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1 / 2)
洞房裡的浴桶足夠大,
夠兩個人沐浴,也夠兩個胡鬧。
傅挽挽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今夜任憑孟星颺做什麼,都沒有斥他一句。
隻是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去榻上吧。」
她身上已經沒了力氣,嗓子本就糯,這會兒聽起來更是細細軟軟的,格外好聽。
孟星颺看著她氣吐如蘭,自是心軟道:「好,去榻上。」
他站起身,將傅挽挽從浴桶中撈出來,拿旁邊乾燥的綢緞包裹起來,橫抱著走入內室。
緞子是江南織造進貢的上品,細滑柔軟,傅挽挽的肌膚比緞子更滑更軟。
「怎麼擺了這麼多,」孟星颺一見榻上密密麻麻的蓮子、桂圓、紅棗,單手抱著傅挽挽,揮手將乾果揮到地上。
「別弄掉。」傅挽挽趕忙出聲阻止,「洞房裡擺的東西都是有講究的,這些桂圓蓮子是為了……反正是有用的。」
桂圓蓮子的寓意不能跟孟星颺明說,不然他一定會笑話自己。
她甚至都能想到,如果她告訴孟星颺,桂圓紅棗蓮子是為了早生貴子,他一定會說要早生就得先洞房。
孟星颺狐疑地看著傅挽挽,見她躺在自己懷中,一張臉紅得跟什麼似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剛才在浴桶裡的時候還沒這麼害羞呢!
「挽挽,灑這麼多東西,不弄掉豈不是硌得慌?」
「那也不用往地上撒,推到旁邊不久行了。」
「隨你,反正,也不是硌著我。」
孟星颺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傅挽挽初時竟沒明白,片刻後方回過神,這混蛋的意思是,反正今晚躺在這兒的人不是他。
「你放開我。」傅挽挽瞪他一眼,從他懷裡掙脫出去,
傅挽挽說著,自己從他懷裡跳下來,裹著綢緞爬到榻上,小心翼翼地將那些乾果往榻邊刨去。
見她如此滑稽的動作,孟星颺的目光緊緊盯著她身上那條緞子,喉嚨不禁乾燥起來。
他對什麼蓮子紅棗的無所謂,但既然傅挽挽在意,那他就得幫她。
春宵一刻值千金,讓傅挽挽一個人這麼弄下去,不知道要弄到什麼什麼。
他跟著爬過去,幾下將那些礙事的蓮子紅棗桂圓弄到邊上去了。
「挽挽,可以了吧?」
傅挽挽後背被他按了一下,一時手臂無力,便趴了下去。
她感受到月要間的緞子被他拉了出去,索性閉上眼睛,口中喃喃道:「孟星颺,我……我有點怕。」
聲音柔柔弱弱地飄到孟星颺的耳朵裡,剛才因為撥弄蓮子桂圓極不耐煩想要粗魯的男人忽然就心軟了。
他的手在她光潔的肌膚上輕輕點了點。
「乖,不怕的。」
……
「夫人,廚房那邊把今晚的食單送過來了。」
丫鬟見傅挽挽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走上前小聲道。
「今兒公爺要在家吃飯,添幾道主食便是,不必拿來看了。」傅挽挽頭也不抬的說。
成親後的日子不像傅挽挽想的那麼勞累,公府的事有含玉和自己帶過來的管家操持,一應事務井井有條。
定國公府在京城的產業不多,房屋、鋪子早些年孟星颺就變賣了,隻留了幾百畝田產,賬目清楚,沒什麼可管的。定國公府庫房裡裝了不少老古董,但銀錢是沒有的。那麼多錢去了哪兒,孟星颺沒說,傅挽挽也不問。
左右她從侯府帶了幾千兩現銀陪嫁過來,已經夠公府開支許久了。
當然,這些銀子不全都是給孟星颺占便宜的。辦婚儀的那一日,傅挽挽就打定主意要專門為女子開一家醫館。
宮裡的太醫那麼恭敬順從,皇後嬪妃們都更樂意讓醫女請平安脈,宮外的女子就更不必說了。
而且據傅挽挽所知,民間女子因為各種原因,身子有不舒服的都隻是忍耐,不輕易去醫館,傅挽挽總覺得這醫館若能開辦起來,也是做了一件功德。
這樣想著,她越發乾勁兒十足。
孟星颺病愈後在兵部掛了個虛職,不過他倒是每日都去衙署辦差,傅挽挽正好得了空閒做自己的事。
他若是在家,她……什麼都別想做。
崔雅寧那邊一直沒有給她明確的答復,所以她又聯係一位離宮的老醫女,醫術雖說比不得崔雅寧,但尋常婦科也是能看的,姑且做個準備。
鋪子那邊,她提前給人結算租金把鋪子騰出來了,如今工匠們正在布置裝潢,如今傅挽挽正在揀選家具。
公府庫房裡有許多舊家具,都是積了灰的寶貝,放著也是放著,所以抬到鋪子裡去放著。
傅挽挽挑好之後,又喚了馭香過來,叫她去量一下尺寸,看看醫館裡能不能放得下。
正忙活著,一抬眼,見孟星颺走了過來。
「今日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孟星颺道:「兵部無事,又有點事,就回來了。」
傅挽挽被他說得雲裡霧裡地,站起身想給他倒杯茶,卻被他拉到懷裡。
「大白天的……」傅挽挽嗔道。
孟星颺低下頭,倒沒做什麼,隻拿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尖,「有點事,咱們去外頭說?」
什麼事,非得去外頭說?
「就不能在這兒說?」
孟星颺將她摟在懷裡,半抱半拉著往院子裡走去。
雪瓊院地方寬敞,出門就是個葡萄架子,已是初秋,架子上的葡萄已經結出青色的果子了,再有一月便能吃了。
葡萄架上有一張搖椅,孟星颺先坐下,傅挽挽曲著腿側躺在他身上,正好把腦袋枕在他肩膀上。
「你倒是會享受。」孟星颺道。
傅挽挽撅起小嘴兒:「你不享受嗎?」
頭上是斑駁的日影,悠閒躺在葡萄架子下,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果香,懷裡抱著嬌妻,享受,自然是享受。
孟星颺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口勿了口勿,「上次跟你提過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什麼事?」
「韋紹。」
「啊?不是說你自行處置,不要在我跟前提了嗎?」一提起這個名字,傅挽挽的神情驟變。
「嗯,昨日我跟他談了一次,今日我跟嶽父談了一次,兩邊的說辭對一對,再加上傅衛衛那邊查的旁證,當年的事情我差不多搞清楚了。」
「你是說姨娘當年的遭遇?」傅挽挽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