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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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營的路上, 風煊一直沒有開口。

路山成跟在旁邊,十分忐忑。

他原以為風煊會沖出去找謝陟厘算賬——畢竟身為男人,誰能忍受得了頭上的綠帽子?尤其一下子還來三頂。

但風煊沒有。

風煊異常沉默。

路山成的目光便多了幾分同情。

唉, 有什麼辦法?畢竟這是主子頭一回跟女人打交道。

從前剛封王那陣,流水介的女人和財寶送上門來,主子全都原封不動地送回去,在官場上得了一個「鐵麵閻羅」的名聲, 連樂坊都沒進過一次。

可萬萬沒想到,這回居然栽在一個妖女身上,偏偏這妖女道行如此高深, 把主子玩弄於指掌之間, 傷透了主子的心。

路山成直想對著謝陟厘破口大罵, 又怕主子聽了更傷心,一路隻得強行忍著。

但是到了大營他就忍不住了。

因為風煊沒有進大帳, 而是直接去了謝陟厘住的那間小帳篷。

啊啊啊啊這個妖女!

路山成心痛得好比一個八十老翁眼睜睜看著三代單傳的寶貝清純孫子被女伎勾進樂坊始亂終棄, 偏偏還癡心不改。

他將身一挺, 擋在了帳篷前,大聲道:「主子, 您醒醒吧!」

風煊給他搞得一怔。

「為她那樣的女人難過根本不值當,我早就說了她那個女人心機深沉, 一麵裝出一付可憐模樣來勾引您, 一麵還在家裡備了三個男人, 簡直是無恥之極——」

「路山成!」風煊一聲喝, 打斷了他的義憤填膺, 「你很閒是麼?去校場跑一百圈,不跑完不許吃飯。」

路山成張了張嘴,下一瞬新的命令又來了:「閉上你的嘴, 不跑完不許說話。」

路山成:「……」

還能怎麼辦?隻能帶著一肚子苦水去跑圈了。

耳邊終於沒有人聒噪,風煊走進小帳篷。

裡麵有一陣沒人住了,按北疆的風沙可以落下厚厚一層灰。但他想著謝陟厘隨時會回心轉意,且她又是個愛乾淨的,圍裙都洗到發白,回來若是看見屋內髒亂定然不喜,所以命人每日打掃,務求潔淨。

此時帳內桌椅床榻樣樣安靜如舊,仿佛連空氣都像那一夜那般寧靜,隻是風煊月匈中氣血翻湧,難以平靜。

這不是生氣。

他當然不會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又不是路山成那個□□腦子,真當自己戴綠帽了。

他一早就告訴她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那麼她便遲早要另覓良人共渡此生,隻是……三個未免有點多吧!

風煊重重地拳捶在桌麵上,火氣和刺痛一起隨著指節直沖月匈膛。

那一晚他就是坐在這張桌子後麵教她認字,她低垂著腦袋,頭發柔軟地垂在頰邊,昏黃的燈光將她的麵頰照得像白玉一樣,讀錯了一個字還會臉紅,於是白玉便像是揉上了胭脂,一抹紅暈直從裡麵透出來。

也就是在那一晚,她在他離開的時候依依不舍,問他要不要喝酒,圓潤的杏核眼裡帶著羞怯的關心。

明明……明明是那麼容易害羞的小姑娘,怎麼會在家裡藏三個大男人???

為什麼?!

風煊的拳頭攥得死緊,月匈膛急劇起伏。

但這不是生氣,沒什麼好生氣的……他隻是覺得自己識人不明,竟然被這小丫頭騙了。

上一世明明成為了醫女,還說夢想是去太醫院,這一世卻自甘墮落不思進取,隻想當個獸醫。

上一世明明可以為他而死,這一世卻從他身邊搬走,還備下了三個男人……三個!

風煊又一拳砸在桌上,這一次燈台微微一晃跌了下去,在地上散了架。

不生氣……不生氣……

她是他什麼人?她哪怕有三十個男人也跟他沒有關係……

「來人!」風煊大喝一聲。

帳外的親兵立刻進來。

「去把謝陟厘叫過來!」

*

路山成發現了,主子罰他跑圈其實是為了他好。

他本來心裡頭替主子難受得好像要炸開來一般,但跑了幾圈之後,腦子倒漸漸清爽了起來。

他真是操心得有點過頭了,主子沒拿謝陟厘怎麼地,不代表主子癡心不改,還有可能是主子已經打算放下了。

以主子過往的殺伐決斷看來,主子這是去小帳篷跟自己的第一次心動道個別,他實在不該去打擾主子。

哎,著實該罰。

「喲,路郎將這麼勤力啊。」

路山成回頭,就見嚴鋒打馬過來,騎著馬跟在他邊上,笑眯眯地看著他,「這又是挨罰了吧?」

「罰你個頭。」路山成一麵跑,一麵喘息著問,「你一個養馬的怎麼又跑大營來了?」

「嗐,說起來還得感謝謝姑娘給我機會嘛,上回送來的那群公馬本是馬場要養的,如此挪到大營來,已經讓大營出了獸醫照顧,我總不能讓大營再出草料不是?所以這不是帶著人送草料來了嘛。」

路山成一聽這話就停下了:「這關姓謝的什麼事?怎麼就成她給你機會了?你腦子壞掉了吧嚴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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