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離恨(六)(1 / 2)
一行人在希爾頓酒店下榻。金伯南和傅西塘一間套房,池以藍自然和顧平蕪一間套房。
和池以藍來阪城的目的不同,傅西塘和金伯南兩人隻在這裡留了三天行程,之後就飛東京,接著是北美。傅西塘是愛玩的性子,更偏好歐美的氛圍。
顧平蕪知道他們的旅行計劃,卻不知道池以藍究竟如何安排。
因為據傅西塘說,「池六沒說要在阪城留幾天,跟不跟我們一起走。」
顧平蕪坐了幾小時飛機,有些疲憊,月匈口也悶悶得發疼,行李都沒收拾就躺下睡了。
後來是被客房服務叫醒的,一個服務生拿著溫水站在門口解釋,池先生吩咐過務必要上來提醒她按時吃藥。
顧平蕪迷迷糊糊地反應了一會兒,在對方關切的目光下就著溫水把藥吃了,又問:「他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服務生用帶著r國口音的英文答:「大概一個小時前。」
顧平蕪說:「謝謝。」遞回杯子,關上門,神色微微黯然。
她猜得到他的去處。
原本在旅行計劃裡加入阪城,也是為了他能有個光明正大的借口來看小姨和母親罷了。
時間還早,阪城的天卻黑得很快,六點鍾的時候,天已經幾乎全暗了。
臥室的窗簾拉著,她在床上躺得手腳發軟,隻是昏昏沉沉地想睡覺。過了會兒傅西塘打電話喊她出來吃飯,說池六要晚些回來,讓她跟著他們一起吃。
顧平蕪隻淡淡「嗯」一聲,像是並不介意池以藍就這麼把她一個人扔在這一樣。
傅西塘掛斷電話後和金伯南交換了個不解的眼神。
阿南問:「怎麼?她聽起來有不高興嗎?」
「怪就怪在這兒。」傅西塘說,「我們顧大小姐和沒事人一樣。」
過了會兒,他又湊過去把金伯南打了一半的遊戲搶過去按住了,神經兮兮地問:「你說這倆人現在是冷戰還是什麼?池六是不是因為蔣行那事兒吃醋了啊?」
金伯南狠狠給了他一肘,把遊戲搶回來一看,已經gaover,冷著臉重新開了一局。
「作為一個單身狗,管好你自己。」
六點半,幾人終於結束休息,出了酒店。
酒店附近就有不錯的懷石料理,金伯南搜了搜地圖,發現附近沒有比這個人均更貴的了,於是決定了這家。
傅西塘應該是被囑咐過,一路上將顧平蕪當個重點保護對象護著,和金伯南一前一後,將人夾在當中,宛如保鏢。以至於幾人以這個姿勢進店的時候,把侍者嚇了一跳,還問顧平蕪需不需要店裡加派安保在包廂外守著。
當然,被傅西塘憤怒地拒絕了。
作為外國人,他們並不知道懷石料理以龜毛著稱,講究「不以香氣誘人,更以神思為境」,先付け、八寸、向付け、炊き合わせ、蓋物……平均一道的上菜時間是十分鍾,全餐有十四道之多。
於是傅西塘在就餐過程中後悔不迭,一直在向金伯南抱怨。
「我真是腦子壞了才想吃什麼懷石料理。」
顧平蕪等得很平和,仿佛入了定。
金伯南看了她一會兒,隻覺她臉色如雪,不無擔憂地問:「顧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顧平蕪驀然驚醒似的,轉過臉迎上對方關切的目光,才搖搖頭,卻沒言聲。
傅西塘清了清嗓子試圖安慰:「弟妹,說真的,你別和池六那小子一般見識,他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不就看了個蔣行的視頻吃醋了麼,故意和你拿喬呢,其實他心裡呀……」
「什麼視頻?」
「誒?」傅西塘怔了怔。金伯南無奈地抬手撐著額頭,真不想再理身邊這個棒槌了。
傅西塘從顧平蕪的表情裡感知到一點不對勁,後知後覺地要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