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移覆轍(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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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傻站著乾什麼?」池以藍坐在寬闊的實木辦公桌後,指節在上頭敲了敲,「進來。」

他的目光始終將她籠罩住,密如一張網子,顧平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垂了臉走進書房,將托盤擱在桌上。

「方姨說你中午也沒有吃什麼東西,讓你簡單先吃一點,一會兒廚房的菜肉餛飩好了再給你送來。」

他於是微微低眸,看她從托盤上拿下來的那碗粥。

但很快顧平蕪就知道他看的並不是粥。因為她收回托盤時,他的視線也在隨之移動。

她咬住唇,把手背到身後:「那我先走了。你記得趁熱喝。」

「等等。」

他叫住她,起身靠近,把她的手腕拉起來。

那是雙不經修飾的手,沒有尋常女孩子一樣漂亮的美甲,指甲短得出奇,又因為這些年時常出入施工場所,手背的紋絡變得有些深,甚至有一些不知道怎麼弄出來的口子和淡淡的疤痕。

可現在一道鮮紅的新的痕跡又添在上頭,貫穿過無名指的指背,讓人怎麼也想不到是如何產生的。

他用拇指在那道痕跡上輕輕擦了一下,下一刻就被她甩開了。

「你乾嘛?」

顧平蕪心疼地護住自己的手,皺眉看他,疑心他就是在故意整她。

池以藍很無辜地抬頭,看到她耳尖發紅的樣子,不知是因為疼還是羞,一霎便有些失神。

兩人像剛認識還不好意思互相打招呼的小孩子一樣,傻愣愣對著站了一會兒,池以藍才問:「是燙到了?」

顧平蕪把手背過去,沒答,但讓他鬆了口氣的是,她也沒有走。

「怎麼燙到的?」

「鍋沿。」

池以藍無奈,「你進廚房乾什麼?讓傭人弄就好了。」

她別過頭不言聲也不看他,卻知道那縷視線始終停留在自己臉上,漸漸臉上就有些發熱。

「阿蕪。」

那人沒來由叫了這一聲,卻沒有下文,她撐了幾秒,才轉回臉來和他四目相對。

兩個吊瓶打完,他的熱幾乎已經退了,臉色仍白得嚇人,眼神沉凝,望她時好似全世界隻剩一個她。

「你怎麼還沒走?」

她愣了一下,以為他為了辦公竟在趕人,一時月匈口堵得慌,想要說點什麼,又沒說出口,扭身要走,就被他緊緊抱住了。

「你別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現在體虛,要箍住一個氣急敗壞掙紮的人也廢了不少力氣,好容易等她安靜下來,他才自身後湊到她耳邊,輕輕重復了一次。

他說話還有些喘,帶著氣音,像極了枕畔低語。

「我是問,這幾天,你為什麼沒走。」

這一問正中紅心,顧平蕪合住牙關,半晌沒能開口。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那麼一會兒。池以藍從沒覺得等待一個答案會讓人如此煎熬。

可最終,顧平蕪隻是很淒冷地一笑,像是在說,你明明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

池以藍知道,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卻偏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又或者,他不再忍心把這當作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他投機地說了任何指望她心軟的話,那無疑又成為她口中衡量利弊、無所不用其極的爛人。

他像個走投無路的賭徒,終於有了一把翻盤的機會,卻又隻能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

時間仿佛靜止,她仍被他擁在懷裡,脊背貼著他的月匈口,感受到心髒的跳動的幅度越來越清晰,低聲說:「放開我。」

可他不甘心。

池以藍手臂緊了緊,想趁著這難得的時機一鼓作氣說些什麼,書房的門響了兩聲,接著有人走進來。

送菜肉餛飩過來的傭人來得不是時候。

書房的門半掩著,裡頭又沒有聲音,傭人敲了兩下門就進來了,緊接著就尷尬地愣在原地。

眼前的少爺和他的那位傳說中的前未婚妻正親密地抱在一起。

不知道是準備乾什麼。

傭人:如果能重來……

在池以藍發怒之前,顧平蕪一肘推開他,好聲好氣讓傭人放下餛飩走了。

餛飩還冒著熱湯,那碗粥溫得剛好。

池以藍雖然沒胃口,但因為猜到這粥是顧平蕪親自從砂鍋裡盛出來的,為此還燙傷了手,所以把粥喝了個乾淨。

顧平蕪在他的請求下,勉為其難地幫他把菜肉餛飩吃掉了,還頗有些意猶未盡。

在不該吃飯的書房吃完了晚飯,兩人又開始麵對麵陷入尷尬。

「我把東西拿下去。」

「你別動。」

兩人同時站起來,又同時停下動作。

顧平蕪收碗筷的手遲疑了幾秒,他就從她手裡把陶瓷的湯匙剝出來,扔到空碗裡,發出清脆的「當啷」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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