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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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許長尋的辦公室出來,周珩便和許景昕一路並肩而行。

許景昕麵孔生,也就集團裡少數幾位高管見過他,還是在公司外的聚會應酬上。

來到電梯前,周珩似笑非笑的揚起唇角,也不知道是想起什麼了,眼神也跟著一瞟,斜向旁邊的許景昕。

反光的電梯門上映出她的表情,許景昕仿佛輕嘆了一聲,轉過來問:「你這什麼眼神,看的人發毛。」

「你也會這個?」周珩笑道:「我隻是突然想到,這是你第一次來公司正式亮相,竟然是由我來引路,還是用這麼低調的方式,你心裡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本來麼,第一次好歹也要正式點,就算不搞隆重那一套,也可以在高層們的周會上露個臉,這樣就等於各個部門的主管都認識了。

許景昕說:「哦,原來你是笑這個。許長尋提過讓我跟去周會學習,我沒答應。」

「咦,為什麼?」周珩問。

許景昕淡淡道:「上了周會,就是所有人圍觀我,我比較被動。而且在那樣的場合,他們都會拿出最虛偽的一麵。但現在這樣,是我先發製人,那些股東和部門主管不會有任何心理準備,自然會下意識露出最真實的反應。」

周珩說:「哦,原來你是打著這個算盤呢。行吧,那你想先去哪個部門參觀?」

說話間,電梯來了。

兩人一同進去,等門合上,周珩又道:「公關部依我看就不必了。要是林明嬌知道你來了,肯定會借『通風報信』為名,去和其他部門的主管通氣。她最近可有點上躥下跳的。」

林明嬌的不安和焦躁,許景昕自然也都看見了,單單是去許家吃一頓飯,就一目了然,蓋都蓋不住。

許景昕點了下頭,評價道:「秋後的螞蚱都是這樣。」

周珩又看了他一眼,跟著說:「營銷和市場,或許你會想了解。另外,行政和人事,我個人覺得也有必要走一趟。不過市場這塊麼,海外和國內是分開的,現在海外不在你二哥手裡……」

周珩的話還沒說完,電梯就到了,她也下意識頓住。

等電梯門一開,外麵正好站著幾位員工。

他們都認識周珩,見到她和一陌生男人從電梯出來,原本的說笑聲也倏地收住,一個個低眉順目。

等電梯門再度合上,隻剩下周珩和許景昕時,他這才微笑著說了句:「怎麼見了你,都跟見了鬼一樣。」

周珩滿不在乎道:「或許是因為他們心虛,八成之前正在聊我的八卦。你運氣不好,趕上了,今天會比較特殊。」

許景昕一頓,隨即想了想,笑了:「因為你跟許景燁訂婚了,如今從大嫂變成了二嫂,所以就成為大家的談資。」

「你這口口勿,怎麼聽著那麼別扭。」周珩橫了一眼過來,又道:「你隻要跟我走幾個部門,再告知身份,很快你也會成為談資之一。」

「我有什麼可聊的。」

「當然有,我隨隨便便就能點出三件。」

本以為許景昕並不在意這些,周珩也隻是隨口一說,誰知她剛說完,許景昕就站住腳。

等她也跟著停下來,轉頭看他,兩人就站在走廊裡大眼瞪小眼。

隔了幾秒,許景昕非常認真的來了句:「好,你指出三件我聽聽。」

周珩差點翻白眼,同時還覺得好笑,說道:「那你聽好了。第一,許家哪來的老三,生母是誰,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怎麼從沒露過麵。」

許景昕點了下頭:「繼續。」

周珩的眼神跟著就瞄向他的拐杖和小腿,語氣一頓,聲音低了些:「你的腿……大家也會猜測,會好奇。」

許景昕並不介意,微微笑了:「這個我想到了。還有第三呢?」

周珩卻安靜了,隻是站在那裡看著他,半晌沒言語。

許景昕見了,還以為她正在絞盡腦汁,便說:「編不出來了吧。」

周珩這才意有所指的說道:「還有第三,就是你之前跟我提過的——將計就計。」

許景昕一怔。

就聽周珩半真半假地說:「你不是要化被動為主動,順水推舟,讓許長尋和你二哥以為,你要單方麵對我示好麼?用別人的嘴來達到這個目的,是最有效,最快捷,也最省力的。我就這樣帶著你在公司溜達一圈,你在人前對我殷勤點,謠言很快就會散播開。」

