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念七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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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七閣,這名字怎麼如此奇怪,倒是像在思念什麼人!」顏襄邊打量院子裡的景色邊小聲嘀咕,那聲音剛好能讓冷萸聽見。 冷萸一言不發的跟在顏襄的身後,並不接她的這句話,這些事情不是她一個低下的婢女能知道的,況且女子是不能進念七閣的,她哪裡還敢和顏襄議論,就算顏襄真的進了王府,王府中的當家人也是王爺,所以她並不害怕什麼。 冷萸不接顏襄的話,她也不能因此惱怒,隻得在院子裡閒逛,芳華院是冷暮以前居住的院子,隻不過遇見七月後,他的一些喜好也慢慢的變了,回靳國後,思念漸深,整改這個院子也不合時宜,冷暮索性在旁邊重新建了念七閣,裡麵的點點滴滴全是他和七月之間的回憶,一花一樹都是七月最愛的景,從此他就搬進了念七閣,以前的院子就改為了芳華院,也漸漸的荒廢了。 天意漸冷,冷萸在屋子裡燒起了銀絲碳,整個屋子漸漸的暖和了,顏襄也不願意在院子裡受冷,直接進了屋子跪坐在碳盆旁,自然的端起冷萸泡上的熱茶暖暖身子。 今日為了去清月台諷刺七月一番,所以她穿了一件飄逸的夏裙,是她今年剛做的,也是她自認為最好看的,但是略顯單薄了一些,一路走來自己都差點凍僵了。 顏襄喝著茶覺得比家中常喝的都要清冽甜潤幾分,便愛不釋手,顏襄深知這茶不易得,她還隻是隨著顏姣去她外家赴宴的時候喝過那麼一兩次,果然皇室權貴是過得最風光的,連平日裡喝的茶都比一般官宦人家待客用的極品還昂貴,恐怕其它方麵更甚吧。 其實冷萸隻是將府中次品的茶葉拿出來待她,冷萸不是不清楚冷河的態度,她自己不僅是婢女,而且是冷河手下的暗衛,今日碰巧被叫來伺候顏襄了。 「你叫冷萸,是吧?」顏襄有些無聊,在屋子裡坐著,無人與她說話,也沒有什麼東西供她打發時間,外麵又頗有寒意,而那沐王爺又遲遲不見,顏襄隻得和冷萸說上幾句話消遣。 「奴婢正是冷萸,顏二小姐有何吩咐。」冷萸恭恭敬敬的回顏襄的話,絲毫挑不出一點兒錯處,冷萸並不願意和顏襄有過多的交談,從顏襄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出她並非什麼善茬。 顏襄聽冷萸生冷的回應,也並不覺有什麼難堪,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對冷河的態度也許會影響到她進府後掌管中饋的事宜,對於王府土生土長的下人仆婦來說,她隻是一個外來人,想要在處理內院的事情上沒有任何的阻礙,她最需要的就是和王府中的人好好接觸。 「倒也沒什麼事情,隻是想著不久後我就要嫁入王府了,心裡有些緊張,總擔心自己做得不好,到時候會丟了王爺的臉麵,他日還請冷萸姑娘多多幫扶!」顏襄決定暫時放下臉麵,等自己掌控王府後,這些自己心中厭惡的人還不是被她捏在手掌心裡,乖乖的聽她的話。 冷萸眼中微微閃過一些不解,這之前還趾高氣昂的人怎麼突然就低聲下氣的對自己說話,冷萸自知自己的身份,況且就算她進了王府,也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就低聲說:「顏二小姐抬舉,冷萸自知自己在府中是怎樣的位置,從不敢逾越,還請顏二小姐慎言。」 「冷萸姑娘也太小心了,本小姐也知道這王府中女婢甚少,而本小姐相識的更是隻有姑娘你一個,何況我隻是想讓姑娘在我過門兒以後幫我認認人兒,哪裡有什麼大事了,看把姑娘嚇的。」顏襄看她的堅定眼神就知不是那麼容易收為己用的,於是調轉話鋒,還是徐徐圖之的好,就算這冷萸不識時務,難不成這王府裡所有的人和她冷萸一樣了不成,總有一個和她一路的人。 冷暮在院子中的時候就聽見了她們之間的對話,一聽顏襄還未嫁進來就準備插手他王府裡的事情,還想拉攏人心,她也不看看自己會不會放任她在他的王府裡胡作非為。 「讓顏二姑娘久等了,隻是本王近日身體不適,剛剛禦醫為本王診斷,耽擱了一些時間,望顏二姑娘見諒!」聽屋子裡已經沒有了聲音,隻有柔軟的呼吸聲,冷暮才讓冷河推著自己進去,在外人的麵前他總是一副病弱公子、輪椅相伴的樣子,眼睛裡說不盡的全是痛苦和愁緒。 「奴婢參見王爺。」冷萸一見是冷暮,連忙跪下請安,她該做的是什麼不能忘記。 溫文爾雅、溫潤如暖陽的聲音引起了顏襄的注意,她側頭一看就像上次上元節在宮中那回眸一剎那間的驚喜一樣,隻是他眼中的憂鬱比以前多了幾分,而顏襄迷戀的除了他的權勢,便是他的憂鬱,見他坐在輪椅上,臉上的欣喜之意減了一些,不過依舊表現出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看著他的眼神目若秋波,臉頰兩邊朵朵紅雲。 