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2)
傅挽挽腿一軟,扶著柱子跪了下去,腦子一片空白。
她隱約聽到匆忙的腳步聲,也聽到了嘈雜的說話聲。
她抬眼看去,看到侯府下人們圍站在四周,看著自己指指點點。
「殺人了,二姑娘殺人了!」
「快去稟告大姑娘!」
傅挽挽很快被人架了起來,送到了蘭茵閣。
蘭茵閣是她從前居住的院子,傅挽挽初時不明白為何要來這邊,然而一進院子,看到站在廊下的傅衛衛,頓時明白了。
傅衛衛如今住在蘭茵閣。
侯府裡除了正院,最好的院子就是蘭茵閣,這裡位於後宅中間,去哪裡都很方便,這裡的家具陳設好,當然最要緊的是,傅衛衛一向認為姨娘和自己鳩占鵲巢,如今鵲回來了,自然要把鳩占過的巢占回來。
傅挽挽談不上生氣,但有點難受。
自傅衛衛回府以來,她們統共見過三次。第一次,是傅衛衛把她和姨娘綁了扔到族老們跟前。第二次,是上午宮裡來宣旨的時候,她故意出言挑釁,傅衛衛壓根沒說話叫她討了個沒趣。眼下是第三次,她衣衫不整被人羞辱,手上還掛著一隻殘手。
真是一次比一次狼狽。
傅衛衛穿著騎裝,像是才從外頭騎馬回來的樣子,看著傅挽挽,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眼神流露出疏離和厭惡。
「那是誰的手?」傅衛衛問道。
旁邊站著的是後花園管家婆子,她滿頭大汗,看起來有些慌張。
「回大姑娘話,這手、是陳之德的,就是陳管家的兒子,奴婢們趕到的時候,二姑娘把陳之德的手砍斷了。」
傅衛衛的眸光在傅挽挽身上逡巡,淡淡道:「侯府裡哪兒來的二姑娘。」
管家婆子趕緊改口:「是,是,奴婢說錯了,不是二姑娘,是定國公夫人。」
「你是說,定國公夫人在侯府行凶傷人?」
婆子愣了下,咬牙道:「是的。」
「凶器呢?」
很快有人呈了凶器上來。
傅挽挽大吃一驚,沒想到真的還有凶器。
她是很想殺了陳之德這淫賊,可她哪兒有什麼凶器!
抬眼望去,見有人捧著托盤,托盤上擺著一把血淋淋的小刀。
傅衛衛伸出兩根手指拈起小刀,凝視片刻,沒有說話。
「大姑娘,今兒的事怎麼處置?要送官嗎?」管事婆子小心翼翼地問。
「陳之德死了嗎?」
婆子道:「還沒死,送去府醫那兒了。」
傅衛衛蹙眉,然而她並沒有說什麼,將手上那把帶血的小刀扔到傅挽挽跟前:「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傅挽挽咬牙抬起手,「我右手都被他抓住了,怎麼可能用這種小刀斬斷他的手!」
別說她眼前這把小刀,便是給她一把斧頭,她也砍不斷陳之德的手。
見傅衛衛不語,傅挽挽道:「我說的話你不信,你何必問我?把我送官吧。」
「你惹了事,倒是橫得很!傅挽挽,陛下要你在聽濤軒為定國公侍疾,你為何在侯府四處走動?」
傅挽挽道:「侍疾又不是坐牢,我堂堂國公夫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這話說得有些心虛,她在京城住了十八年,沒見過哪家國公夫人像她這樣顏麵盡失架於人前的。
「你想去柴房?」
「是又怎麼樣?就算姨娘十惡不赦,她生養了我,我當然要見她。」
傅挽挽話音一落,立即察覺周圍一圈兒丫鬟婆子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
很可笑嗎?
傅挽挽有些氣憤,正待說什麼,從外頭走了進來。
居然是攬月。
傅挽挽有些眼睛發酸。
攬月走到傅挽挽身邊,抬手推開架著她的兩個婆子,轉向傅衛衛,「侯府下人將我家夫人綁至此處,不知是何用意?」
傅衛衛淡淡道:「她嚇得暈倒在地,下人們把她攙扶至此。」
攬月走到傅挽挽身邊,詢問道:「夫人,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攬月,你快把我手上這……」陳之德那半隻手臂還一直掛在傅挽挽的手腕上,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得要命。
攬月見著那隻手,隻覺得好笑,眉毛挑了一下,將那隻斷手甩了出去。
傅挽挽趕緊捂住手腕,掛了這麼久,手腕都被箍青了。
「夫人,我們回吧。」
旁邊管事婆子急喊道:「國公夫人動手傷人,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攬月回過頭,也不跟那婆子搭話,隻對廊下的傅衛衛道:「有人麻煩我家夫人,不知侯府打算如何處置?」
「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攬月頷首,重新抱拳一拜,帶著傅挽挽往外走。
他們一出院子,傅衛衛的眸光驟然冷了下來:「今日後花園當值是哪些人?」
管事婆子動了動嘴,不敢說話,隻低了頭站出來,另有丫鬟婆子站在她身後。
「你們膽子不小,居然敢幫著別人算計定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