落下這番建議,卻見許景昕輕微的皺了下眉心。

周珩見狀,以為他不經嚇,已經心生退意,便又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光一想到牽扯進莫須有的謠言裡都會覺得頭疼?其實你之前的提議我就覺得不妥,我想你還是要慎重,畢竟要牽扯容易,要摘乾淨可就難了。等到你想脫身的時候,就怕你有一身的嘴,也……」

然而周珩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許景昕打斷了:「我為什麼要頭疼。」

周珩頓住,有些詫異:「因為……」

這時,許景昕朝她走了兩步,視線就落在她臉上:「我隻是不習慣當著別人的麵示好,至於你說殷勤,我也不知道如何界定這兩個字。這種事我不擅長,就怕演技不到位,會顯得太刻意。這方麵,還是你在行,我得向你多討教。」

「……」

周珩一時沒有接話,等他走到跟前了,才快速轉開目光,又繼續往前走。

許景昕不緊不慢的跟上來。

此後兩人一路沉默,彼此之間的氣氛還有些尷尬,且神色都有點微妙,中途路過一些員工,投向他們的目光卻是躲躲閃閃。

周珩目不斜視的快了半步,知道他們心裡一定是在好奇,可此時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再被他人的嘴過濾一圈,傳出來的話都是添油加醋過的。

而最主要的是,她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許景昕的提議,也不知道這番提議背後,他又打著什麼算盤。

其中內情許景昕還沒言明,上次也隻是說單獨找個時間細聊,所以在那之前,她最好還是保留態度的好。

此後的一個小時,周珩帶許景昕去了三個部門。

原本是不需要花這麼多時間的,周珩想著隻是走個過場,誰知三個部門的主管竟然都在,誰也沒有出外勤,一見到許景昕,紛紛熱情的將他們請進辦公室,好一通閒聊。

而許景昕竟然也沒有推拒,還從善如流的坐下來喝茶,又跟著主管參觀部門,還在部門會議室的門口聽了五分鍾。

周珩作為旁觀者,心裡也跟著浮現出幾個問號。

原因無他,隻因許景昕表現的一點都不似平時的他。平日裡他大多時候都是神色淡漠,不苟言笑,除非是他感興趣的事,才會多聊上幾句。

但就今天這一個小時,他可說了不少廢話,大多都是虛應之詞,態度不置可否,內容更是模棱兩可。

直到兩人從第三個部門出來,好不容易道別了熱情相送的主管,來到寬敞的走廊裡,周珩終於忍不住問了:「你怎麼回事,乾嘛跟他們廢那麼多話?」

許景昕掃了她一眼,遂一言不發的走到牆邊,背靠著牆壁為支撐,同時將全身重量放在完好無缺的那條腿上。

周珩頓住,跟著走過去,問:「你是不是站久了,腿不舒服?」

「嗯。」許景昕眉眼倒是平定,「這是新換的義肢,還在適應期,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周珩想了下,說:「十五樓有休息室,我陪你去歇會兒。或者去海外部,我的辦公室……」

許景昕站直了,說:「還是去海外部吧。我現在已經好了。」

周珩點了點頭,再往前走時,刻意放慢速度,說:「我看你走起路來比我都快,還以為你……抱歉,是我忽略了。」

許景昕笑了:「你有什麼好抱歉的,這是我的問題。」

周珩沒接這茬兒,跟著問:「對了,你為什麼又換義肢?」

許景昕步履平緩,語氣不緊不慢:「這是最新的技術,隻要習慣之後,能跑能跳,能開車,還能翻山越嶺。當然,適應期也會比較長,做到這些事對體力和身體素質也有要求。因為這條腿,我荒廢了一年,幸好基本功都還在,平時也會基礎訓練,這樣堅持下去,希望可以做到和普通人一樣。」

聽到這話,周珩沉默了。

她下意識看向他的小腿,接著又掃向他的上半身,遂別開眼,一時情緒復雜。

他過去是禁毒警,平日接受的都是高強度訓練,身體素質自然過硬,若非如此,當初他也熬不過那麼重的傷。

而現在,他卻說希望可以做到和普通人一樣。

這樣自我「降低」要求,在心理上一定很難接受。

這是被迫的,卻也是積極的,起碼他並沒有選擇自暴自棄。

周珩吸了口氣,笑著說:「其實你現在比很多普通人都要強,是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還不夠。」許景昕說。

周珩沒接話,隻半低著頭往前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景昕開口了:「我以前在醫院照顧我媽的時候,見到一個住院的阿姨。她曾經感染過非典,命懸一線。後來挺過來了,身體各個機能都大不如前,走一段路就會喘,更不要說跑步、登山了。」

周珩下意識看向他,隻見他唇角微勾,眉眼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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