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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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疑惑,但是七月依舊冷靜、淡定、波瀾不驚! 她伸手接過黑衣人手裡的信封,淡淡的看了一眼,隨手放進了自己的袖套裡說:「信我收下了,你回去復命吧!」 待黑衣人離開後,七月拆開信封,可是那裡麵的一字一句卻讓她癲狂。 遠在靳國的冷暮,站在屋簷下看著瓢潑的大雨,腦海裡全是幾年前和七月浪跡江湖的歡快時光,沒想到這一切都過的這麼的快,全都成了他記憶裡的塵埃。 現在她應該收到了那封信吧,不知道她會怎樣,傷心難過還是開心雀躍,但是他的心裡就像針刺一樣的疼。 而此時的七月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她的整顆心都涼了,沒想到自己三年多的等待換來的隻不過是一場夢。 她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看見遠處若隱若現的酒肆,她現在多想喝上一場。 「小二,上好酒,幾個小菜!」灑灑脫脫的聲音隱不住憂傷和痛苦。 一壺一壺的酒不停的往嘴裡倒,最後連那家小酒肆的掌櫃都出來讓自己快走。 被趕出來的七月一手拿著一壺酒接著往嘴裡灌,當她發現沒有酒的時候,她「嘩」的一聲將酒瓶摔在地上哭著大笑,笑得肆無忌憚。 笑了一會又大哭起來,一個人站在一條廖無人煙的街道上撕心裂肺的大叫:「池沐,我恨你,我恨你!」 「哈哈哈哈,嗬嗬,我也真是活該,竟然會相信他,竟然等了他三年,嗬嗬嗬……」 聲嘶力竭的呼喊聲讓整個寂寥的街道顯得更加的駭人。 暮西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暮西看著眼睛微腫、滿臉淚痕的七月,心疼極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受到了傷害一樣。 張手抱上沒有什麼重量的七月飛快的運起輕功帶回了皇宮。 宿醉的七月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感覺到自己頭昏目眩、喉嚨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即玉見七月的臉上有不正常的潮紅,她急急忙忙的趕緊去請太醫了。 暮瑀一聽人說七月生病了,已經請了太醫,他的心裡一陣慌亂,但是又害怕自己的舉動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隻好先派元直去看看。 「公主是受涼了又鬱結於心,沒什麼大礙,下官開幾貼藥喝了就好!」太醫院的院判不敢說太多別的事情,隻好這麼說了。 「多謝於院判!」 她知道自己這是心病,也知道病根在哪裡,可是就是不想去麵對。 元直進去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發愣,回憶著以前的時光。 「老奴奉皇上之命來瞧一瞧公主,一聽公主病了,皇上都快愁壞了!」 元直的話打斷了七月的回憶,她目光空洞的看著元直,好久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讓父皇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她強裝鎮定的說。 元直在深宮中混了這麼多年,自然也聽出了七月話語中的勉強,關心的囑咐了幾句說:「公主,老奴告退了,您好好照顧自己!」 元直走後,七月又恢復了呆滯的樣子,雙眼無神,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徹底的陷入了自己記憶的死角。 她從沒有想過三年前自己的退讓與三年的等待換來的隻是一紙信箋,連最後再見一麵的可能都沒有,難道癡情總會被無情摧殘。 前世見過太多的分分合合,太多的離別,太多的恩怨情仇,太多的薄情郎,不曾想過自己今日竟然也遇到了,太可笑了! 淚流滿麵,眼眶紅紅的,看得守在床前的即玉和樰靈心疼的不行,心急如焚,又害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說話會讓她更加的難過、傷感。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七月聲音顫抖的低語,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打擊就像是狠狠的刺在她心裡的刀一樣,刺痛的感覺讓她無法麵對任何人。 