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溫殘夢(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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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開始喜歡他,隻是因為他滑滑板的樣子像一個人。我把他當成那個人的替身,每天都想看見他,然後就開始耍心機、玩手段,最後把我自己玩兒成了死局。」

喝完手中剩下的半杯威士忌之後,顧平蕪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些軟糯,字音與字音收尾相連,顯得纏綿而嫵媚。

「你說他像的那個人,難道是……蔣行?」

林冠亨脫口而出,倒讓顧平蕪詫異了一下。

她抬指按在蹦蹦直跳的太陽穴上:「你也認識他?」

林冠亨搖搖頭:「算不得認識。在海市隻是耳聞,後來也聽人提起過。」

他沒撒謊,隻是略去細節不提。事實上,他是偶然聽人提起了蔣行的現狀,甚至還知道了顧平蕪資助蔣行治病的事情。

那不過是在上京一個普通的酒局,在場的大都是同在一個生意圈子的高管、大拿。席間有個三十上下的老總,姓陸,因為平素愛八卦,人稱陸八,其實就是說他八婆的意思。

這位陸八曾經也是滑板狂熱愛好者,不知怎麼說起自己在紐約的時候車禍住院,意外遇見蔣行。

「他那個病,叫什麼cte?再想回去玩滑板怕是不行了,平衡都不太能維持了,還在堅持治呢,也是可憐。」

林冠亨也是隨口問了一句:「他不是和公司解約了?哪裡來的錢去美國治病?」

老總陸八把酒杯一撂,身子驀地前傾,神秘兮兮道:「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可不是普通滑手,人家有臉呀,那叫一個盤靚條順,富婆上趕著獻殷勤呢,還差那點治病錢?」

林冠亨笑了:「我看又是你亂說,我讀大學的時候就知道他有個出身一般的女朋友,感情好著呢。」

「嘿你還不信?」陸八最恨別人說不信他的八卦,立刻翻出手機要那證據出來,「我跟你說,我當時撞斷了條腿,每次去復健都碰見他,那醫院普通人可進不了——你看看,就這女孩,有一次她過來探病,我親耳聽見蔣行客客氣氣叫她顧小姐,那可不是情侶之間的稱呼吧?」

手機都已經遞到跟前來了,林冠亨雖然懶得和這位陸八爭辯,卻也禮節性地垂眸看了一眼。

隻這麼一眼,他就立刻將照片裡那個側影和「顧小姐」仨字兒連上了。

心裡一陣又一陣翻江倒海,想著,哦,原來她在美國的時候和這個姓蔣的在一起。難道她一直不同意我的追求,不是因為忘不了池以藍,而是因為蔣行嗎?

可要是為了蔣行,她為什麼要回國來呢?

這麼久以來,林冠亨一直和顧平蕪在上京保持著聯係,隻看到她為工作忙成狗,也沒見她總是出國,林冠亨是真迷糊了。

難不成蔣行在上京?顧平蕪至於在上京藏了這麼大一個人,卻和我沒事兒人一樣,該怎麼樣怎麼樣嗎?好歹我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吧。

這個疑惑在他心頭壓了很長時間,直到得知池以藍來了上京,還成了顧平蕪的甲方,這可是個眼前的的危機,而蔣行隻是個沒影兒的事情。因此,林冠亨的注意力立刻又回到了眼前這個情敵上頭,倒把蔣行給忘到腦後去了。

可沒想到,這個名字會在今夜被他們提起。

顧平蕪聽林冠亨說了蔣行和她的八卦後,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似乎不是很想否認的樣子。

林冠亨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難不成顧大小姐還真拿治病當條件包了人家?

「我欠蔣行女朋友一個人情才幫他的。」顧平蕪忍俊不禁一笑,似乎覺得那些八卦有趣,「我和池以藍分手後,大病了一場,醫生和我說這次必須得做手術了,不然我撐不了多久,可成功率隻有一半。」

這是林冠亨所不知道的生與死,他的神色慢慢沉重起來。

顧平蕪漫不經心地玩手裡那支酒杯:「我……那時候挺怕死的,我就想,我死之前要見他一麵,給他好好看看我的真心。我不指望他回心轉意,我就想問清楚,隻是因為一個愚蠢的、不太漂亮的開始,我們為什麼就非要分開不可。」

停了一下,她自嘲道:「我那時候挺蠢的吧,覺得愛情是比生死更大的事情。所以我偷偷逃出醫院。是陳恩雨幫了我。」

「你是挺蠢的,傻豬。」林冠亨深深望著她,說道,「你當時就沒想過,萬一陳恩雨是想害你呢?你要是半路出什麼事,她恐怕也不會負半點責任。萬一你出什麼事,就真是為愛赴死第一人了。」

顧平蕪沒說話,低下頭,越來越低,接著趴在吧台,頭埋在了臂彎裡。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聽到耳際朦朧的呼喚,顧平蕪慢吞吞轉過臉,側著頭枕在交疊的手臂上,皺著眉頭和湊過來的林冠亨對視。

就在對方準備把她扶起來離開的時候,她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話。

林冠亨一時沒聽清楚,因為這問句前所未有,簡直讓人一頭霧水,於是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她也不惱,這次很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重復道:「愛情,在你生命裡占多大比例?」

林冠亨一時愣住。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又心知肚明,或許連百分之五十都不到。

正在他猶豫是否要回答真話的時候,顧平蕪又咯咯笑了,驀地直起身子來,朝他擺手。

「你……你的表情好搞笑哈哈哈哈……」她順了順自己的氣,才接著說,「你放心,我不是要質問你什麼,我問這個,隻是因為……池以藍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

沉默了一下,林冠亨問:「你怎麼回答?」

「我沒回答。」她說。

那時候愛情對她來說大過了生死。如果照池以藍的算法,或許是比百分之百還要更高。

可因為池以藍對「愛情腦」表現出了輕視,她沒有回答。

捧上真心給人踐踏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才會做的事情,顧平蕪手裡的真心被踐踏了一次、兩次,就已經明白真心在池以藍麵前不值錢這個道理。

林冠亨叫了代駕,扶著顧平蕪上她的車,先送她回家,自己再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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