰』。」

韓故明顯停頓了兩秒,一時竟然不是該如何接話。

直到周珩說:「我就不送你了。」

韓故這才重新浮現笑容,朝她點了下頭,轉身走了。

……

韓故前腳剛離開周家,坐上車之後,就撥了一個電話。

不會兒,電話接通了,裡麵很快出現程崎懶洋洋的聲音:「餵。」

韓故將藍牙耳機戴上,同時開車駛向大陸,說道:「話我已經帶到了。這裡麵的利害關係,她也都明白了。」

「哦,那就好。」程崎應了,隨即問,「她的反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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