即玉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看七月的神情和說的話,她大概知道了自家公主是受了情傷。 「公主,您還好嗎?」她上前輕輕的拍著七月的被。 像極了七月印象裡母親的感覺,七月那一刻恍惚了,以為真的是寧寧在她的身邊安慰她,她輕輕的依偎在即玉的懷裡說:「他騙我,我等了他三年,他怎麼能就此別過,讓我忘了那一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說話時眼神裡流露出深深地嫉恨,她很矛盾,既愛又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的麵對了。 即玉看著如小孩子一般脆弱的七月,腦海裡一下子浮現出十幾年前陌常宮裡那個倔強而又傷痛的小女孩,心裡那根弦一下被撥動了。 「公主,他有他的追求,你有你的人生,不必在意,這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唯一!」 即玉是過來人,自然不想七月就此陷了進去,她的心裡隻有七月的辛福和人生,就像當年寧嘉皇貴妃的交代一樣。 七月腦海裡全是即玉說的最好的選擇,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就是忘不了,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也許是太過的執迷不悟,即玉的勸慰隻在她的腦海裡停留了很短很短,就在轉瞬之間,她現在隻剩下「為什麼?」 看七月鬱氣太重,心結太死,即玉決定讓她好好的自我消化一番。 七月渾渾噩噩、昏昏沉沉的度過了接近一個一直都躲在自己的宮裡,一步都不肯往外出去,她總覺得自己是她們眼中的笑話,就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人一樣,一舉一動都沒有靈魂。 「公主,清公主來了,您見嗎?」 暮清自從一個月前從宮外回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每次來見她的時候都被七月無情的拒絕了,可是她還是絕不妥協、堅持不懈的每天都要來報道一番。 「不見,讓她回去吧!」清絕的聲音從七月的嗓子裡傳出來,一點都沒有前段時間的頹廢和心灰意冷,略微的和以前相似了,不過卻更加的清冷、孤寂了。 「清公主,我家公主已經睡下了,您請回吧!」即玉恭恭敬敬的、不卑不亢的將七月的話傳達了出來。 看著暮清遠去的身影,她才轉身回去。 深夜來臨,七月又滴水未進,她獨自坐在院子裡的秋千上微微盪著,形單影隻的如失單的大雁一樣。 這段時間一直為七月憂心忡忡的暮西出現在七月的身後輕輕的推著她,隻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的忘掉過去。 「暮叔,你怎麼來了?」 自從哭了一場後,七月說話的聲音就帶上了幾分傷感和寂寥。 「公主,暮叔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暮西的聲音平淡帶著磁性,仿佛隻是淺嘗輒止的微微談一談,一點都沒有自己深刻的用意。 「暮叔,如果你是為了這個,那我們還是好好的聊聊別的事情,好嗎?」 她很想趕緊的逃開這個話題,哪怕暮西根本沒有表達出其他的含義。 「公主,你還記得十二年前我第一次陪你出宮的情景嗎?那時候的你活潑、可愛也天真,我們將京城裡那些好玩的都好好的逛了一遍,可是我害怕啊,我怕你出事,就一個勁兒的催著你回宮,可是你就是要去天下樓。」暮西回憶著以前的事情。 「好了,你別說了,暮叔,求求你別說了!」 七月的驚呼聲並沒有打斷暮西的話。 「那次,我們在天下樓遇見了冷暮,冷暮主動向我們拋橄欖枝,我們接了,和他相談甚歡,從那以後,他就像影子一樣總是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然後有不辭而別!」 七月掩住雙耳,緊閉雙眼,搖著頭哽咽著說:「暮叔,放過我,你為什麼還要提起這些事呢我都已經漸漸的淡忘了。」 暮西看她還是不願接受現實,還是不願走出來,還是一個勁的逃避。 他有些憤怒的雙眼冒火的緊盯著七月的眼睛說:「我給你講這些事不是為了讓你難堪,讓你更加的難過,你看看那現在是什麼樣子?你有沒有想過皇上會擔心,你有沒有想過逝去的皇貴妃看見你這副行屍走肉的樣子會不會心痛,你可是她用命換來的,她的深仇大恨你還記得多少?」 越說越憤怒的他差點將院子裡的石桌石椅拍成了粉末,嚇得在屋子裡的即玉和樰靈飛快的上前攔住了他。 