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清楚自家爹爹是想讓她多了解些,但聽到這裡,玉灩還是忍不住驚訝。
沒有成家,那這個女兒是怎麼來的?
她忙看向自家爹爹,知道他接下來就會給她解惑。
「攝政王曾遭遇刺殺,被友人拚死救下,而後他就收了友人獨女為養女。後又得陛下封賞,賜為佑寧縣主。」池彥文對這些都有了解,眼下既然可能有所關聯,他自然要一一說給玉灩聽,免得她不知情下誤了自己。
玉灩恍然,原來是這樣。
攝政王,天子,這位縣主的背景可真是不一般。
「難怪沈家如此。」她說,細眉慢慢擰起,擔憂起來。
這樣的身份來歷,她擔心因為自己的事牽連家裡。
這話又讓池母想起了玉灩所說的那個夢。
沈家生生毒死了她,她該有多痛,多怕啊。眼睛一酸,她強行忍住。
池彥文自然也不會忘,他眼底冷色劃過,暗下決心。
「清清,你在觀裡安生住下,其它的交給爹爹。」他過去輕輕撫扌莫女兒的頭發,聲音溫和,語氣卻無比堅定,到,「在這兒等爹爹接你回家。」
「對,等著我們。」池母將她攬進懷中。
玉灩使勁點頭,眼中哀色退下,染上晶亮,滿是期待的信賴。
「我等著爹和娘來接我。」
母女三人說著話,外間兄弟二人凝眉交談,說的正是玉灩出家一事。
二人以為玉灩是對那沈家子不舍,方才要出家,之前再三勸說,但玉灩卻始終未改變主意,不由惱恨。眼下再提起此事,老五池章平還是有些憤憤,隻是拗不過玉灩,又有些無奈。
「你說那姓沈的哪裡好了?」他不解的問。
老二池章立端著茶杯正在出神,被池章平叫了幾聲才回神,慢悠悠的說,「誰知道。」
不同於弟弟的想法簡單,他的性格要更似父親,除去一開始的急切擔憂之後,他很快就從父母的態度中發現了不對勁,隻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他還需要多看看。
「也不知道清清怎麼想的,難道她真的準備在這觀中待一輩子。」池章平是真的著急,「她才十七!」
「急什麼,出了家又不是不能還俗。」池章立思不停,邊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有主意了?」池章平一喜。
自幼時起,這些動腦子的事情都是交給池章立的,他不聰明,也懶得花費時間去想。
「再看看。」
聽到他這句話,池章平焦躁的心頓時定下了。
午膳時,一家五口一道用了頓出雲觀中的素齋,滋味不錯。
算起來,池家幾人到雲州也已經有半月時間了,初春漸深,山上桃花開得正燦爛。但這還是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共同用膳。
玉灩左看右看,一家人在一起不由抿著唇輕輕笑了起來。
兄弟倆一見她這樣的笑,心立時軟了下來。
自家清清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姑娘,自幼生在富貴窩裡,卻是再容易滿足不過的性子,如何不讓人惦念。
出雲觀的素齋滋味不錯,但再如何不錯,到底是素材,一想到之後玉灩每天都要這樣吃,一家人就心疼的不行。
「回頭讓小樓給你準備些肉脯點心備著,沒事吃點。」道家喜食素,但除了部分以外,並不禁肉食,池母心疼女兒,立即就做好了打算。
池父和兄弟兩人立即附和。
玉灩就笑著應好。
一家五口一起,其樂融融,仿佛回到了玉灩未曾嫁人之時。
但在如何美好,也終有離別之時,眼見著玉灩已經安置妥當,池父便開始著手準備離開,池母留在院中陪了玉灩三日。
三日後,一切準備妥當,諸事皆宜。
池家啟程,玉灩送了家人到道觀門口,目送她們漸行漸遠,直到最後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姑娘,回去吧。」
「要叫我道長。」
玉灩糾正小樓,轉身進了出雲觀。
之前父母在側,玉灩無暇分心,眼下隻剩下她自己,存了分開心思的想法,她開始細細打量這座她不知道還要住多久的道觀。
眼下是上午,早課已過,早膳也已經用過,觀中開始接待外客,人來人往中,她一身素色道袍,通體素淨,無甚裝飾,卻也不知道引去了多少矚目。
「那是誰?」有人問。
「約莫是沈家那位,聽說她出家了。」
「就是她,真是可惜。」
有人惋惜。
如斯美人,以後便要在這道觀之中蹉跎餘生了嗎?
「那位道長道號是什麼?」有人好奇。
「玉明。」
「倒是好名字。」
紛紛擾擾中,玉灩不曾理會,徑直掠過。
今日是她授度之後第三天,按照之前清虛所說,今日該檢查她的功課了。
玉灩算不上多聰慧的人,卻也不算愚笨,她自覺除了這父母給的一張臉之外,其餘都普普通通,是個再尋常不夠的人。所以這幾天裡,她都有細心研讀經文,既然天分平平,便要更加勤勉才是。
這般一日日努力下來,那幾本經文她倒是記住了個大概——
當然,主要是那經文的內容也不多的緣故,不過聽玄雲說,這些都是最基礎的經文,所以很是簡單。
更何況,她眼下隻是要記下,並不需要理解內裡深意。
清虛正在院中靜坐,遂身為出雲觀觀主,但他並未過多過問下麵的瑣碎事情,都是交由幾個弟子解決,他自己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研讀經文,打坐修行等事情上。
古鬆下,大石上,道人靜坐,端的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