見冷暮的第一眼,顏襄的心有那麼一絲的淪陷,就像上元節那一見傾情一樣,可是當她看見滑動的輪椅時,她的愛意便被碾碎了,她不能陷入這樣的沼澤裡,她提醒著自己她需要的隻是能將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狠狠踩在腳底的權勢,並不需要一個殘疾的相公。 「咳,咳,顏二姑娘在想什麼,如此失神?」冷暮猛烈的咳嗽了一小會兒,慢慢的緩過氣兒便看見顏襄正看著他失神,他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提醒了她一句。 顏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錯開自己的眼神看向他身後的冷河,目光閃爍著說:「初次見王爺,顏襄不知王爺竟是這樣清雅,就像是謫仙一樣的人物,顏襄失禮了。」 冷暮似乎並不在乎她的解釋,整個人就像夜色中盛放的青蓮,渾身都透發著清遠淡然的氣息,他的聲音明朗中帶有幾許孱弱的感覺,看著顏襄說:「顏二姑娘多想了,本王並無怪罪的意思,你也不必拘束,先請坐吧!」 斜眼一看矮桌上茶盞裡用的是雲山茶,也沒讓冷萸將它換下去,假裝沒看見一樣的說:「顏二姑娘請用茶,一點粗茶,不嫌棄就好。」 「王爺府中的自然都是好的,顏襄覺得甚好。」顏襄就著冷暮的意思跪坐在矮桌前,和坐在輪椅上的冷暮兩兩相對。 她到王府本來隻是突然興起,以為隻是和以往一樣在王府前走上一遭,卻不想今日還真是見著了冷暮,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尤其是冷暮還正好坐在自己的麵前,她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已經停止了流動,硬生生的也憋不出一句話。 「顏二姑娘今日來王府是有什麼事,還是有什麼話要說,本王洗耳恭聽。」冷暮見顏襄一直不開口說話,不想和她一直這樣耗著,便自己開口打破了僵局。 其實顏襄是真的沒什麼事情,但是她不能說自己也不知道有何事,想起冷暮進來時說過剛剛禦醫診過脈,就擔憂的問:「聽王爺說近來身體不適,不知禦醫怎麼說的?」 冷暮抬眼間溫柔一笑說:「沒什麼大事,都是老毛病了,也沒什麼值得可說的,顏二姑娘近來可好?」 一聽就知道冷暮是回避她的問題,不想提起他的病情,這一刻她有深深地擔憂,如若自己嫁入王府後,冷暮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英年早逝了,自己恐怕隻有永遠守著一個牌位過日子了,皇家是絕不會允許自己再嫁的,可是她還年輕,她突然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轉變的餘地了。 「我挺好的,每次一聽到王爺的消息就擔憂得徹夜不眠,顏襄請王爺一定要愛惜身體。」她知道自從聖旨下來之後,她的一生就和沐王府綁在了一起,想要享受別人沒有的榮華富貴就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她隻求冷暮能聽進去她的話,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多謝顏二小姐提醒,你長姐顏姣的夫婿前幾日還說,你長姐求他向我說說你的好話,今日一見,二姑娘果然謙遜有禮,益陽侯還真是教女有方,府中女子更是姐妹情深。」冷暮得到的消息裡就有顏襄將她大姐顏姣恨之入骨,冷暮就故意提起她最厭惡的人。 果然一聽顏姣二字,顏襄的臉色就變了兩分,她平生最恨別人在她的麵前提起顏姣,而且還是贊嘆她的話,而且冷暮從一進來就叫她顏二姑娘,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的頭上還有一個處處壓她一頭的長姐,可是說出這些話的人又是王爺,她隻能忍著。 「姐姐一向對我們這些下麵的姐妹寬容,而且我長姐天生就是一個老好人,對我們姐妹從不批評,都是誇獎居多。」 顏襄從從容容的說話,看似是在說長姐顏姣對她們府中的姐妹有多好,實則卻是透露著顏姣對他們的好都不是真心,而是習慣了,還對她們捧殺。 「原來如此,顏二姑娘有一個這樣的姐姐也是一種幸福,望眼京城,有哪一家的長姐能做到這樣的寬容和愛護,二姑娘真是幸運,投生在了益陽侯府這樣的家族,」冷暮看顏襄似乎有一絲的不高興,準備再接再厲,看看她能否在王府惱怒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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