暮西的話字字抨擊著七月那顆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她突然想起寧寧生她時的大血崩和臨死前的放不下,再聯想自己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她深深地感到愧疚和痛苦。 可是愛情的失敗,也是她無法越過的坎。 看出七月的搖擺和質疑,暮西繼續說:「公主,你要向前看,你身上的責任和仇恨太大太深,況且你對他真心真意,他可不一定,他絕不簡單!」 「池沐,他……」 「公主,兒女情長太貴,你要不起!」 暮西的話直擊七月的內心,她終究是太偏激了。 「你們下去吧,我好好的想一想。」她有些疲憊的說。 暮西和即玉離開後,七月靜悄悄的坐在秋千旁的椅子上回憶著暮西的每一句話。 她想到自己這些時日的胡作非為就痛心,雖然愛情沒有了,可是她卻無情、肆無忌憚的揮霍著友情和親情,這樣的她和池沐又有怎樣的區別呢? 既然他都已經放棄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去念念不忘,去緬懷,還活的這麼的沒有自己的尊嚴。 七月決定和過去告別了,再見已是陌路,沒有愛,隻有不甘和痛恨。 回房後,她全心放鬆的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在夢裡她看見寧寧向她微笑,看見了一切愛她的人。 第二天清晨,從心魔中解脫出來的七月心情也好了起來,在她的眼裡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暮西請公主責罰!」暮西看著不再沉淪於悲傷中的七月負荊請罪道。 看著將自己從痛苦中解救出來的暮西,七月微微彎月要扶起他說:「暮叔,七月謝謝您。」 接著又向即玉等人輕輕的彎了彎月要說:「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這是奴婢們該做的,公主不必多心!」即玉帶著樰靈等人立馬說。 七月覺得這段時間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的父皇,既然現在已經解決了,那她第一時間就決定去一趟養心殿,讓暮瑀放心。 拉著暮瑀頭上的白發更多了,七月心情鬱結的說「父皇,女兒讓你擔心了!」 暮瑀此生活下去的毅力就是七月了,看見七月沒事後,他微笑著說:「好了就好,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父皇,你放心吧,七月以後一定不會讓您操心了,這次隻是女兒沒有想明白而已,女兒還有很多大事要做,絕不會為了這些小事而一蹶不振的!」 七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為了讓暮瑀不擔心她。 幾個月後,皇後匆匆忙忙的給暮姿定了親,有急急忙忙的將她嫁了出去,整個速度讓整個京城的人都覺得裡麵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由於準備不充分,時間太短的原因,暮姿的婚禮和以往的公主比起來略顯得寒酸了一些。 「母後,我不想嫁,我隻喜歡楊流遇,你怎麼就不同意,這麼匆匆的就想著把我嫁出去,你看看這嫁衣看起來一點都不豪華,簡直都配不上我公主的身份!」從小嬌生慣養的暮姿扌莫著身上的嫁衣滔滔不絕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她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唐暮最尊貴的女孩子,她的夫君也終將會是唐暮最好看、最有才華的男子,沒想到她母後會給她選擇一個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槍的粗人,對於這一點她強烈的不滿。 「姿兒,別鬧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父皇好不容易才同意了這樁婚事,要是因為你出了什麼岔子,你可別怪母後心狠了,而且母後可是為了你好。」 寧皇後得到了從靳國寧景妃那裡傳來的靳國意欲和唐暮通婚和親的消息,她是一刻不停的準備暮姿的婚事,第一是為了暮姿的未來,如果嫁入靳國,母家又這麼遠,以她的腦子可就危險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暮姿去了靳國,那皇位可就和暮熙沒有什麼關係了,為了暮熙,她必須將暮姿在消息傳來之前嫁出去,還能為暮熙添一個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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